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表情,我愈發(fā)覺得自己怕是登上了賊船。
“從今往后,你我就以師兄弟相稱了,師弟。”飛龍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師兄。”我尷尬的點點頭。
坦白說,這種感覺很奇怪,因為我是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從小就接受各種各樣的科學教育,這么一搞,把我弄得跟封建迷信似的。
不過事實證明,老祖宗幾千年傳下來的東西,絕不會是虛妄之說,這一點我已經(jīng)親身驗證過了。
“已是同門,我就告訴你,師父在仙逝以前,收過兩個徒弟,我是二徒弟,天賦很差,只能學習一些粗淺的道術,而大師兄自小入門,天資聰穎,師父說過,他未來的前途能夠超越他自己,可惜還沒等到這一天,他就已經(jīng)駕鶴西歸了。”
“嗯,其實我比較想知道你跟你師兄……跟大師兄的關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要不傻,都能看出他們兩人的關系不對勁兒。
飛龍哥臉上閃過一縷黯色:“大師兄天資聰穎,各方面都比我出色百倍,但是在十年前,師父西去的那個晚上,他卻將嶗山最高深的經(jīng)典傳給了我,而不是他。”
“師兄雖然很不理解師父的做法,但是他當時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在屋頂站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他就離開我們之前的住所,去長生街開了一間冥器鋪。”
“我問過師父為什么要這樣做,師父當時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只是看著我搖了搖頭,便咽了氣。”
“后來,我將經(jīng)典拿去交給師兄,但他卻嚴詞拒絕了,他說師父既然傳給我,就肯定有他的道理,他不可能違逆師父的意愿,他還說,他會努力修煉,完成師父的遺志,讓我也要刻苦勤學,將來和他一起去做這件事情。”
“雖然他嘴上不說,可我明白,他心里必然是很在意的,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得到師父衣缽的人都該是他,而不是我這個廢物。”
飛龍哥長長的嘆了口氣,眼神里,似又流露出一絲不解,不解當年為何如此。
我還是第一次看他露出這樣的神色,心中也有些不忍,道:“師父他老人家這么做,肯定是經(jīng)過了慎重考慮的,你就不要想這么多了。”
飛龍哥點點頭,眼睛盯著我:“現(xiàn)在好了,我遇到了一個資質可能比大師兄還要好的人,霸王命格,陰陽靈眼,如果你學習師父遺留下的經(jīng)典,將來說不定真的有希望完成師父的遺愿。”
“師父的遺愿到底是什么?”我皺起眉頭,就這么一會兒,我已經(jīng)聽他提了不下四五次了。
“此刻告訴你,為時尚早。”
飛龍哥呼了口氣:“你跟我來。”
他帶著我來到二層樓上最后的那間屋子。
這屋子似乎很多年都沒有開過了,門鎖都已經(jīng)完全生銹,鑰匙根本不頂用。
飛龍哥用暴力手段將門鎖拆卸下來,我倆這才成功進入到了里面。
剛進屋,一股發(fā)霉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我皺了皺眉,飛龍哥倒是沒有在意,走到角落將一口沉重的箱子拖了出來。
這箱子有很多層,一層一層的將其打開,最后里面放著的,是一本藍色的書籍。
這本書看起來,就跟武俠影視劇里面那些武功秘籍差不多。
飛龍哥把它拿出來,小心的吹干凈表面的灰塵。
下方露出一列文字。
嶗山派一百零七玄門秘法。
“你看看。”
他把這書遞給我。
我本能的就想伸手去接,因為如果飛龍哥說的話是真的,那么擺在我面前的將是一本無價之寶!
可這樣的寶物,我能承受得起么?
見我猶豫,飛龍哥道:“師父已經(jīng)認可了你,那就說明,他老人家也認為你有看這本書的資格,你就先看看吧。”
我點點頭,這時候要是再推辭,那就有些矯情了。
我翻開第一頁。
映入眼簾的是四個繁體大字,天火焚城。
這字明顯是百年之間,某位前輩用筆親自寫上去的,并非是現(xiàn)在的印刷體。
飛龍哥緊張的看著我:“上面寫的什么?”
“這頁只有天火焚城四個字。”
“天火焚城……好,你果然能看到上面的字。”
飛龍哥喜出望外。
“什么意思,難道你看不見?”我愣住。
“我曾經(jīng)用了無數(shù)種方法想看出書里的玄機,但是都沒有成功,這只能說明,以我的資質沒有資格學習它,可是你不同,你一眼就看見了上面的內容,這證明你是它選中的人。”
我這么優(yōu)秀嗎?
我不禁有點飄飄然。
“你再試試翻頁。”飛龍哥說道。
我小心的翻開了第二頁。
是空白的。
飛龍哥沉吟道:“看來這事兒不能操之過急,你現(xiàn)在還是個普通人,肯定不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既然看出了第一頁的內容,那你就從第一頁開始練起吧。”
“要不一起練?”
“不。”
飛龍哥斷然拒絕了我的提議:“這書從現(xiàn)在開始歸你了,平時沒事不要拿出來,更不要讓任何人看到,務必將它貼身保管好,就是睡覺的時候也得這樣!”
我一一答應。
接著飛龍哥又給了我另外幾本關于玄學的書,讓我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幾本書上面的內容熟悉下來。
帶著這些東西離開了他的中藥鋪,我的內心久久都不能平靜。
我這算不算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回到學校,我沒有立刻研究那本嶗山派一百零七玄門秘法,而是拿起另外幾本書看了起來。
這幾本書上面記載的都是一些民間驅邪的土辦法,以及一些匪夷所思的醫(yī)術,有少部分我在小說里見過,但大多數(shù)都是我從未聽過的東西。
這醫(yī)術有多么奇葩,我給大家講講,舉個例子,比如,螞蟥鉆進身體取不出來,可以用溏雞屎加上野山蕨搗成汁就著草木灰吞下去,連服三次就能將身體里的螞蟥化開。
我:???
我寧愿就讓螞蟥待在我身體里。
一整天,我都躺在宿舍看書,直到天色將黑。
期間我一直沒有再翻看那招天火焚城,因為那一頁上頭除了這四個字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文字提示。
這叫我怎么練?
大概六點半的時候,蔡妍又給我打了個電話進來。
“蔡大美女,找我有事兒???”
“在干嘛呢?”
“沒干啥,看書呢。”
“有空出來一起吃個飯么?”
“行啊。”
有人請客吃飯,這種事兒我自然不可能拒絕,更何況還是美女請客。
“嗯……你別叫其他人啊,就我們兩個,我單獨請你。”
我一聽樂了,雖然我知道她這回可能還是感謝居多,但按照我往常的經(jīng)驗來講,要是一個女的單獨請你吃飯,不管是因為啥原因,至少能說明她對你的印象不錯。
她說了個地方,好像是個挺高級的音樂餐廳,我本來還尋思會不會太讓她破費了,可想到她住的大別墅,這種疑慮瞬間打消了。
我打車趕到的時候,她早就已經(jīng)在包房里點好了菜,正等著我過來。
“你喜歡吃什么就點。”蔡妍把菜單推了過來。
她今天穿著一身很干練的黑色緊身服,頭發(fā)綁成了馬尾,把玲瓏修長的身材,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我看得有些眼直。
“看我干什么?”覺察到我的目光,蔡妍微微有些臉紅。
“我只看美女。”我嬉笑著說。
她白了我一眼:“快點菜吧。”
我拿起菜單剛準備看有沒有紅燒肉回鍋肉之類的,可當那些菜名映入眼簾的時候,我就傻眼了。
靠,怎么全是英文?
還好旁邊的服務員主動上來問我要點什么菜。
“紅燒肉有嗎?要肥肉多點的那種。”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里不賣豬肉。”
“那有牛肉么?給我來個紅燒牛肉。”
“只有神戶和牛,這道菜的廚師是日本的,紅燒的菜他做不了。”
“那你給我蒸條鯰魚。”
“抱歉,沒有鯰魚,請問清蒸東星斑可以么?”
“……”
點了半天也沒點到適合的菜,最后只好胡亂點了兩個。
蔡妍看著我,顯得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是我沒選好地方。”
“沒關系,這地方環(huán)境挺好,很適合談情說愛,至于吃的東西,倒不怎么重要。”我笑著說。
事實上我覺得蔡妍對我應該也多少有些好感,否則她不會選這樣一個地方用餐,就像我說的一樣,這座建在湖岸邊的音樂餐廳,本來就是適合男女之間培養(yǎng)情調的地方。
蔡妍的臉不經(jīng)意間微微一紅,我就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想。
“你今晚打算住在派出所宿舍么?”我問。
“應該是吧,不是說……那些東西很可能會去而復返么,我一個人不敢回家。”
其實按照我以前的性格,我很想說一句,要不我跟你回家吧。
就照目前的情況,她未必會拒絕這個提議。
不過看到她那張美得很干凈的臉,我愣是沒好意思把這話說出口。
憋到嘴邊,沖動之下只化成一句:“要不我去一趟那間精神病院,幫你把問題的根源給解決了,不然你一直回不了家也不是辦法。”
剛說出這話我馬上就后悔了,靠,光顧著裝b了,我現(xiàn)在哪里有這個本事啊!
蔡妍卻是雙眼一亮,道:“真的嗎?那太謝謝你了!”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