就在我說完旱魃度夜四個字之后,棺材里面立即就傳出來了響動.
只是“咔嚓”一聲,棺材蓋子一下子就被推開了。然后,我就看見了一聲留著長指甲,一雙干瘦得像是雞爪子一般的手一下子抓在了棺材邊沿上。
盡管在這之前,我也有心理準(zhǔn)備,面對突然而來的變故還是被嚇了一跳。我心中一陣疑惑:“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才會躺在棺材里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從棺材里面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啊呀!”站在我身邊的丹玲被嚇得叫出了聲音來。我趕緊抓住了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怕。
事實上也不怪丹玲,而是這突然從棺材里面做起來的人實在是太嚇人了。
這是一個身材奇高的人,他只是坐在棺材里面便已經(jīng)高過了丑老頭,而在他坐起來的時候,臉上是蓋著一張灰白色的紙。因為這一張紙蓋在臉上,所以看上去像是一個沒有臉的人一樣。
不僅如此,更嚇人的是,他還在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壽衣,如同白紙一張的壽衣,配著蓋在臉上灰白色的紙,再從棺材里面做起來,這就顯得尤為的恐怖了。
在一種詭異的氛圍中,他一把將臉上的灰白色紙扯掉,露出了他的真實面目。
事實上,這位高老板的面目并不恐怖,相反還有幾分慈祥。只是有了之前的心理陰影之后,再看高老板這張慈祥的臉依舊覺得恐怖。
“楊奉天讓你來告訴我旱魃度夜?”他盯著我,目光凝重。
我使勁的點了點頭,緊接著說道:“他讓我轉(zhuǎn)告您,這是十萬火急的事!”
叫高老板的老頭從棺材里面爬了出來,站在我的面前。他確實是一個非常高的老頭,即便有些佝僂,卻還是比我高出了一個頭。
“他出了什么事?”他盯著我,目光中有些慌張了。
“他找到了旱魃,但是旱魃在趙大帥的祖墳里面!我們挖開了祖墳,他就被趙大帥抓進(jìn)了大牢里!”我盡量長話短話。
高老板只是安靜的聽著,等我說完之后,又才問我:“你來找我,他有沒有交代什么?”
“他說子時要出大事,叫旱魃度夜!”我急忙回答道。
“???”他大驚失色,快步走到了店門外面,抬頭看了看天空,語氣焦急的說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子時了!”
他又大步走了進(jìn)來,問道:“旱魃確定是趙老太爺嗎?”
“確定!”我使勁的點了點頭。
“我們需要快速找到了趙老太爺?shù)氖w!”高老板說完,大步從里面走,等他再出來的時候,他手里面拿著兩個紙人。
他將紙人放在地上,然后點燃了一炷香,握在手中,隨后又抓了一把香灰,口中念了一句:“天地?zé)o極,乾坤借法!”
說完,一把將香灰撒了出去。香灰經(jīng)過燃燒的香之后,就變成了藍(lán)色火焰。
藍(lán)色火焰在紙人身上掃過,兩個紙人娃娃立即就像是活了起來一般,直接站了起來。
“去找!”
高老板一揮手,兩個人立即化成了一堆粉末。隱隱約約之間,我竟然看到了兩個人影飄了出去。
高老板也沒閑著,大步走到了神臺上,磕頭之后拿了一個黑木匣子戴在身上,然后招呼丑老頭守門,他卻帶著我和丹玲往外面走。
“旱魃現(xiàn)身,赤地千地,伏尸百萬,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頂多算是個旱魃影子,真正的旱魃也不是我們能夠?qū)Ω兜模?rdquo;
高老板一邊走一邊大聲給我們說著。
我也不知道旱魃究竟是一個什么東西,他這么說,我就安靜的聽著。
“楊奉天是找不到旱魃的,除非是有什么厲害的人物幫忙!”高老板疑惑的問。
“是云向南,爺爺說他看見的玄武,這是天意!”一直沉默的丹玲也開口說道。
高老板聽到了丹玲這么一說,頗為差異的看著我:“你?真的看見玄武了?”
我只是點了點頭。
一路上我們走得很快,高老板像是受到了什么東西提醒一樣帶著我們直接來到了一棟大房子前面。
盡管已經(jīng)是子時,這一棟房子里面卻還亮著燈。
我們悄悄的靠近了過去,等來到了圍墻下面的時候,高老板壓低了聲音對著我和丹玲說道:
“趙老太爺?shù)氖w就在里面,有六個人守著,門沒關(guān)!”
聽到高老板怎么說,我不由得一臉疑惑,心中暗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高老板自然不知道我心中的疑惑,此刻他正凝神看了看天色,此刻一輪淡淡的彎月掛在半空中,四周是朦朦朧朧的一片。
我也跟著他看了看天空就看見了一道道的黑煙正從地下升起,這些黑煙隱隱之間,有種要覆蓋這片天空的感覺。
“糟糕了!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高老板說了一句,大步就要往里面走。
我被高老板的這個舉動嚇了一跳,趕緊抓住了他的手,小聲對著他說道:
“高老板,這可是趙大帥父親的尸體,里面守著的六個人多半是當(dāng)兵的!”
高老板一聽,點了點頭,淡淡的說了一句:“他們快沒命了!”
他說完就大步朝著里面走,我想要再拉住他,他卻走得遠(yuǎn)了些。
“丹玲,你在這等我!”我對著丹玲小聲說了一句,準(zhǔn)備上前去幫忙。我猜這位高老板也不太理解當(dāng)兵人的德行,這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根本不聽道理的。
丹玲只是倔強(qiáng)的搖了搖頭,對我說道:“不,我跟你一起!”
我也沒有在反駁,畢竟她一個女孩子,黑燈瞎火一個人在外面也不一定安全。
高老板推開門的時候,我和丹玲從后面追上了他。
門一推開,先看見的是一個院子,在院子的左邊是一排房屋,一眼看過去,就看見了一盆火,火盆邊放著一張桌子。
桌子上圍著幾個人正在喝酒吃菜,我一眼看過去,果然是六個人,也確實是當(dāng)兵的,身邊都放著槍。
而在他們后面便是那一口挖出了的金絲楠木棺材。
我們闖進(jìn)去頓時將幾個當(dāng)兵的嚇了一跳,他們立即站了起來,端起槍一臉戒備的看著我們。
“干什么的?”其中一個帽子歪帶著的家伙大聲問道。
“來救你們命的!”高老板一邊說話一邊往里面走。
“給老子站??!”歪帽子的家伙大聲吼道,直接用槍對準(zhǔn)了高老板。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在這亂世年間,當(dāng)兵的殺個人就跟殺條狗似的。
“兄弟,你若聽我一句勸,我現(xiàn)在還可以救你!”高老板一邊說一邊走,并沒有停下來。
我的心都快吊到嗓子眼了,這些當(dāng)兵的隨時可以開槍,又喝了酒!這個高老板難道是真不怕死嗎?
他走到了當(dāng)兵的面前,當(dāng)兵的手中端著槍卻始終沒有開槍。
“你們難道不知道這具尸體是旱魃?到了子時,旱魃沾了太陰之氣,是要出來殺人的!”高老板陰沉著臉,怒聲喝道。
當(dāng)兵六個人一聽,又四個沒有說話,有兩個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牢里還關(guān)著一個神棍,現(xiàn)在又來一個……哈哈……”歪帽子放聲大笑著。
高老板聞言,只是長嘆了一句,“肉身之眼,見前不見后,見近不見遠(yuǎn)!佛不渡無緣人!”
我和丹玲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此刻依舊還有六條槍指著高老板。
突然,我看見了后面的棺材里面升起來一陣黑煙,緊隨其后,一只黑色的手從棺材里面伸了出來。
“高老板,快走!旱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