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jìn)。”秦白放下符筆開口。
知道來人了,秦白已經(jīng)將寫符的紙收起來。
不然來個客人看到你在那畫一堆符,不熟符箓的人反而會被嚇倒。
“你好店主。”張蕓禮貌詢問。
張琳則四下打量。
這家測字算命的店鋪還不小,屋內(nèi)香燭神像齊全。
屋內(nèi)有焚香后留下的淡淡香味。
背南面北供奉著老君像。
這點(diǎn)張琳聽人說過,有供神的同事說過,諸神最愛坐北朝南,所以家中供神的位置都是北方。
秦白剛想回語,耳邊響起系統(tǒng)聲音。
行道事一次,可獲得獎勵,宿主需以道士自居。
秦白心中一喜,要是新的獎勵能看到新的符箓,就太棒了。
當(dāng)即,秦白按照系統(tǒng)講道時所學(xué),也忘記三天前他是多么不想當(dāng)?shù)朗?,面對張琳姐妹,他露出淡淡微笑?ldquo;兩位善士,所求何事?”
張蕓見到秦白這么年輕,卻像是老道士一樣神神叨叨,不禁笑出聲:“你是道士?一點(diǎn)看不出來,話說你為什么稱呼我們?yōu)樯剖?,我記得不?yīng)該是居士么?”
這問題也是張琳關(guān)心的問題。
秦白輕搖頭:“施主只說對了一半,不論佛道,對俗家人稱呼皆為善士,如若施主信道,此時貧道應(yīng)該稱呼施主為居士,如若施主修道,貧道自當(dāng)以道友相稱。”
張蕓這才知道,原來道士在稱呼方面,還有這么多規(guī)格。
“你說的我還真不知道,我叫張蕓,這位是我姐姐張琳,她來找你問點(diǎn)小問題,雖然和你的職業(yè),不對,和你的身份不太符,但你們不是說逢兇化吉替人排憂解難么...”
說完話,張蕓心中嘀咕:“希望失眠算的上劫難...”
張琳也被引起一些興趣。
眼前年輕人一張口就和其他其他道士不同,雖然沒有穿著道袍,但她感覺,眼前人,更像是道士。
秦白將目光放在張琳身上。
此時一看張琳,他立刻發(fā)現(xiàn)張琳的不同。
張琳看似氣色不錯,卻都是化妝品掩蓋出來的。
在那雙美目下,有著的是暗淡的神光以及淡淡的死氣。
“這...”首次遇到這種情況秦白吃驚。
心中問系統(tǒng):“系統(tǒng),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覺張琳要死了,這是我的幻覺么?”
道士系統(tǒng):“當(dāng)然能看出來,你當(dāng)本系統(tǒng)這些天講道是白講的,你已經(jīng)初步具備給人面相逢兇的能力。”
“是真的!”秦白是真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有了這樣的能力。
只是,貿(mào)然看透別人會死掉,秦白心中很不是滋味。
眼前張琳年齡他一眼就看出來,只有二十八歲,還處于黃金年齡,要是就這么死了,香消玉殞,著實(shí)令人惋惜。
張琳見秦白臉色陰晴不定,不禁好奇問:“老板,我臉上有什么不同么?”
秦白剛想說張琳會死,卻及時閉口不言。
這大白天的,你說另一個人會死,也沒人相信啊。
而且,秦白想到爺爺常說的一句話,天機(jī)不可泄露。
他心中再問系統(tǒng):“天機(jī)真的不可泄露?”
道士系統(tǒng):“可以泄露。”
“真的,沒有什么代價(jià)?”秦白有些不信。
按照系統(tǒng)給他道符典錄時候的尿性,肯定有貓膩。
“遭天劫,折壽。”
“坑”秦白心中罵了句:“這還叫天機(jī)可以泄露!”
不過秦白腦子比較靈活,既然不能泄露天機(jī),自有不能泄露天機(jī)的處理方法,舉一反三么,并不難。
“老板?”張琳再叫。
秦白反應(yīng)過來,心中苦澀,系統(tǒng)說讓他行道事,看來這道事,并不簡單。
“兩位善士請坐,善士所求之事我已知曉,請稍安勿躁,對了,相對于善士對我的老板稱呼,我更喜歡被人叫做道長,或者叫我的名字,秦白。”
“道長,你知道了,你知道了什么?”張蕓驚訝問。
秦白手捏道印,口誦:“慈悲”
沒多言,秦白轉(zhuǎn)身走到老君像面前,取下一張供奉好的符紙和朱砂。
“神神秘秘,道士都是這樣么?”張蕓年齡小,比較活潑,什么話都敢說。
張琳的問題其實(shí)不難,只因?yàn)樾纳癫欢ǎ瑹o法入眠。
哪怕秦白不懂醫(yī),也知道夜晚無法入眠,一日兩日沒什么大問題,但長久如此,五臟元?dú)饩銚p,必定生出死氣。
經(jīng)常如此的人,突然猝死,都屬于正常。
現(xiàn)代社會,因?yàn)榘疽雇媸謾C(jī)猝死的人,大有人在。
剛開始聽到張琳二人在外面說話時候,秦白還不相信有人會失眠如此嚴(yán)重。
但既然發(fā)現(xiàn)張琳是心神不定,那就另當(dāng)別論。
張琳張蕓看著秦白取下黃符,走到桌案前寫符,卻不知道秦白是何用意。
或許道士真的都是這樣,有口不喜言語,神神秘秘。
這么想她們就誤會了,真不是道士喜歡神秘,而是看透說透要折壽啊...。
“安神符,平心安神。”秦白開始書寫安神符。
但此次寫符,卻和練習(xí)時候有這本質(zhì)區(qū)別。
當(dāng)他提筆那一刻,手臂中一道清涼氣流沖入符筆。
一剎那,秦白感覺他和符筆融為一體,寫起符來,居然比練習(xí)時候還要應(yīng)心得手。
安神符所有線條基本是一筆勾畫而成。
“搞定。”秦白幾步走回到張琳姐妹面前坐下,將手中符紙遞給張琳。
“我沒說要符...”張琳開口拒絕,心中無比郁悶:“看來又是一假道士,上來什么不說,就賣符給她。”
秦白見過爺爺賣符,知道很多人不喜買符,秦白面帶笑容:“送的,先拿著,握在手心。”
當(dāng)說出送字,張琳一瞬間又不覺得秦白是騙子,哪有騙子不騙錢的。
張琳接過安神符,按照秦白說的握在手心。
“道長,你真看出什么了?能告訴我從我姐姐身上看出什么么?”張蕓實(shí)在是閑不住。
她一開始想進(jìn)算命測字的店鋪,更多是好奇,當(dāng)然,也是真心想要幫姐姐。
已經(jīng)三個多月了,姐姐夜夜不能眠,一天就睡一兩個小時,還是靠著強(qiáng)力安眠藥,她看的都心疼。
“善士不急,且聽我先將一個故事。”秦白徐徐道來。
“別啊,先說說你看出了什么。”張蕓追問。
張琳安撫浮躁的妹妹:“先別說話,讓道長講完。”
不知道怎么回事,張琳總感覺秦白有什么用意。
“從前有一個啞巴,住在全都是好人的村落,在這里沒有爭斗,沒有燒殺搶掠,人們過得幸福。”
“可有一天,村中來了一個壞人,從沒有接觸過壞人的村民,不懂的什么叫做防人之心,對待壞人一視同仁,像是對待親人。”
“壞人也發(fā)現(xiàn)村里人都很誠實(shí)善良,于是起了歹心,時不常就會偷走其他人家的財(cái)物。”
張蕓聽到這憤憤不平:“這人好壞??!”
秦白不語繼續(xù)講故事:“一開始呢,村中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為什么會丟錢,認(rèn)為是自己大意。”
“后來久而久之,人們察覺不對,卻因?yàn)樾纳疲植恢涝搼岩烧l。”
“直到有一天,啞巴看到了壞人去偷東西,而且壞人也看到了發(fā)現(xiàn)他的啞巴。”
“因?yàn)槭菃“停瑝娜藷o所謂,既不懂寫字,又不能說話的啞巴,還能指認(rèn)他不成。”
“果然,啞巴很無力,每晚都看著壞人偷東西,他白天追打壞人,希望能引起注意,卻被村中人誤會,反而有人為壞人說話,職責(zé)啞巴。”
“日復(fù)一日,終于有一天,啞巴忍不了,為了全村人著想,他...”
說到這,秦白不說話了。
張蕓聽得入迷:“怎么了,后來啞巴怎么了?”
秦白伸出一只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又指了指張琳。
張蕓回頭看姐姐,頓時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不吃好幾片安眠藥睡不著的姐姐,居然靠在板凳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