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許坤?”
許坤有些不滿他的態(tài)度,卻也還是回應(yīng):“是。”
聞言,楚江眼簾微掀,一絲厲色從眼中閃現(xiàn):“許雅是你帶走的?”
許坤眉頭皺的更深,但也還是點(diǎn)頭:“是。”
“誰給你的膽子?”
楚江聲音驀然轉(zhuǎn)冷,如冰魄滲入心扉,令人遍體生寒。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安靜!
許家眾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楚江竟敢對許坤這么說話,瘋了么?
許坤臉色卻很平淡,但雙眼之中已寒光遍布!
自他成為先天以后,就已無人敢在他面前高聲言語,出言不遜,誰面對他不是恭恭敬敬,垂首作揖?
而在他晉級先天中期后,更是無人敢在他面前有半分放肆!
“楚江,你可知你在跟誰說話?”許坤未有言語,一旁的許震山卻呵斥道。
“許家可不是容你放肆的地方,念你年輕氣盛,向我父親道歉,或許我父親可網(wǎng)開一面,對你既往不咎。”許震海高聲大喝。
然而楚江充耳未聞,許震山兄弟所言他沒有半分理會,他的視線依舊在許坤身上,淡漠開口。
“我問你,誰給你的膽子?答話!”
“狂妄!”
“囂張!”
許震山兄弟怒火中燒,楚江簡直不將他倆放在眼里,甚至從踏入大廳之后都一直沒有看過他們一眼!
他們倆好歹也是許家的二爺三爺,在整個州陽也屬于大佬級別,何曾遭遇無視?
“你雖然是先天,但太過年輕,戰(zhàn)斗經(jīng)驗必然不足,我兄弟二人并非沒有一戰(zhàn)之力!”
暴怒中的二人,再也無法忍受被無視的屈辱,只見許震山一聲暴喝,拍案而起,身體呼的一下騰在半空,接著雙手成爪,如獵鷹捕食般朝楚江頭頂抓來。
“雄鷹爪!”
這是許震山修的最精的一部秘技,他曾經(jīng)用此技將一個臉盆大小的花崗巖抓碎,威力堪比電鉆。
另一方,許震海也向楚江奔來。
他雙手握拳,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也跟著膨脹一圈。
“崩山拳!”
崩山拳是他成名之技,數(shù)年前他與另一位后天后期交手,結(jié)果就是用此技崩碎了對方心臟,瞬間秒殺了對方!
面對兩大后天后期的高手,楚江神色未曾有絲毫變化,甚至視線都沒轉(zhuǎn)移半分。
直到兩人的攻擊離他還有一尺距離時,他仿佛才剛察覺一般,眼簾微微一掀,目光透著淡漠。
“蚍蜉之力,也妄撼動本帝?”
“也罷,就讓你等凡人稍微見識一下何為力量。”
話落。
楚江摘下一根發(fā)絲,輕輕一吹,發(fā)絲飄出...
許震山兄弟二人見此,氣的渾身發(fā)顫。
“楚江,你竟如此看輕我們!”
摘下一縷發(fā)絲來做攻擊,這甚至已經(jīng)不是看輕了,而是對他們的侮辱!
“看輕?你倆能接下我這一縷發(fā)絲,算我高看你們一分。”楚江言道。
“好!我倆就看看你這頭發(fā)能有什么力量!”
許震山兄弟怒笑,怒火中的他們攻勢更猛了一些。
但很快,他倆的神情與攻勢凝固住了。
因為,那一縷朝他們飄來的發(fā)絲雖然在眾人眼中依然還是發(fā)絲,細(xì)小又無力。
可在他們眼中,卻仿若化為了沖霄云山,高聳入云,難以望到邊際!
在這之下,他們只感覺自己二人好像兩只弱小不堪的螻蟻...
猛然間,情景突變!
那一座沖霄云山直直朝他們壓了下來,遮天蔽日,如同末世,根本無處躲藏!
“不......”
許震山兄弟絕望的大吼,心里無法承受這種壓力,當(dāng)場眼睛一翻,雙雙暈倒。
而在他們暈倒之際,那一縷發(fā)絲也剛好飄落在地,沒有造成絲毫破壞,仿若剛才一幕只是幻象...
楚江眼角余光看到這一幕,沒有絲毫驚訝。
凡人終究是凡人,他只是稍微展示一下力量就承受不住了,不過也在意料之中。
他這一招名為摘發(fā)為山,是他掌握的眾多仙技之中,最不起眼的之一。
一縷發(fā)絲,可化為天穹之山,崩壞世間一切。
在他修為巔峰時,此技曾將一方仇家勢力,在瞬間將其碾壓化為齏粉。
而這方勢力,有近萬仙人,甚至包括一名仙帝!
連同級別的仙帝都隕落此技之中,更遑論凡人?
若非他最后收斂,許震山兄弟就已經(jīng)不是暈倒了。
“這,這......”
許家眾人看到許震山兄弟竟然不敵楚江一縷發(fā)絲,不由陷入震驚之中。
這種現(xiàn)象,超出他們認(rèn)知。
在他們看來,楚江是先天不假,但許震山兄弟是后天后期,曾聯(lián)手也可與先天初期稍作對坑,即便許震山兄弟不敵,可楚江要戰(zhàn)敗他們也要花費(fèi)一些功夫,可結(jié)果卻是一根頭發(fā)就將二人嚇得暈厥。
“震山,震海!”
許震天跑過來看了一下二人情況,確定二人只是暈過去而沒有受到身體傷害時,頓時松了口氣。
隨即他看向楚江,沉聲道:“年輕人,你的實力雖強(qiáng),但這里是許家,你還是不要太過胡來,這次就算了,你走吧!”
他看得出來楚江是為許雅而來,明顯是想帶走許雅。
可有他父親在這,又豈會讓楚江帶走?
他對楚江感官不錯,對方為許雅孤身一人來許家,那就證明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因此他并不希望楚江與他父親對上,讓楚江走也是為楚江好,畢竟他父親是先天中期!
“你又是誰?”楚江不為所動,目光瞥向許震天。
“許家家主,許震天。”許震天回道。
“許震天,許雅的父親?”
楚江有些失望的看著他:“你好歹也是許家家主,卻連自己女兒的自由也無法做主,你這家主有何意義?你這父親當(dāng)?shù)挠钟泻我饬x?”
許震天臉色漲紅,面露羞愧,卻又無法反駁,因為楚江說的是事實。
“楚江,不要說我父親,這不是他的錯...”
許雅看到楚江來到許家,一直都處于呆滯之中,她根本沒想到楚江會為她來許家。
這時聽到楚江說他父親,立即跑過來拉著他的衣角弱弱道。
楚江眉頭一皺:“為人之父,卻連你的自由都爭取不到,這難道還不是錯?”
許雅小嘴一癟,低聲道:“父親也想讓我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我爺爺他......”
“許坤?無妨,他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擅自帶走你,這已觸犯了我的規(guī)矩,按照以往,但凡觸犯我規(guī)矩之人,我必讓其灰飛煙滅,魂消瓦解。”
楚江目視著許雅,淡淡道:“但看在他是你爺爺?shù)姆萆?,我可法外開恩,饒其一命,不過死罪可赦,活罪難恕。”
“許坤。”
楚江目光又轉(zhuǎn)向許坤,當(dāng)看到對方脖子上竟然戴著伽羅玉,他眉梢擰了一下,接著又看了看許雅的脖子,卻空無一物。
“你給他的?”楚江問許雅。
許雅搖了搖頭,抿著嘴唇道:“這是你送給我的,我怎么可能給其他人...”
“我知道了。”
楚江微微頷首,神色清冷,看著許坤淡聲道:“將伽羅玉交出,并自廢三年修為,我便可對你從輕處理。”
大廳再次陷入安靜,許家眾人又一次呆滯。
楚江為何如此狂妄?
他又怎么敢這么狂妄?
半響之后,一陣輕笑從許坤嘴里傳出,隨即感嘆出聲。
“有趣有趣,大概三十載了我都沒聽到過這些話了,如今聽起來,還真是有些懷念...”
許坤微微閉上雙眼,似在回味過往。
好一會兒之后他雙眼再度睜開。
但這時!
他眼中卻是一片冷光,仿若臘月寒冬,無盡冰窖,仿佛連大廳的溫度都因此猛然下降了許多!
“老夫今日倒要看看,你如何讓我自廢三年修為!”
說話中,許坤緩緩從主位上站起,先天中期的氣勢也如浪潮一般爆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