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秦峰右手上抓著一小把錢,紅燦燦的,還很新。
“看不出,你小子很有米啊。”劉凱貪婪地盯著那些錢。
秦峰談判道:“這些錢,換兩天的延期。成交?”
劉凱想都沒想,就點頭:“沒問題。反正,那小子拖期照樣算利息,咱們又不虧??炷脕戆?。”
秦峰把錢遞給他,劉凱拿了錢立馬帶人走了。
臨走前,還警告蔣子浩一番:“大后天,老子再來,你特么不準備好二十七萬,老子弄死你。”
“什么?二十七萬?你怎么不去搶。”蔣子浩很氣憤。這利息滾的也太狠了。
他們走后,秦峰趕緊去看蔣子浩的傷勢。
“峰哥,這次真多虧了你。要不,我這條腿恐怕不保了。話說,你那些錢哪來的?你是不是暴富啦?”蔣子浩急忙問。
秦峰笑著說:“這年頭,哪那么好暴富。都是我打暑假工賺的血汗錢。”
“對不起,你辛辛苦苦省下來的錢,浪費在我身上。我真不是人。”蔣子浩愧疚道。
“別說這些,咱們是好兄弟啊。華子,你快去拿紅花油和棉花來,子浩傷的太嚴重了。”
“是。”趙新華趕緊去拿。
處理了蔣子浩的傷勢,秦峰心里意識到,蔣子浩欠的那高利貸得趕緊還上,要不,后果不堪設想。
第二天一早,他就出門了。坐公交來到了東門街。這條街,福利彩票的店很多,有十幾家。
競爭可謂是很激烈。
每一家為了拉客人,都在門口打起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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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峰猶豫著去哪家買好。
忽然,一家彩票店引起他的注意。
門口,有人在吵架。
準確地說,是一個男的在挨一個潑婦地臭罵。
也不知因為何事?秦峰走過去湊下熱鬧。
“鋪租你已經拖了三個月,你如果沒錢給,就趕緊滾蛋。大把人爭著要這個店面。”這潑婦嘴里叼著根煙,一臉兇相。
男的則老實巴交,年紀有四十多歲。
“馬姐,再給我一個月時間好嗎?最近生意不好,我媽又體弱多病,去看病要花很多錢。如果我沒了這店,那我就沒收入了。而且我這年紀,出去打工,沒人要。希望你能理解。”
男的叫陳平,好聲好氣地說明情況。
包租婆反而冷嘲熱諷:“你跟我說這些,以為我會同情你啊。只能說,你沒鬼用。這條街人流量那么大,人家的生意財源滾滾,你的連鋪租都交不上。你還真是個窩囊廢啊,趕緊滾回家陪你老母一起等死吧。”
被這么辱罵,陳平沒有頂撞,柔弱地低著頭。
周圍有不少看熱鬧的行人,他們嘀嘀咕咕,指指點點。時而發(fā)出笑聲。
顯然,也在嘲笑陳平的無能。
“阿平,阿平……”突然,有把老人的聲音傳來。
只見,一個背陀成九十度的老奶奶,拿根柱子當拐杖,走進了人群。
“媽,你怎么來了。你的身體不好,醫(yī)生都叫你在床上躺著的。”陳平趕緊去扶著老母親。
老母親從兜里拿出了個玉鐲子,顫抖地遞到陳平面前:“阿平,媽知道你最近很缺錢用。這個拿去當了吧。”
陳平急忙拒絕:“媽,我不要。這是爸留給你的信物,爸去世了,你天天想念他。如果把這玉鐲子賣了,你內心肯定很難受。”
“我都一把老骨頭了,不在乎這些。你快點接住。”老母親堅持道。
陳平還是沒有伸出手。他非常清楚,這信物對老母親多重要。
這時,一只跟豬蹄似的肥手,將這玉鐲子搶了過去。
“喲,這鐲子還不錯啊。要不,賣給我得了。我減免你半年的鋪租。”包租婆欣喜道。
陳平惱火道:“不行。你快將鐲子還回給我媽。”
包租婆蠻橫道:“你欠我鋪租,還有臉問啊。”
老母親也說:“阿平,她是你房東啊。她肯免你半年鋪租,也不錯啊。”
“不,媽,這東西我不許任何人拿走。它只屬于你的。”陳平說著就去搶了。
包租婆哪肯輕易給回他,兩人爭執(zhí)的時候,鏘的一聲,玉手鐲掉在地上破碎。
“哦豁,成廢品啦。你要,給回你把。”包租婆一臉事不關己的姿態(tài)。
“鋪租,我再給你一天時間,你再交不出來,我明天找人來搬東西。哼!”
說完,她就走了。
陳平難過地蹲下身,一點點地撿起來。撲通!母親突然也癱倒地上,她是看到玉鐲子碎了,傷心過度。
“媽……”
陳平終于流出淚水,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哭了,那是多么地絕望。
周圍的看客,沒人肯伸出援手,個個像避瘟疫般走開。只留下一道人影。他鼻子酸了,然后走了過去。
“老板,還做生意嗎?我想買幾注彩票玩玩。”
陳平看了看眼前的秦峰,說:“做啊,我先扶我媽進去先。”
“我來幫你吧。”
秦峰跟他一人一邊,扶著老母親進了他的福利彩票店。
這家店,只有七平方,很窄。
門口也沒‘某某中大獎’之類的宣傳橫幅。
看來生意真的很慘淡。
陳平拿來風油精,給老母親涂抹太陽穴及鼻孔,她慢慢蘇醒過來。
“謝天謝地。”陳平松了口氣。
老母親還郁郁寡歡:“阿平,那手鐲沒了,你的鋪租咋辦?”
陳平樂觀笑道:“我想過了。我確實不是干生意的料。還是回鄉(xiāng)下耕那三畝田。鄉(xiāng)下的空氣好,對你的身體也有幫助。”
“對了,小伙子,你好像要打彩票對吧?”
陳平頓時想起。
“剛才真謝謝你幫忙扶我媽。你要打彩票,我請你。”
他很快來到了操作電腦上,然后問秦峰:“小伙子,你說下要打什么號碼?總共幾注?”
“給我來個全餐吧!”
秦峰很輕松說道。
陳平愣了愣,冒汗道:“小伙子,你別逗我行嗎?買全餐,我哪有錢請你。”
秦峰說:“我不用你請,你負責打就行。”
陳平徹底不淡定:“小兄弟,你來真的啊。你知不知道打全餐要多少錢?而且,那是虧本生意。你就別胡鬧了行嗎?我都夠煩的了。”
“多少錢?”
“……”
“小兄弟,全餐可是要買17721088注,一注就要2元,總共的花費得35442176元。你確定你付的起嗎?”
秦峰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拿出了金卡:“刷卡吧。”
“……”
這家伙該不會是猴子派來的逗逼吧?
他接過金卡,刷了之后,沒一會提醒付款到賬的信息。
“叮!三千五百四十四萬兩千一百七十六元到賬,請查收!”
陳平心臟猛得一抽,眼前這樸素少年,竟然真的拿得出幾千萬。
福利彩票店是靠銷售額拿提成的,提成是8%。
所以陳平單靠這一單,就賺了將近三百萬。
有了這么多錢,鋪租對他來說小K事。
老母親的病,也不用愁沒醫(yī)藥費。
“老板,錢我付咯,你該開始打彩票了吧?”秦峰笑了笑。
陳平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竟然這么大個餡餅砸在自己頭上。他本來以為秦峰只是鬧著玩的。
“好,好,我這就給你打。”
他要打彩票的時候,遇到難題了。
一張彩票最多能打十注,要打17721088注的話,得多大的工作量。
按一小時一萬注來算,都要消耗一千多個小時。
而一天才二十四小時,就算不吃喝拉撒,也要打一個多月啊。
而且,彩票的紙張也沒這么多。
今晚就要開獎了,陳平很著急,只好向彩票中心求助。
“你說什么,你那邊有客人買全餐?。??這可是福利彩票百年難遇的奇聞。”
“你放心,總部會幫你搞掂。”
秦峰這荒唐行為,引起了福利彩票高層的重視。
半個多鐘后,福利彩票中心的人馬猶如一個排的兵力,陸續(xù)到達東門街。
上百輛專車,排成兩條直線,??吭跂|門街中央。
陣容超級強大!
每一輛車,配備了多臺打印設備,他們協(xié)助陳平分擔這巨額工作量。
整個東門街的行人,都被吸引了過來。
“你們快看,那家店出了什么事呢?”
“過去看看吧。”
原本不起眼的店,瞬間客流量爆棚,連其他店的客人都跑過來了。
陳平和他老母親高興地樂開了花。
“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的店要火了。”
秦峰笑了笑,這兩母子有著自己和母親的影子。自己也曾為了救母親,有過絕望。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是母親打來的。
“媽,你醒啦。我這就過去探望你。”
“老板,你打好了,再給我電話。”
“好,好。您有事就先忙,我搞掂了第一時間通知您。”
秦峰跟著離開東門街,去了福來醫(yī)院。來到母親的病房,看到門口有個人在尋找著誰。
張嬸?
秦峰一下認出了她。
她可是同村人,還是母親的姐妹。
“張嬸好。”
“小峰真有禮貌。你媽是住這個病房嗎?”張翠花問。
“嗯,我?guī)氵M去吧。我也正想見我媽呢。”兩人跟著進去了。
母親的氣色好很多,她一看到張翠花,兩人就話嘮起來。
“蘭姐,我聽說你缺錢用,所以趕緊帶錢過來。”張翠花從包里取出一團報紙,包扎了好幾層。
拆開后,露出了一疊百元鈔,大約兩萬塊的樣子。
李香蘭急忙拒絕道:“翠花,我不能要你的錢。你家里的條件也不好。狗子不是要結婚嗎?到時擺酒送禮要花很多錢。”
張翠花說:“這錢是你的。”
李香蘭感到納悶了:“我沒借過錢給你啊。我的好姐妹。”
張翠花猶豫一會,如實說了:“蘭姐,其實……這是村長發(fā)給你的補償金,你家……要被拆遷了。”
“什么!”
“媽,別嚇我,快醒醒。”
母親受到刺激,暈了過去。
農村人把房子和土地看得比命還重要,如果房子拆了,那故鄉(xiāng)的根可就斷了。而且才只有兩萬塊。打發(fā)叫花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