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女警并沒有像之前那樣緊張,反而沉著臉,她的視線一直都在歐陽娜外形相似的女人,以及那個所在角落里,低著頭、瑟瑟發(fā)抖的女護士身上來回移動。
“你、你別過來,別過來啊!”
曾大寶整個人都縮進被子里,他雙手抓著被單,一邊半遮蓋著臉,一邊對著身邊那個肥碩的女人大喊:“媽,媽!你快來,快來??!”
那肥碩女人平時護犢子護得要命,無論什么時候都為自己的兒子擺平,可是到了眼下這個節(jié)骨眼,她反而慫了。
“我、我我我、我腿邁不動啊。”肥碩女人的雙腳就如同抖篩子一般,全身也隨之顫抖,那額頭上更是不斷地冒出冷汗,臉色一下子就被嚇青了!
歐陽娜的靈魂搖搖晃晃地到了曾大寶的床邊,曾大寶剛剛開了刀,麻藥還沒完全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垂著長發(fā)的歐陽娜鬼魂慢慢地爬上來。
“警官,警官!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坦白,是我在歐陽娜的飲料里下了藥,然后把她迷-奸了,我還拍了裸照、錄像,威脅她跟別人上-床,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
極度恐懼之下,曾大寶終于承認(rèn)自己罪行了。
這時候,一直垂著頭的歐陽娜鬼魂抬了起來,她的嗓音就如同那砂紙相互摩擦所發(fā)出的聲音一般粗糙、沙啞。
“曾大寶,你以為說出這些就能降低我對你的怨恨?我要你的命,我要你跟我一起下地獄!”
歐陽娜的鬼魂爬到了曾大寶面前,慢慢地撩開了那長長的黑發(fā)。
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歐陽娜的半張臉都已經(jīng)腐爛了,上面還有惡心的蛆蟲,兩只眼球沒有瞳孔,只有眼白!
“救命!救命!警察,警察??!”曾大寶不停地吼叫,他的嗓子都因為嘶吼而破裂。
在曾大寶的吼叫聲中,一直不為所動的漂亮女警終于開口了:“叫什么叫,我們不是還沒走么。”
說著,漂亮女警對著身邊的王海星看了一眼,兩人同時朝著女護士走過去。
那推車下面的地盤位置有一個鐵盒子,鐵盒子的蓋子并沒有關(guān)牢,而是微微合著的。王海星迅速下蹲,將蓋子合上,隨后狠狠地搖晃了幾下,隨著他的每一次搖晃,歐陽娜的鬼魂就會開始晃動,幾下之后突然就消失了!
與此同時,漂亮女警則是伸出手,將那一直低著頭的小護士下巴慢慢托了起來。
小護士抬起頭的瞬間,四周所有人都愣住了。
“歐、歐陽娜?”
曾大寶是反應(yīng)最大的人,他見歐陽娜完整無缺地站在那角落里,整個人都傻愣住了。
漂亮女警轉(zhuǎn)頭看向曾大寶,冷冷地說:“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如果真的有,就是你們的心魔在作祟!”
“歐陽娜,你這婊子,你竟然敢裝鬼嚇我???”
歐陽娜縮在角落里,用一種充滿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曾大寶。
此時的歐陽娜,跟平時她給我們的印象是不同的。在一般人的眼里,歐陽娜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天之驕女。盡管她家里不富裕,卻十分殷實。她的父親是大學(xué)教授,母親是高級教師,乃是書香門第。在那樣環(huán)境下成長的她是一個很典型的知性美女。
剛進大學(xué)的第一個月,她就擠上?;ò?,排在第七名,追求她的人有很多,每天她抱著幾本書從學(xué)校食堂、圖書館經(jīng)過,都有一大群人圍觀。
盡管我很少見到歐陽娜,但幾次匆匆一瞥都覺得她應(yīng)該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
再聽到剛才曾大寶所說的那些話,盡管我有些生氣歐陽娜將我拉扯到這件事情里面來,但我并不恨她,畢竟如果換成是我,我也會這么做,而且也許還會做出更加夸張的事情。
歐陽娜沒有應(yīng)曾大寶的話,只是盯著他,那眼神似乎真的想要將他撕成碎片!
“賤人!你是不是被我糙得還不夠爽?你等著!我一定會把你的衣服扒光,然后丟到乞丐群里,讓那些又臟又臭的老男人把你糙爛!”
“閉嘴!”
漂亮女警轉(zhuǎn)頭怒斥曾大寶,目光再一次變得極為犀利,如同刀子一般鋒利!
“曾大寶,別以為你老子有幾個臭錢,就能亂來!我告訴你,就憑你剛才那句話,我現(xiàn)在就能把你關(guān)進看守所!”
曾大寶在確定自己不是被歐陽娜的厲鬼纏上之后,抑郁的情緒似乎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他就跟平時在學(xué)校一樣,將那種極度囂張的姿態(tài)表現(xiàn)了出來。他甚至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著說:“嘿嘿,這位姐姐,說起來,你的身材也很是不錯呢,怎么樣,要不要考慮給我當(dāng)幾天女朋友?只要幾天,就比你干幾年破警察的工資還要高哦。”
“你這兔崽子,敢對我們隊長耍橫!”
宇文耀低喝著就要沖上去,卻被漂亮女警制止,她只是冷冷盯了曾大寶一眼,之后對著歐陽娜說:“歐陽娜,你涉嫌嚴(yán)重恐嚇?biāo)?、破壞尸體,你被捕了。”
歐陽娜緊緊咬著嘴唇,一臉不甘:“為什么,你們警察不是維持正義的嗎?為什么他做了那么多惡事,你們不去抓他?。?rdquo;
最后一聲,歐陽娜是對著漂亮女警吼出來的。
“他的事情,自然會有人來處理;而我的目標(biāo),是你。跟我們走吧,只要你坦白交代,我們不會為難你的。”
“我不走!我就算死,也要跟這個人渣同歸于盡!”
歐陽娜突然怒吼一聲,她的瞳孔突然變得血紅,更是有兩行血淚垂掛下來,緊接著那鐵盒子里再一次傳出了十分詭異的聲音!
漂亮女警急忙對著身后的王海星大喊:“快帶著盒子里的東西離開這個房間!”
王海星趕忙沖出病房,他一經(jīng)走遠,歐陽娜眼某之中的血淚就不再流淌,瞳孔和眼球里的血絲也緩緩變淡,最終恢復(fù)正常。
“歐陽娜,任何人犯法,法律自然會制裁他!我知道你是受害者,但身為受害者,你應(yīng)該向我們警察尋求幫助,而不是濫用私刑!”
漂亮女警義正言辭,而歐陽娜卻是冷笑、嘲笑、蔑笑!
她緩緩地閉上雙目,已經(jīng)懶得再跟漂亮女警多說一句話了。
“帶走!”
宇文耀從腰間取出手銬,正要給歐陽娜銬上,漂亮女警則是搖頭說:“不用了,她還不至于用這東西,先帶她回去做筆錄。”
“嗯。”
宇文耀帶著歐陽娜離開的時候,歐陽娜的頭已經(jīng)低了下來,盡管我只是看到了她的半個側(cè)面,卻發(fā)現(xiàn)她已然面如死灰,而且瞳孔之中再無任何光彩。
“嘿嘿嘿……賤人,就憑你也敢玩我!等我出院了,咱們再來好好地玩!”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跟著漂亮女警他們出了病房,但由始至終我的拳頭就沒有松開過!
我和漂亮女警剛走出病房的時候,漂亮女警的手機就響了,剛接通電話,漂亮女警就眉頭擰在了一起:“什么???那只老鼠跑了?”
聽到這里,我抱著小狐貍轉(zhuǎn)身就走。
“哎,等一下!”漂亮女警喊住我。
“警官,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有我什么事好不好?”
盡管我也有一些疑問,特別是為什么歐陽娜的尸體會消失,而且歐陽娜既然沒有死,那從樓上摔下來的尸體究竟是什么東西?
等等之類我也感到十分困擾,但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總是提不起勁,大概是因為曾大寶這樣的人渣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而且他還會再繼續(xù)作祟而感到失望和痛恨吧。
漂亮女警看著我話里的小狐貍說:“那只老鼠跑掉了,它也是本案的重犯。你的小狐貍應(yīng)該能找到它吧,要不……”
“那跟我應(yīng)該沒什么關(guān)系吧,抓賊不是你們警察的事情么?”
我硬是頂了她一句,漂亮女警愣了一會兒,不待她再說話,我轉(zhuǎn)身就走。
反正我租的地方,距離醫(yī)院也不遠,干脆就抱著小狐貍,慢慢地朝著家里走去。
當(dāng)我穿過老舊筒子樓走廊,站在自家門口,打算掏鑰匙開門的時候,小狐貍突然從我懷里掙扎出來,一下就躥到了我的肩膀上,它對著我身后叫了一聲:“啾。”
我轉(zhuǎn)過身,昏暗的走廊燈光下,有一個小小的影子正朝著我們慢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