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有話你說。”陸玄甩干凈了手道。
張遠(yuǎn)呵呵一笑,腦袋幾乎抬到了天花板上:“陸玄,我打聽過你,你和詩凝不過是娃娃親而已,說實在的,現(xiàn)在這個社會,提倡的是自由戀愛,平等戀愛,捫心自問,你能給詩凝幸福嘛?”
陸玄不住的咳嗽:“咳,所以呢?”
張遠(yuǎn)道:“今天晚上過后,你離開詩凝,隨便找個借口也行,葉叔這里,我來說,詩凝那里,我也會照顧好的。”
陸玄把頭抬了起來,然后搖了搖:“我不會答應(yīng)的,咳咳。”
難得見陸玄強(qiáng)硬一次,反而是讓張遠(yuǎn)楞了一下,畢竟從葉家到這里一路過來,陸玄都是一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模樣。
大約有兩三分鐘,張遠(yuǎn)這才搖頭呵呵的笑:“行,沒想到,你還是挺好面子的,不過你和詩凝究竟合不合適,我說了也不算,時間會證明的,到時候,你自然會離開詩凝的。”
陸玄也壓低聲音道:“唯獨是你,我絕對不會讓步的。”
張遠(yuǎn)聞言是哈哈的笑:“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聲好,張遠(yuǎn)這才轉(zhuǎn)身出了衛(wèi)生間。
他離開之后,陸玄便不停的咳嗽,咳了足有好一陣子,這才幽幽的望著衛(wèi)生間外面張遠(yuǎn)離去的方向。
他的條件,他的情況,再也沒人比他自己更懂得了。
妻子在校時便是個有名的美人,從來不缺乏追求者,張遠(yuǎn)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
但以往例如王良這樣的,陸玄都是保持沉默,現(xiàn)在,有了條件比王良更好的張遠(yuǎn),陸玄卻反而是選擇了強(qiáng)硬。
倒不是說陸玄有什么仇富心理,而是陸玄感覺,張遠(yuǎn)這人目的不純。
他和葉詩凝雖然說名譽上的夫妻,沒什么感情,但是那不代表葉詩凝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人。
就算是因為葉家的老爺子,陸玄,也會照顧好葉詩凝的。
咳嗽著,外面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響,等陸玄一抬頭,卻看到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下午在醫(yī)院里的方秘書方卓。
“哎呀陸先生,果然是您啊。”陸玄也納悶:“方秘書,你怎么在這?”
方卓呵呵的摸頭傻笑:“這不是今天下午要在這會見一個客人么,剛才經(jīng)過這里的時候,聽見了您的咳嗽聲,我進(jìn)來一瞧,果然是您。”
陸玄有些尷尬的撓撓頭:“那個,病人情況怎么樣了?”
一說到這個,方卓哎呀一聲:“陸先生,多虧了您施妙手,不然,彭書記他就···”
陸玄攔住了方卓話頭:“你來這里,病人那邊沒問題?”
方卓點頭:“放心吧,我已經(jīng)請了高級護(hù)工照顧病人,這邊會見客人的事情,是彭書記三天前就定下的。”
方卓說著,捂住了嘴巴,沖陸玄訕訕的笑。
他說的這些,都屬于是機(jī)密,不能輕易外談。
陸玄也沒有放在心上,而是道:“病人差不多今晚上就能醒來,這幾天我再過去看看,盡量不落下病根。”
方卓聽這話喜出望外,作勢要謝的時候,外面走進(jìn)來一個中年男人:“方秘書,我看您剛才進(jìn)來的有些匆忙,沒什么事吧。”
聽聲音方卓轉(zhuǎn)過頭:“呵呵,老周啊,來來來,我給你介紹,這位,就是我剛才給你說的神醫(yī)陸玄陸先生了。”
名叫老周的男子聞言看向陸玄,上下的一打量,見他年紀(jì)輕輕的,眼神中不免浮現(xiàn)出輕視的意思,但礙于方卓的面子,還是伸出來了手:“陸先生你好,我叫周景連。”
陸玄遲疑了一下,咳嗽兩聲把手伸過去:“陸玄。”
周景連看了看方卓,眼神里滿是疑惑的神色,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說你確定這個病怏怏的年輕人是救活了彭書記的神醫(yī)么?
方卓有些尷尬,轉(zhuǎn)話頭道:“陸先生,在江城,老周可以說是周半城也不為過,有什么麻煩事,你找他就行,他都能幫你解決。”
周景連有些埋怨的看了方卓一眼,但好歹也是商場大鱷,并沒有駁了方卓的面子,他拿出來了一張名片給陸玄:“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情的話,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方卓見狀,臉上笑意更甚,張口道:“陸先生啊。”
陸玄難得的露出來羞澀表情:“那個方秘書,您別陸先生陸先生的喊了,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了。”
方卓唔了一聲:“那行,不過喊名字也太見外了。老哥我多吃了幾年大米,這樣吧,我就占便宜,喊你一聲陸老弟,這沒問題吧?”
陸玄遲疑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方卓頓時樂了,攬著陸玄的肩膀,一副自家人不見外的模樣聊著。
旁邊周景連看的一陣稀奇,怎么,方卓作為那位的秘術(shù),位高權(quán)重的,卻向這么一個病怏怏的年輕人攀關(guān)系,難道,這個叫陸玄的,真有幾分本事不成?
心想著,那邊方卓和陸玄已經(jīng)聊得熱火朝天。
末了,陸玄離開,那方卓還客氣:“老弟啊,你在哪個廳來著,待會老哥過去看看。”
陸玄擺了擺手,說了一聲不用,便直接回了雅間。
他走后,方卓重新恢復(fù)了那淡然的表情,看了一眼周景連,倆人都沒說話,出了衛(wèi)生間,上了三樓。
回到了雅間內(nèi),里面張遠(yuǎn)他們正聊得起勁,說到了葉詩凝小時候的事情,五個人都笑個不挺,就好像,他們才是一家人似的。
拉椅子坐下,何敏嫌棄的看了一眼陸玄:“你是掉進(jìn)馬桶還是怎么了,現(xiàn)在才回來。”
陸玄沉默不言。
“小遠(yuǎn)啊,詩凝這就來了,你去接一下她吧。”何敏說完,就轉(zhuǎn)頭笑著跟張遠(yuǎn)道。
張遠(yuǎn)隔著桌子看陸玄,故作為難:“這個,有些不合適吧,有陸哥在呢,我就不去了吧。”
“你管他干什么,他就廢物一個,行了小遠(yuǎn),你快下去吧,詩凝這孩子路癡,別走錯地方了。”何敏催促。
張遠(yuǎn)佯做沉思,然后點頭:“好吧,那我就越俎代庖了,陸哥你可別介意啊。”
張遠(yuǎn)說這話的時候,還挑釁的看了一眼陸玄。
陸玄只是默默的站了起來:“我也去。”
“你去哪?瞎湊什么熱鬧,坐下!”何敏有些惱怒,言語之間呵斥道。
“小遠(yuǎn)你別管他,快下去吧。”何敏道。
張遠(yuǎn)笑的更加的開心了,點點頭,轉(zhuǎn)身而出。
陸玄就站在那,也沒人說讓他坐下,他就站在那,很是凄涼。
有五六分鐘時間,門外有說笑聲,緊跟著,張遠(yuǎn)和葉詩凝兩個結(jié)伴走進(jìn)來。
葉詩凝進(jìn)門,看到張申夫妻兩個,乖巧的喊了一聲叔叔阿姨,然后看到了站著的陸玄,有些詫異:“你站著干什么?怎么不坐下啊。”
何敏道:“詩凝你別管他,來,過來坐這邊。”
說著,還拍了拍張遠(yuǎn)和她中間的那個座位。
張遠(yuǎn)已經(jīng)很有眼色的過去拉椅子去了。
葉詩凝張了張嘴巴,瞧見被冷落的陸玄,又看了看房間笑的客客氣氣的眾人,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面上表情不見動,拉了一張椅子在陸玄旁邊坐下,然后道:“不用了,我坐陸玄旁邊就可以了。”
說著,她還抬頭看陸玄:“別傻站著了,坐啊。”
陸玄感激的看了一眼葉詩凝。
那邊,何敏的笑僵持住了,張遠(yuǎn)拉椅子的手也凝固了,像張申夫妻兩個,表情有些不對勁。
葉詩凝拿水壺站起來給幾個大人都倒上茶,坐下后,拿過陸玄的杯子,一邊倒一邊壓低了聲音道:“他們是不是難為你來著?”
陸玄驚愕的看了一眼葉詩凝,好似非常奇怪這句話會從葉詩凝口中問出來。
“平常雖然我也奚落你,但那好歹是在家里,沒有外人,今天不一樣,在外,你是我葉詩凝的丈夫,你沒面子我也丟臉。”葉詩凝道。
陸玄沉默了,葉詩凝年輕漂亮又懂事,上進(jìn)心還足,按理說,這么一個優(yōu)秀的女人,應(yīng)該嫁給條件更好的男人,但因為娃娃親的緣故,卻跟了自己,你讓陸玄怎么會不觸動。
“只限今天,我會配合你,往后是什么還是什么,你別多想了。”葉詩凝把茶杯遞給了陸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