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說話吧。子涵,上茶!”
看著對方窘迫的樣子,我擺出一副高人的姿態(tài),對著后面喊道。
我氣派十足,結(jié)果很快就破了功。劉子涵揪著我的耳朵,大聲罵道:“整天就知道玩游戲,現(xiàn)在膽子挺大,還想著使喚我了是不是?”
我連忙說不敢,站起身子把位置讓給了她,然后乖乖去后面泡了三杯茶過來。
少婦接過杯子,卻并沒有什么喝茶的心情,急迫地問道:“你們兩個真得能解決靈異事件嗎?”
“天上的龍,地上的蟲。龍能興云吐霧,蟲能打洞啃木。一行人有一行人的手段,能不能成,還要看你遇到的是什么事情。”劉子涵神神叨叨地念著,一派高人的模樣,一下子就讓對方減少了不少疑慮。
其實這也好理解,要是一個本來就看著不太靠譜的人拍著胸脯跟你說什么事情都能解決,那你肯定就認為他在吹牛,可是如果他說自己能解決一部分事情,那可信度就會高很多。
少婦點了點頭,抿了一口茶,道:“我叫趙玉玨,是一個單身媽媽。一個月前我遇到了一個算命的,他說我兒子命中有一死劫,就應(yīng)在四歲生日的時候。而一個星期前,剛好是他四歲的生日。”
“后來呢?”
“那一天我下班給兒子買了蛋糕,然后去幼兒園接他??墒且驗橛行┒萝?,所以我過去的時候比平時晚了二十分鐘。我在幼兒園里找了一圈,也沒有見到我的兒子,慌得我直接報了警。警察來了后調(diào)查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非常詭異的事情。”
說道這里,少婦的身子都有些顫抖起來,顯然是這段記憶至今都讓他感到可怕。
“喝口茶慢慢說!”劉子涵安慰道。
“嗯!”少婦將杯子里的茶水一飲而盡,才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xù)說道:“在幼兒園的監(jiān)控里,我們看到我的兒子居然是被一個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的人接走的。就在我來之前的五分鐘左右!”
我和劉子涵對視了一眼,最后由我開口說道:“那你有沒有什么姐姐妹妹?和你長得差不多的那種?又或者是不是你。。。”
“是不是我精神分裂?”趙玉玨搖頭道:“這不可能。我只有兩個哥哥,而且我的車子在路上開,以及停在幼兒園門口下車都是有監(jiān)控錄像的,那人絕對不是我!”
她顯得有些激動,我趕緊安撫道:“好的,大致的情況我們都已經(jīng)了解了?,F(xiàn)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你的兒子!”
“對,對!”一道清淚從她墨鏡里面滑落,趙玉玨有些哽咽地道:“兩位,只要你們能幫我找回兒子,多少錢我都愿意出。求求你們了!”
從她的打扮來看,應(yīng)該是非常有錢的主。
劉子涵開口道:“勞務(wù)費用十萬,找不到人分文不取。同時調(diào)查過程中產(chǎn)生的費用都要你來承擔。”
趙玉玨滿口答應(yīng),問我們什么時候動身。
劉子涵回答馬上行動,讓她直接帶我們?nèi)ビ變簣@現(xiàn)場看看。
趙玉玨的車子是一輛黑色的保時捷,里面的空間很寬敞,還放著各種卡通手辦和貼紙,很顯然,他應(yīng)該是非常愛她的兒子。
“對了,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我拿起手辦把玩了一下,開口道:“你說有一個算命的算出了你兒子的死劫,那他沒有告訴你如何化解嗎?出了事情你沒有去找他?”
“發(fā)現(xiàn)事情非常詭異以后,我就已經(jīng)去找過他好幾次了??墒沁@人是那種四處云游的高人,那天我遇到他也不過是湊巧而已,根本無法找不到他的蹤影。”
趙玉玨解釋道:“不過后來我仔細回憶了一下,他說這件事只有一個方法能解決,那就是去找你們。”
“找我們?”我驚疑地問道。
趙玉玨點了點頭,道:“他說商業(yè)廣場有人能幫我。我在哪里逛了好幾圈,只看到你們這一家靈異事務(wù)所,應(yīng)該說的就是你們!”
說完,她緊張兮兮地盯著我們,道:“你們應(yīng)該可以的吧?”
這已經(jīng)是她第三次這么問了,不過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后,我們也能理解她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
我安慰道:“放心吧。只要你兒子還活著,我就能把他完完整整地帶回來!”
我的本意是讓她放寬心,哪知道她聽了我的話以后卻突然哭泣了起來。
我一頭霧水看向劉子涵,結(jié)果看到她狠狠地瞪著我。
額,哪里說錯了嗎?
到了紅花幼兒園門口,剛剛下車,我和劉子涵的臉色就是一變。
這個幼兒園坐南朝北,高大的教學樓擋住了太陽,整個院子常年得不到陽光照射,顯得陰森森的。
而且幼兒園門口的左邊拐角處種著一顆大槐樹,這植物屬陰,是最容易招惹游魂野鬼的地方。
三棟教學樓的前面是一個矮小的食堂和傳達室,正好是三長兩短的格局,操場中間的草坪修剪的錯落有致,像是一個大大的國字,但是里面有真有假,除去那塑料假草坪以后,留下來的是一個困字。
這個地方的風水非常不好,從草坪來看,更像是有人刻意為之。
“你們有事嗎?”
傳達室里出來一個禿頭大爺,他披著綠色的軍大衣,朦朧的雙眼看起來應(yīng)該是剛剛睡醒。
“老伯,你能開一下門嗎?我是趙睿的媽媽。”趙玉玨開口問道。
禿頭大爺笑呵呵地道:“原來是趙睿的媽媽啊,我說怎么看起來有些眼熟。今天幼兒園沒上課,你們進去吧。不過千萬不要亂碰東西,不然我可要挨罵的!”
他開著玩笑,那一雙眼睛卻色瞇瞇地在趙玉玨和劉子涵之間來回轉(zhuǎn)悠,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趙玉玨此刻滿腦子想著兒子,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可是劉子涵卻不干了,狠狠地瞪了老頭一眼,帶頭朝著里面走去。
我落在最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背后好像有一只毒蛇在盯著我一樣??墒俏乙换仡^,發(fā)現(xiàn)那老大爺早已經(jīng)回去安寢了。
站在操場的中央,劉子涵用腳尖點了幾下木字的中心,又蹲下來用手捏了捏地上的泥土。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我問道。
劉子涵臉色凝重地回答道:“是尸土。這片地方被術(shù)人當做了絕佳的養(yǎng)尸地,下面恐怕埋著不少東西。”
“???那我家睿睿。。。”趙玉玨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蒼白。
劉子涵拍了拍手,將泥土全都抖落后,站起來朝教學樓走去,道:“放心吧。如果有人翻動這里,會留下明顯的痕跡。這片地方的泥土應(yīng)該有好幾個月沒動過了。”
“那就好。那就好!”
趙玉玨有些后怕的拍拍高挺的胸口,深深吐出一口氣。
我看得有些兩眼發(fā)直,剛好被劉子涵撞見,看著對方吃人的眼神,我趕緊收拾了一下心情,再也不敢亂看。
教學樓的樓梯口都有鐵門鎖住了,只有最右邊的那個教學樓有一個側(cè)門可以進去。
推開有些腐朽味道的鐵皮門,抖落了一地的木屑,這條后路濕氣十足。
我雙手捏了一個法訣,朝前一揮,一股燒焦的味道彌漫了開來。這些濕氣雖然無毒,可是人沾惹多了也會有害身體。尤其是趙玉玨現(xiàn)在這種心神不寧的狀態(tài),很容易引起疾病。
看到我露出的這一手,趙玉玨明顯眼前一亮,對我們開始有了一些信心。
沿著樓梯向上,我們一口氣來到了五樓。這里可以從高處一覽整個幼兒園。
“你看傳達室的上面,那些小東西是什么?”劉子涵問道。
我定睛一開,有些驚愕的發(fā)現(xiàn)在傳達室的屋頂平臺上,居然用紅磚擺出了一個鎮(zhèn)邪符的模樣。這地方?jīng)]有樓梯,所有紅磚按理說是不會被人破壞的??墒谴丝虆s有兩只小貓在用頭拱著磚頭,讓整個鎮(zhèn)邪符有了破損。
“是因為這兩只小貓破壞了鎮(zhèn)邪符,才讓邪物跑了出來害人?”我看向劉子涵。
劉子涵也看了我一眼,沒好氣地道:“八大家族四文四武。不是因為你爺爺不能打,而是因為你爺爺愛動腦筋,文夫子的活也拿手?,F(xiàn)在你繼承了他的衣缽,這些事情當然還要你來判斷。”
“你又不是沒腦子!”我小聲地嘀咕著,引來了劉子涵殺人的眼神,趕緊打了個哈哈,道:“紅磚年代久遠,可能從傳達室建立之時就在了??墒遣萜簠s是經(jīng)常翻動的,所以應(yīng)該是后來的養(yǎng)尸人在使壞,和小貓無關(guān)。”
劉子涵點了點頭,對聽得一頭霧水的趙玉玨說道:“你想辦法打聽一下,這草坪是誰設(shè)計修剪成這樣的。”
“這人就是綁走睿睿的幕后黑手嗎?”趙玉玨激動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提醒道:“不一定是他下的手,可是他一定知道一些內(nèi)情。不過此人很危險,你查到以后一定要先來通知我們,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第一天的調(diào)查到此為止,接下來是一段上課日。等到了周末,我和劉子涵再次來到天師局辦事處的時候,一個紅著眼睛,滿臉頹廢的男子就坐在大門口。
看到我們,他非常激動地沖了過來,跪在地上磕頭道:“兩位高人,求你們救救我妹妹吧!”
“你妹妹是誰?”
“趙玉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