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宗我知道,這個在天師入門里面有提及。
所謂的三宗并不是一個門派或者一個勢力,而是一個廣義上的修煉方法。
大概在七八十年代的時候,道教理事會歸納了各種修煉法門,最后甄選出了三種最為廣泛接受的方法,編成了一本系統(tǒng)的修煉手冊。
那就是三宗的由來。
所謂三宗指的是繩宗,符宗和丸宗。
符宗就是我使用的這些符咒,他們可以是紙做的,也可以是石頭木頭,又或者什么金銀玉石。只要涉及到畫符的,那就都?xì)w結(jié)為符宗修士。
而丸宗包括當(dāng)不僅限于幫助修煉或者療養(yǎng)身體的藥丸,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也能通過特殊手段煉制成丸,方便攜帶。比如劍丸,只要一激發(fā),就能伸展開來,變成一把利劍。而這個鬼丸應(yīng)該也是如此,不過里面藏著的是猛鬼而已。
至于繩宗,相對前面兩個受眾要小一些,這些人用線繩一類的東西做法器,柳條青草斗行,用來結(jié)印施法,需要一定的境界才有效果,入門較難,對天賦的要求也很高。
簡單來說,三宗就是畫符,煉器,結(jié)?。?/p>
現(xiàn)在沈穿云在外面撿到這么一個東西,可以說是指著全天下的修士,來一句兇手就在你們中間。毫無一點(diǎn)用處!
這是空的,說明擄走白峰的不是術(shù)人,而只是鬼魂!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一直和劉子涵坐在一起的沈穿云也同樣無法洗脫嫌疑。
想到這里,我心中又警惕了幾分。實在不是我疑神疑鬼,而是一路走來,我見識過太多的陰險之人了。
我站起來,拍拍屁股道:“既然這里沒有什么線索,那我們先去看一看鄭益的尸體吧。”
沈穿云也站起身,提出要和我們一起去,被我婉言拒絕了。
他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不過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半路上劉子涵小聲地告訴我:“你不用懷疑沈穿云,我試探過他,應(yīng)該沒有問題。”
我瞪了她一眼,道:“婦人之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江湖上太多的道貌岸然之輩了,你以后出門在外,一定不要這么容易相信別人,不然會被人賣掉了還幫他數(shù)錢的。”
啪!
劉子涵用力敲了下我的后腦勺,道:“我的話你都敢反駁,長本事了啊?”
你拳頭大,你說的都對。
我揉了揉腦袋,不敢繼續(xù)裝逼。不過我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修煉,爭取早日翻身,到時候一定要讓劉子涵知道什么是夫綱。
到了停尸間以后,我出示了一下天師局的證件,結(jié)果看門的大爺?shù)燃壊粔?,居然不認(rèn)得。
“去去去!哪里來的小屁孩子,這里是你們能隨便進(jìn)的地方嗎?”
我有些無語,解釋道:“大爺,你看清楚了,我們是天師局的人。專門調(diào)查靈異事件的!”
大爺依舊攔在門口,打了個酒嗝,道:“什么狗屁天師局,沒聽過。你們幾個快點(diǎn)滾,不然就把你們扭送到局子里去!”
沒辦法,我只好給許默打了個電話。
沒過多久,一個大腹便便地胖子氣喘吁吁地沖了過來,親自給我們開了門。
我看到那個看門大爺?shù)纱罅穗p眼,一臉不可置信地喊道:“局長,你怎么來了?”
胖子懶得理他,親自帶著我們往里走,恭謹(jǐn)?shù)氐溃?ldquo;蘇局長,劉副局長。許老大和我說過了,以后新澤市的大小疑案都要請你們兩位指點(diǎn)。鄙人姓呂,你們可以叫我老呂。”
看到高高在上的呂局長在我們面前如此小心翼翼,看門大爺揉了揉眼睛,突然惶恐地跪在地上,一改先前的囂張無禮模樣,哭喊道:“兩位領(lǐng)導(dǎo),老頭子有眼不識泰山,求你們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等著我這點(diǎn)工資養(yǎng)家糊口,求求你們不要開除我!”
我和劉子涵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語。
我們根本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他自己倒是給自己加足了戲份。
“你快回去看好大門吧,不然就真開除你了!”我無奈地說道。
看門大爺如蒙大赦,快速地跑進(jìn)了門口的監(jiān)視室,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大門。
“呂局長,前面帶路吧!”我開口說道。
呂局長看著神神叨叨的看門大爺,一頭的霧水。不過聽到我的話后,他就把這事甩到了腦后。
“鄭益的尸體就在九號房間,說來也奇怪,這么壯的大漢,那天兩個抬尸體的小伙子居然臉不紅氣不喘。”呂局長推開九號房間的大門,將一個冰柜抽了出來。
打開袋子的瞬間,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不過我還好,因為之前已經(jīng)有了思想準(zhǔn)備。
但是呂局長就不一樣了,他面色蒼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袋子里的瘦高男子尸體,道:“這人是誰?怎么可能?我那天明明看到抬進(jìn)來的是鄭益!”
沒錯,這人就是我在鄭益家招魂時引來的鬼魂。鄭益沒有死,而是用李代桃僵的方式,將瘦高男子裝扮成自己的樣子騙過了警方,然后他自己卻帶著趙玉玨失蹤了。
我想到的,劉子涵和趙玉笙也都想到了,他們?nèi)伎聪蛄宋摇?/p>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著呂局長道:“馬上通緝鄭益,他很有可能是綁架了趙玉玨和趙睿的兇手。而且這個瘦高男子的命案也要掛在他的身上!”
呂局長立馬打了幾個電話,然后告訴我們,已經(jīng)全市通緝鄭益了,而且這件事也上報給了省里,要不了多久上頭的通緝令也會下來。
呂局長這人看著賊眉鼠目的猥瑣長相,大腹便便則給人一種平時沒少吃油水的感覺,可是這辦事的方式還是值得稱道的。
雖然這人不是鄭益,但是我還是要驗一下尸體,至少要知道鄭益是用了什么手法大變活人的,以免他日后故技重施,金蟬脫殼。
“你先出去!”在驗尸之前,我對著劉子涵說道。
“憑什么?”劉子涵瞪著一雙大眼睛,對我支開她的行為很不滿。
我伸手去拉裝著尸體的袋子拉鏈,道:“這人什么都沒穿,你想看就留下來吧!”
劉子涵薄臉通紅,扭了一下我的腰間,然后像風(fēng)一樣跑了出去。
小娘皮,我這都為你著想了,怎么還動手打人。
我心中暗罵一句,看著眼前的瘦高男子尸體,伸出去的一雙手停在了半空中。
雖然之前和不少鬼怪打過交道,但是讓我去摸一個死人的尸體卻還是第一次,我的心中非常的緊張。
我往左右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呂局長和趙玉笙正一臉緊張地盯著我,想要看我表演。
如果這個時候我退縮了,那我高人的形象不就垮了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將手按了上去。
我先摸到的是他的致命傷口,尸體的胸骨塌陷,看來死因沒有錯,他是被人正面一擊斃命的。而鄭益那兩百斤的身體,去攻擊這個瘦瘦的死者,這樣就完全能夠解釋的通了。
接下來我先向下搜索,沒有發(fā)現(xiàn)太多的異樣。我又朝著死者的腦袋摸去,如果是將瘦高個假扮成鄭益,那么他的臉上肯定會有線索。
很快,我就在瘦高個的臉上摸到了一層薄薄的透明液體。這東西很黏稠,但是如果不用手去摸的話,肉眼根本無法看出來。
“拿個袋子過來,把這些東西刮下來拿出去檢驗一下。”我有些嫌棄地擦了擦手,對著呂局長說道。
呂局長有些不情愿地答應(yīng)了一聲,硬拉著趙玉笙和他一起作業(yè)。
我雙手抱在胸前,得意地看著他們兩個有一下沒一下的收集粘液,卻突然發(fā)現(xiàn)了在死者的耳朵后面有一個尖銳的東西。
“先停一下!”
我叫住了他們,伸手往死者的耳朵后面一摸,居然扯出來一根小小的鋼針。
“蘇局長,這邊也有!”
呂局長驚喜地喊道,從死者的另外一邊耳朵后面也拔出了一根鋼針。
“大家再找找看,還有沒有遺漏的!”我對著他們說道。
呂局長和趙玉笙這時候已經(jīng)克服了最初的恐懼,都有些興奮地對著尸體摸索起來。很快,他們就在尸體的腳底板,還有手掌心也找到了鋼針。
看著整整齊齊擺放在我面前的六枚鋼針,我的小臉有些發(fā)燙。
由于是第一次驗尸,我居然遺漏了這么重要的信息。
“蘇先生,這些是什么?”趙玉笙好奇的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
我有些惱怒,故意不去搭理他,而是埋頭對著死者的腦袋摸索起來。
剛才遺漏了線索讓我感覺有些丟臉,我一定要再找出一些蛛絲馬跡扳回一城。
皇天不負(fù)有心人,我很快就在死者濃密的頭發(fā)里找到了一根鋼針。
而且這根鋼針比另外六個都要大一些,我的手指摸到上面,還能感受到上面有一些坑坑洼洼,似乎刻著什么重要的信息。
有了這個東西,我終于把場子找回來了。
我心中得意,用力的抓住鋼針的頂端,向上一拔。
而就在鋼針出來的瞬間,躺在我們前面的瘦高個突然也從冰柜里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