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院長說完就走了,只留下葉詩凝和王良在原地發(fā)呆。
“不行,我得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不信了,就那個病癆鬼真的能救活里面那位!”王良咬牙切齒了半天,方才一跺腳,甩開步子就跟著孫院長去了。
葉詩凝站在原地,心里頭好似閃過一道霹靂。
陸玄真的把里面那位給救活了?他怎么會有這樣的能耐?
是不是院長搞錯了?
一想到此,葉詩凝心里頭就砰砰直跳。
她是半點都不相信陸玄有救活里面那位的可能,當初一起和陸玄上大學的時候,陸玄就因為不懂裝懂,頂撞了當時學校請來的醫(yī)學教授被開除的,正所謂前車之鑒,后車之師,葉詩凝怎能相信陸玄?
盡管二人沒有感情,但好歹陸玄也是和自己從小一塊長起來的,可不能看著他出事。
心中這樣想著,葉詩凝拔腿就往樓下跑。
甚至于,她都忘了此時還是上著班呢。
一口氣來到了樓下,抬頭四處找尋,在停車場外面,就看到了陸玄與方秘書二人原地站著,好像是在說些什么,那方秘書一臉的客氣,陸玄還是那副病怏怏的樣子。
“方秘書!”
葉詩凝喊了一聲,然后跑到了跟前,先是道歉,然后拉著陸玄道:“對不起方秘書,我有些話要和我老公說,您看···”
說著,就直勾勾的看著方秘書,臉上似乎帶著祈求。
方秘書張了張嘴巴,最后看了看兩人,搖頭笑了:“原本方某只是想感謝一下陸先生來著,不過看樣子,葉醫(yī)生和陸先生有些夫妻間的悄悄話要講,既然這樣,那方某就不打擾了。”
葉詩凝紅著臉說了一聲謝,拉著陸玄就上了自己那輛朗逸,坐在里面,葉詩凝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陸玄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這輛朗逸是葉詩凝自己的私人空間,平日里,根本不允許自己坐上來,倒是今天,卻直接把自己給拉上了車子。
陸玄前后看了看,車子里面布置的很有情調(diào),粉嫩色與娃娃做主題,搭配一些可愛的裝飾,活脫脫一副小女生閨房的模樣。
而且來說,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飄蕩著陣陣清香。
“陸玄,你告訴我實話,到底怎么回事?”葉詩凝扭頭沖陸玄直接開口質問。
后者稍微的皺了皺眉,咳嗽了兩聲:“什么實話?”
葉詩凝頗有些不滿,臉上更是表現(xiàn)出來許多厭煩:“陸玄,你別跟我裝糊涂,我不知道你用什么辦法救活了彭書記,但是你要知道,運氣,并不是每次都站在你這邊的,今天你走運救醒了彭書記,明天呢?這本來就不是你應該摻和的事情,萬一出了什么差錯怎么辦?”
陸玄想要說話,葉詩凝卻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行了,別說了,你回去吧,記住,以后別再過來了。”
陸玄哦了一聲,下了車子。
葉詩凝又在車子里面坐了一會兒,這才下了車。
她剛要走,陸玄就站在車邊上,把她給嚇了一跳。
“你站在這干嘛?”葉詩凝驚呼一聲道。
陸玄咳嗽了幾聲:“沒什么,就是囑咐你一下,那營養(yǎng)湯你趁熱喝。”
葉詩凝聽這話表情瞬間寒了下來:“陸玄,可能是我剛才說話的方式讓你誤會了,我對你,沒有一點感情,我剛才也不是在擔心你,完全是怕你牽連了我們?nèi)~家你知道么?至于那營養(yǎng)湯,我身體怎么樣,我自己清楚的很,你有這個閑工夫,倒不如想想怎么治好你自己的病。”
說完,葉詩凝轉身而去。
陸玄見狀,只得搖了搖頭,獨自去了公交站。
一路無話,坐車回到了家中,陸玄推開門進去時,客廳里面,除了葉詩凝的父母之外,還坐著另外一家三口。
五個人在沙發(fā)上聊得正開心。
“葉叔,這是小侄帶給二位的禮物,還請笑納。”
說這句話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穿著考究的年輕人。
在他手中,捧著兩個禮品盒,一枚黑色珍珠,一個朱紫色的茶壺。
葉詩凝母親何敏一臉虛偽的笑,伸手接過:“哎呀,又讓小遠你破費了,真是的,你說來就來唄,帶什么禮物啊。”
葉詩凝父親葉柏山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那一雙眼卻時刻不離茶壺半點,他可是地道的文玩愛好者,那茶壺一看就不是凡品,你讓他拒絕,他還真沒有那個毅力。
名叫小遠的年輕人也看出來了葉柏山心中所想,笑著就把茶壺塞進了葉柏山的手中。
和小遠一起來的那對中年夫妻見狀也笑了。
“老葉啊,咱們關系誰跟誰,小遠這孩子是你們從小看著長起來的,平時就跟自己孩子差不多,這孩子孝敬父母,還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么?你們就收著吧。”
“還是老張說話中聽。”何敏呵呵的笑了,然后飛快的把東西給收好了。
從陸玄進屋到現(xiàn)在,葉柏山與何敏兩個,愣是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最后,還是那個張遠眼珠子一轉,把話頭轉向陸玄:“葉叔,不知道這位是?”
見張遠提到陸玄,何敏臉上明顯的閃過不快,哼唧了一聲,沒有搭茬。
倒是葉柏山哦了一聲,很平靜的介紹:“這是陸玄,詩凝的丈夫。”
“哎呀,原來這位就是詩凝的丈夫呀,失敬失敬。”張遠哎呀一聲,站起來小跑到陸玄跟前,客客氣氣的握住了他的手,一臉真誠的笑:“不知道,陸哥在那高就?”
陸玄咳嗽了兩聲,要說話還沒說話,何敏就陰陽怪氣的說了起來:“他?呵,還高就呢,整天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哪個地方能要他?”
“那就是說,現(xiàn)在小陸在家自己做生意唄。”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正是張遠的母親李梅春。
“他哪里懂得做生意,你以為跟小遠似的呢,但凡他能掙一點錢,詩凝也就沒這么辛苦了。”何敏落井下石道。
葉柏山咳嗽了兩聲,瞥了一眼何敏,那意思就是讓何敏少說兩句。
盡管葉柏山對陸玄這個入贅的女婿也是看不上,但是陸玄多少也是自己的女婿,當著他人這么奚落陸玄,丟的,還是自己的臉。
何敏聞聲,嘟囔了兩句,就把頭低下不在說話了,反倒是李梅春陰陽怪氣:“哎呀,這也就是說一個大男人全靠詩凝養(yǎng)著唄!這不是吃軟飯么?”
葉柏山和何敏兩個都沒有說話,只是臊的不行,李梅春話說的難聽,但句句屬實。
那李梅春又開口了,表面沖張遠,實際卻是意有所指:“小遠啊,這男人啊,可以沒出息,但是不能沒有骨氣,就算再怎么落魄,也千萬別吃軟飯,知道么?”
張遠回頭一笑:“知道了媽。”
直到此時,張遠父親張申這才干咳了一聲,道:“那個小陸啊,你嬸子她就這嘴,別往心里去啊。”
說著,還故意瞪了一眼自家媳婦:“你這人怎么回事,怎么一點都不知道遮攔,竟說實話呢。”
聽這話,陸玄心中一突,軟刀子最會殺人。
“老葉,我們這次回來,也沒有別的事,這不,咱們兩家好久沒見了,當初要不是我們出國發(fā)展,小遠和詩凝這倆孩子早就成兩口子了,詩凝這孩子啊,我們兩口子是打心眼里喜歡。這不,我就尋思著吧,等詩凝下班了,咱們出去吃個飯,我這當叔叔的,也著實是想孩子了。”
張申說道。
葉柏山和何敏還沒說話呢,張遠在那邊就已經(jīng)拉著陸玄,一副自來熟的模樣:“陸哥呀,正好,咱們哥倆也是第一次見面,要不,今晚上你也一起去吧怎么樣,我也想看看,能讓詩凝看上的男人,到底有多優(yōu)秀。”
陸玄本想拒絕,但何敏卻哼了一聲:“愛去去,不愛去就在家呆著,別不識抬舉知道么,小遠,你別管他。”
那邊張申和李梅春兩個還故作哎呀:“嫂子,您這是什么話,孩子樂不樂意咱們也不強求不是,沒事,都沒事。”
張遠沒有搭茬,而是回頭看陸玄,一臉玩味的笑:“怎么陸哥,給個面子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