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四這一耳光把張智打得向后退了好幾步,險些摔倒,而且嘴角也破了,鮮血淌了出來。若真是單打獨(dú)斗,張智并不會害怕這個劉老四,可隨著他動手,周圍那些看場子的也都一擁而上。
這么多人,張智一個,根本不可能是對手,在這里,張智只認(rèn)識劉啟發(fā),但是劉啟發(fā)根本不可能幫他忙。
眼看眾人就要圍上來群毆張智了,忽然一個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劉老四,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話一出,劉老四的眼神不禁微微一變,說話的人是蔡老板!
旁人不知道蔡老板的背景,可劉老四是知道的,蔡老板背后的人,他惹不起也絕對不敢惹!
所以此時聽到蔡老板發(fā)話,劉老四心里雖有些不高興,但還是一揮手,制止了手下人的行動。
“蔡老板,我和這個年輕人之間的事情,你要插手嗎?”
劉老四臉色雖然有些陰沉,語氣還是盡量保持客氣。
可蔡老板臉上卻滿是不屑和冷漠:“劉老四,做事別太過分,你也是有身份的人,用得著欺負(fù)一個年輕人嗎?再說,你們倆賭的這一場,是我發(fā)的牌,你現(xiàn)在搞事,是不給我面子了?”
劉老四眼神陰翳,深深看了蔡老板一眼:“蔡老板言重了,既然蔡老板覺得這事兒是我不對,那好,今天我劉老四給你一個面子。”
說罷,劉老四又轉(zhuǎn)頭狠狠瞪了張智一眼:“今天算你小子運(yùn)氣好,以后給老子小心點(diǎn)。”這才轉(zhuǎn)身從偏門離開了,其手下也都隨之紛紛散去。
看到這一幕,張智不由暗暗松了口氣,要是今天劉老四非要留下他,他可沒有一點(diǎn)辦法,說到底,還是自己準(zhǔn)備的不太到位,社會險惡,特別是賭莊這樣的是非之地,即使如今自己有了這個神奇的能力,依舊要低調(diào)行事。另外,待會兒自己可一定得下部動作電影防身了!
蔡老板走過來拍了拍張智的肩膀說:“走吧,沒事了。”
張智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說了句謝謝,離開之前,他自然是拿了個袋子將桌上的錢統(tǒng)統(tǒng)裝走了,看著裝進(jìn)袋子里的一疊疊鈔票,他的心也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有錢了!只一個晚上,自己竟然就掙到了十五萬!
但是跟著蔡老板一起離開賭莊的時候,張智卻忍痛從袋子里取出了好幾疊錢交到了蔡老板手里。
蔡老板一臉詫異:“年輕人,你這是干什么?”
張智低下頭說:“蔡老板,剛剛的事,謝謝你了,這錢,我們一人一半,要是沒有你,我今天只怕連這個門都走不出來。”
聽見這話,蔡老板卻一下子哈哈大笑了起來,他伸手將那幾疊錢重新放回了張智的袋子里,拍了拍張智的肩膀說:“年輕人,你以為我今天幫你是為了錢嗎?我是欣賞你這個人,有本事,知分寸,在你這個年紀(jì),能同時擁有這兩點(diǎn)很不容易。”
說到這里,蔡老板的臉色又漸漸變得嚴(yán)肅了下來:“而且,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以前老朋友的影子,可惜,我那老朋友已經(jīng)不在了,年輕人,今天你我有緣,我提醒你一句,賭,能讓你從無到有,也能讓你從有到無,這種地方,以后還是別來了。”
看著蔡老板那嚴(yán)肅的臉龐,不知為何,張智的眼睛竟微微有些泛紅,他自小沒有父親,很少會聽到別人對他講這些道理,他心里明白,蔡老板說的是真心話,而且是真心為了他好!
所以張智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臉的恭敬:“蔡老板說的對,我明白了,不過,錢您不要,讓我請您吃個飯總可以吧。”
蔡老板愕然,但是看到張智那真誠的眼神,他倒也不禁哈哈一笑:“行,那就一起吃個飯。”
因?yàn)橹啦汤习蹇隙ū容^有錢,所以張智和他一起去了這條街上最好的一家飯店,一頓飯,隨隨便便都要花個一兩千。
張智以前是絕對不可能來這種飯店的,不過現(xiàn)在,贏了這么多錢,他倒也不在意了。
吃飯前,張智特意將這些現(xiàn)金全都存了起來,還在路邊專門買了包好煙,用來請蔡老板,畢竟張智覺得,人家那身份的人,是不會抽紅梅的。
可誰知道,席間,蔡老板看到張智自己抽紅梅的時候,卻問他要了支紅梅,他抽起來沒有一點(diǎn)不習(xí)慣,反而還笑著說:“他娘的,十幾年沒抽了,還是這個煙夠味!”
一頓飯,雖只有張智和蔡老板兩人,卻也吃的高高興興,張智本來叫了酒的,但是蔡老板不喝,說酒這個東西,喝多了誤事。
蔡老板本名叫蔡勇,是江北本地人,據(jù)他自己說,能有今天,是靠以前拆遷,拿的那筆拆遷款。要不然,他現(xiàn)在都還在給人當(dāng)司機(jī)呢。
他說這些的時候,一點(diǎn)沒架子,感覺就像張智的年長兄弟似的。
不過,這頓飯快結(jié)束的時候,蔡老板卻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至始至終,他都沒說一句話,直到最后才說:“現(xiàn)在,我一個人,再急也得等等,那個小子,我信不過。”
可那邊也不知道又說了幾句什么,蔡老板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半晌,他終于咬牙說:“行,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他抬頭就看向張智,深吸一口氣之后才說:“張智小兄弟,不好意思,我有件急事要辦,就先走了。”
看著蔡老板凝重的臉色,張智心里明白,只怕電話里說的那件急事并不簡單,而且還可能有危險……但是這頓飯之后,張智就打心底把蔡老板當(dāng)哥哥了,甚至是亦兄亦父的那種感覺,再加上之前劉老四那兒是蔡老板幫的忙,所以現(xiàn)在張智也想幫他。
不等蔡老板離開,張智就起身說:“蔡老板,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會開車,我送你。”
聽到這話,蔡老板也是愣了愣,隨即,他深深看了張智一眼說:“這事兒不太好辦,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
張智自然知道這事兒不好辦,但是,他吃飯的時候就把手機(jī)拿去充電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充滿了,只要手機(jī)有電,張智就有底氣!
所以他沒有絲毫猶豫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見此,蔡老板也沒再拒絕,只是咧嘴笑了笑說:“成,那就一起去。”
蔡老板的車就停在小區(qū)車庫里,張智和他一起過去的路上,就飛快把手機(jī)里那部小電影給刪掉,下了另外一部電影。
蔡老板的車是輛大眾,外形看著和帕薩特差不多,但是張智在江北城花園當(dāng)了一段時間保安,豪車見得不少,一眼就看出蔡老板這車是十二缸的,這不是帕薩特,是輝騰!兩百多萬!這車,可比王欣那小妞的都好!
這一下,張智心頭倒也不禁咂舌,看來這蔡老板真的挺有錢,難怪看不上自己贏來的那幾萬塊。
這里離江北公園并不遠(yuǎn),十分鐘左右就能到,上了車之后,張智專心開車,副駕駛座上的蔡老板則一直在打電話,而且跟每個人都說了一遍,他會去江邊公園。
張智也漸漸發(fā)覺事情不簡單了,難不成這蔡老板是混道上的?這是去見仇家?但是看他樣子,也不太像啊……
心里還在奇怪呢,他們就已經(jīng)到了江邊公園,這江邊公園荒廢很多年了,聽說最近要拆掉重新規(guī)劃,所以外面圍了一大圈的柵欄,張智把車停在了路邊,蔡老板便下車徑直往公園外的那圈柵欄走了去,明顯是準(zhǔn)備翻過柵欄進(jìn)到里面。
他見張智也跟了過來,立馬就停住了腳步,皺著眉頭說:“你來干什么?這是我的私事,不太好辦,你不用來,留在車上就行了,”
張智卻搖了搖頭:“蔡老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跟你一起去。”
蔡老板深深看了張智一眼,臉色卻漸漸變得陰沉嚴(yán)肅了起來:“你想好了?”
張智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便不再多說,兩人一前一后,就這么翻過柵欄進(jìn)了公園里面。
公園里沒什么人,時間也不早了,天色昏沉,顯得略有些陰森。
蔡老板走到了公園正中心一處廢棄的滑梯旁,停了下來。他四下張望,一臉嚴(yán)肅。
張智站在他身旁,心頭倒也不禁有些瘆得慌,他到底在這里等誰呢,難道是道上大佬談事?隨時都可能火并的那種?
正當(dāng)他腦子里胡思亂想時,一旁忽然就躥出了兩個人來,一個一米九幾,一身腱子肉,跟個鐵塔似的,另一個個子很矮,穿著土得掉渣的西裝,留著八字胡,卻是兩人中領(lǐng)頭的。
矮個子佝僂著腰,走到蔡老板面前低頭喊了聲:“勇哥,沒想到您真愿意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身后那個鐵塔似的家伙就站在一旁,也不說話,只拿一雙烏黑的眼睛瞪著張智。
蔡勇臉色淡淡:“羅狗子,你要真把我當(dāng)哥,就利索點(diǎn)把吞的錢交出來,胡總會看我的面子,不難為你。”
那個叫羅狗子的一抬頭,一雙小眼睛里忽然閃過一抹兇光:“蔡勇!都這時候了,你還特么問我要錢?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那些錢,老子早就輸光了!你要是還把我當(dāng)兄弟,就借我一百萬!”
蔡勇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我就知道,哎,你斗不過胡總的,既然你拿不出來錢,那今天就不談了,我走了。”
話聲落下,蔡勇轉(zhuǎn)身就要帶著張智離開,可一旁的鐵塔抬腳上前,一下子就擋住了兩人離開的路,而后方,羅狗子也是滿臉猙獰地堵了上來。
“蔡勇,你真當(dāng)老子是找你求情的?你他媽那么多錢,一百萬都不肯借,行!你不把老子當(dāng)兄弟,那就別怪老子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