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下來干活了。”
面包車停穩(wěn),大伙兒絡繹跳了下來。
肖凡環(huán)顧四周,舞臺搭建地址位于海大的足球場旁,周圍掛了不少迎新橫幅,看來過不了幾天將在這里舉辦迎新晚會了。
包工頭安排了一下活計,也許是看肖凡年輕,有意照顧他,把他派去安裝舞臺架,算是個輕松活了。
如果分到抬鋼管,那一天干下來,不死也得脫層皮。
眾人忙忙碌碌,半天干下來也搭了一半了。
吃過午飯,下午又繼續(xù)忙起來了。
肖凡干著活,心里美滋滋的,馬上一百五到手,又能多頂幾天,心里多少有些底氣了。
下午足球場不知道是不是有比賽,人逐漸多了起來,肖凡還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在熱身,可是沒好意思過去打招呼。
“小凡干得不錯,下次有活兒我再叫你。”亮哥不知道啥時候走了過來,臉上樂呵呵的,看起來心情不錯,還遞過來一瓶水。
肖凡接過擰開喝了兩口,沒想到一個足球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視野里,重重的砸到了他頭上。
砰!
肖凡只感覺眼冒金星,手里的礦泉水瓶也掉在了地上。
一個人影悠閑的走了過來,語氣倨傲道:“給小爺撿過來!”
肖凡不想惹事。揉了揉腦袋想彎腰撿球,卻被亮哥攔住了。
“對面的逼崽子,你的球砸著人了知道不?道歉也沒一句!想要球就自己滾過來,沒人慣著你!”
那人影愣了一下,隨后猛的笑了起來:“喲呵,農(nóng)民工什么時候變這么吊了?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到底給不給老子撿起來!”
肖凡這時候才回過神,聽到那人說話,心說聲音怎么有些熟悉,定睛一看,立馬有些慌了,那人竟然是杜宇飛!
“亮哥,要不這事情就算了吧,我也沒受傷。”肖凡輕聲道。
“不行!”亮哥表情堅定道:“咱們是靠雙手掙飯吃,不是討飯吃,不需要看誰的臉色。而且這個小b不尊重人,我今天就得教訓教訓他!”
眼看亮哥倔勁起來了,肖凡也沒了辦法,尋思是不是找個機會溜了,不然等會兒被杜宇飛碰上就不好了。
他可不想再次被人扔進垃圾桶!
“校足球隊的都他媽過來,搞事情了喂。”
杜宇飛對著足球場吼了幾嗓子,很快一群穿著球衣的學生浩浩蕩蕩的圍了過來,另一邊球場的球員也被驚動了,也紛紛走了過來。
眼看出事了,后面干活的工人們都操著家伙什過來了,其中一個大漢還罵罵咧咧:“亮哥這些小崽子是不是欠削?。坷献邮稚系逆€頭早就饑渴難耐了!”
“對啊,削他丫的!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工人們?nèi)呵榧^,亮哥擺了擺手道:“都是一些學生,咱們別操家伙,下手也有點分寸,讓他們長長記性就行了。”
亮哥看起來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一邊叮囑還一邊點上了根煙,很是霸氣的斜眼盯著領(lǐng)頭的杜宇飛。
杜宇飛身后跟著一群人,少說二三十個,他神色囂張的走到亮哥面前,用手指戳著亮哥胸口道:“怎么?讓你手下?lián)烨蚰悴环??再給老子裝一個試試?”說完話,他還瞥了一眼肖凡,可是肖凡戴著安全帽,還稍微低了點頭,他并沒有認出來。
亮哥一把拍開了杜宇飛的手,張嘴罵道:“你跟誰面前稱老子呢?你他媽是沒手還是殘疾???自己踢的球不會自己撿?我兄弟都被你的球砸傷了,給多少醫(yī)藥費你丫看著辦吧。不行咱們就開搞,哪里有那么多廢話?”
“你!”杜宇飛被懟的臉色鐵青,但也沒開腔動手。這可是海大,在校園里打群架,他杜宇飛不想活了?原本他只是想嚇嚇眼前這人,沒想到還真是個硬骨頭,這下他搞的有些下不了臺面了。
“怎么了?怕了?給我這小兄弟道個歉,然后趕緊滾蛋!”
亮哥也是人精,飛快的捕捉到了杜宇飛眼神中的膽怯,趕忙落井下石補了一句。
“你他媽別過分了,別逼我拆了你們這群老骨頭!”杜宇飛咬牙切齒,他是真的有些忍不住想動手了。
亮哥收起了笑,肌肉緊繃道:“來啊,別忍著。小癟犢子,年紀不大,脾氣這么臭,今天老子教你做人!”
場中氣氛劍拔弩張,就看誰先忍不住出手了。
肖凡心里糾結(jié)無比,亮哥為他出頭,他感激得很,但眼前都快打群架的場面,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畢竟兩方哪邊有人受傷都不好。
他想了想,摘下了頭上的安全帽,淡然道:“杜宇飛你有事沖我來。”
“肖凡?”杜宇飛一臉不信的神色,揉了揉眼,這才咧嘴笑道:“好啊,又是你這個強干犯,上次撿了一條命,這次你死定了。兄弟們上,給我干死他,這孫子就是差點禍害陳蒹葭的兇手!”
杜宇飛這句話就像導火索,人們被他鼓動的情緒高漲,正當沖突一觸即發(fā)的時候,在另一邊訓練的球員也剛好趕了過來,橫在兩伙人中間,阻止了沖突的發(fā)生。
一個身材壯碩,膀大腰圓,頭發(fā)剃的就剩發(fā)茬的球員悶聲道:“大家冷靜一下,不要被人當槍使了!小凡不是那種人,警局把他放出來就說明沒有證據(jù)。警局都調(diào)查不清楚,咱們怎么能亂下決定呢。”
說話這人叫關(guān)蠻,是肖凡宿舍的老大,挺厚道的一個東山漢子,為人仗義,熱情。平時還喜歡運動,踢踢球之類的,還是工管系的系隊隊長。這人哪都不錯,唯一一點不好的地方,就是——太娘!
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賽張飛,但本性是娘的可怕,一日三次面膜,比吃飯還勤快。除此之外,爽膚水,美白膏,等等化妝品在他床上都能找著。
海大人稱——關(guān)娘子。
杜宇飛還不死心,恐嚇道:“關(guān)娘子,你小子亂說什么東西?肖凡這個雜碎就是個罪犯,你趕緊讓開,我們把他送去警局!不然到時候把你一起抓起來,你這樣為他出頭,這叫包庇罪犯懂嗎?”
關(guān)蠻撓頭陪著笑說:“就算是從犯我都認了,但人小凡可是正兒八經(jīng)被放出來的,你就別亂帶節(jié)奏了。對了,咱們不是來踢球的嗎,球場上分個高下,今天就別難為我家小凡了,好嗎?”說完,關(guān)蠻還朝著杜宇飛拋了個媚眼。
周圍所有人都感覺身上一涼,雞皮疙瘩突的長了起來。
杜宇飛眼見繼續(xù)僵持下去也討不了好,亮哥一群人,關(guān)蠻一群人,真打起來指不定誰吃虧呢。隨后眼珠一轉(zhuǎn),眼神一亮,咧嘴笑道:“行,今天我就給你關(guān)娘子一個面子。不過嘛……”
“有什么要求?”關(guān)蠻問道。
杜宇飛冷笑著,意味深長道:“我要求等會兒足球比賽,肖凡必須上場!他不就是你們工管系的學生嗎?大家一起踢球促進友誼嘛……”
“不行!”關(guān)蠻滿口回絕:“肖凡不會踢球,你想踢就跟我們踢,不然今天就到此為止,下次再約。”
關(guān)蠻雖然娘,但也不傻,杜宇飛心里有什么鬼主意,他能不清楚?這孫子就是想借著踢球的時機,把肖凡給整廢咯。畢竟足球場上,磕磕碰碰難免的嘛。
“嘿嘿,你做不了主,踢不踢,要肖凡自己決定。”杜宇飛揚了揚眉毛,把眼神望向了肖凡。
他心里明白,肖凡這人最怕連累朋友,導致事情鬧大,所以不可能會拒絕這個提議。
只是……
肖凡好像在發(fā)呆。
他正一動不動的盯著腳底的足球。
眼神炙熱。
仿佛腳底躺著一塊碩大的寶石一般。
“肖凡該不會是嚇傻了吧?咋一動不動呢?”
“那還用問?絕對是嚇懵了!你也不看看他的對手是誰。杜宇飛??!海大的金牌后衛(wèi)。聽說都跟省隊切磋過,還拜了名師,絕對有點東西!”
“對……對了,我還聽小道消息說,咱們孫教練還準備把去省隊進修名額給他呢。那個名額聽說私底下炒到了一百多萬。但還是有不少富二代擠破頭想要進去。”
“那還用說?別說一百萬,就算是一千萬都照樣有人搶。媽的,不然咋有人說,咱們國家足球是有錢人的運動呢!”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但肖凡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不受外界影響。
“真他媽是個廢物,爛泥扶不上墻,以后碰著老子繞道走!”杜宇飛氣急敗壞,嘴里臟話連篇。
肖凡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他有種無從下嘴的感覺,只能在嘴上找點痛快。
杜宇飛剛轉(zhuǎn)身準備走,肖凡冷聲道:“你說誰廢物呢?”
“喲,還敢還嘴!就說你了,咋地吧?”
杜宇飛有些愣了,這還是肖凡嗎?
“還嘴怎么了?你是什么東西心里沒電b數(shù)?一個挫矮子裝你mmp的大尾巴狼?你不是想跟我切磋球技嗎?來啊,父子局,敢不敢?輸了的叫對方爸爸!”肖凡以前脾氣好,是因為沒底氣,沒能力,所以任人凌辱。
但現(xiàn)在可不同了,他身兼數(shù)為大佬的頂尖能力,還用怕杜宇飛這種臭魚爛蝦的小渣滓?剛才他不吭聲,只是怕連累亮哥,關(guān)蠻,生怕群毆會產(chǎn)生不可控的后果。此時能正兒八經(jīng)的比一場,凡哥怕過誰?
最重要的是,他再次覺醒了天賦!
凡爺要開始裝b了,誰都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