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雯從小道士懷中鉆了出來,看著我臉突然紅了,這時我也覺得有些不妥,開口道“這個地方雖說能掩蓋我們自身的陽氣,但那些東西也更加喜歡陰地,我們得一步一步慢慢來。”
說罷就要站起身,忽然腳下一軟,跌落在地,小道士反應(yīng)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我掙扎著站起來“蹲的有些腿麻了,不礙事。”
小道士皺眉不由我同不同意一把掀開了我的后背。
“呀。”尚雯驚叫一聲“都腫了。”
“沒事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什么沒事,誰知道這些家伙有沒有帶著病毒!”尚雯一臉的擔(dān)憂。
笑了笑一下不在說話,那但隨著蝙蝠的襲擊,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地發(fā)寒。
小道士皺著眉,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道“都快天亮了,天亮了之后去找個地方消消毒就行了,沒事的。我頂?shù)淖 ?rdquo;
小道士嘆了一口氣道“只能這樣了。”
小道士打量了一下四周瞇起眼睛道開口道“又有東西朝著我們來了,陰地外面的東西不容易發(fā)現(xiàn)我們,但在陰地生活的東西用些手段就能夠發(fā)現(xiàn)我們這幾個不速之客。”
“看你了。”我道。
“我先熄滅咱們身上三盞陽火中的兩盞,陽火熄滅后,你們的身體可能會有很大的不適,但請堅持住!”
傳說人的身上有三盞油燈,一盞在頭上頂著,另兩盞在肩膀上。說是人身上的陽火,可抵陰氣。晚上走夜路的時候,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千萬不要向兩邊張望,若給吹滅了,便給鬼招了魂。
在小道士的手段下,我們幾人雙肩的陽火被熄滅,接重而來的是刺骨的寒意,冷的我上下牙床直打哆嗦。
媽的,不會沒被那些東西搞死,先在這個鬼地方被凍死了吧。
“看!”在我胡思亂想之時尚雯忽然指著我的背后驚喜道“白狐貍。”
回頭看去,果真只看一只約摸手掌大小的白狐側(cè)著腦袋盯著我們幾人。
白狐!
看著這個狐貍,一股莫名的親切感涌來,接著的便是愧疚。
“狐貍通人性,我們跟著它”小道士稍加思索對我們說道。
那白狐一看我們的動作立馬頭也不回的進入了左邊的路。我們幾人也跟著走了進去,狐貍速度快,我們速度慢,每當(dāng)跟丟的時候就會看到它在前方不遠的地方等著我們。
它真的是來找我們的?
跟著狐貍走進了這條狹窄的路,而且錯綜復(fù)雜,如果不是白狐,我根本無法辨明方向,一會之后視野豁然開朗。
我看到此刻我們兩人身處一個諾大的方形之中,四周的崖壁都有人工開鑿的痕跡,而且方方正正,沒有任何多余,那崖壁之上有四個龍頭,皆是石塊雕刻而成的,栩栩如生,如同活過來一般。龍口之中各有一條碗口粗的鐵鏈直下,落在中央令四個小龍頭口中。
在這四四方方的洞中,正中央是方形的擂臺模樣,中間有三兩臺階,在那三兩臺階之上一口全身透明的棺材躺著哪里。我被這巧奪天工的構(gòu)造驚呆了,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封門村的村民竟然能夠在這里建造出這么一個宏偉的地下宮殿?
“棺材林!”
小道士眉頭緊鎖,聽著小道士的話,我這才發(fā)現(xiàn)在崖壁上有著密密麻麻的洞,或大或小,但無一例外,這些洞里面都有著一口黑漆棺材。而那白狐靜靜地臥在被龍頭鐵鏈牽引的透明棺材之上看著我們幾人。
尚雯抓著小道士的衣衫有些害怕道“怎么辦?”
小道士從四周崖壁上收回了目光看著那只白狐緩緩向著它走了過去,我和尚雯跟在后面,在我踏上臺階的那一瞬間,我的胸口忽然一陣上不來氣的感覺,好大一會才緩和過來,而尚雯卻沒有這樣的異常。
這白狐不怕人,見我們向著棺材走來輕舔著自己的爪子,尚雯用手撫摸了一下棺材霎時間移開了手叫道“好冰。”
冰塊嗎?
皺眉看去,這材質(zhì)我并未見過,并不是冰塊更不是水晶,那白狐直勾勾的看著我們,似想告訴我們什么一樣。順著它的目光看去,我們才看到,在棺材下面的石階上竟然雕刻著許許多多的壁畫。
按照壁畫看,這棺材的主人生前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將軍,一生征戰(zhàn)無數(shù)。可惜的是這壁畫只勾勒出了沙場戰(zhàn)爭的場面,并沒有告訴我將軍的身世。我向來敬重軍人,一想到這個棺材中埋葬的是古時候的將軍便肅然起敬。前面也說過這你們村在武王伐紂的時候是個糧草營,在這里出現(xiàn)一個將軍墓我是一點也不奇怪,但我不解的是,為何至今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個棺材林。
隨即自嘲一般笑了笑,就算發(fā)現(xiàn)了這棺材林又能怎么樣?等夜晚降臨,那些怪東西出現(xiàn)把來科考的人員殺干凈?
“這是個古董啊。”
尚雯打量許久開口。
奇怪的是這白狐一聽到這句話瞬間炸了毛,漏出獠牙似在警告我們不要動這口棺材的意思。尚雯嚇了一大跳,我知白狐通人性,連忙代替尚雯道歉,我知道尚雯并沒有壞心思,但白狐不知道。
白狐這才收起了獠牙。一臉傲嬌的對我們扭扭頭,目光所向是崖壁上的洞口,還有其中的棺材。
看著這水晶一般的棺材我的右手不由自主的向著棺材摸去。摸到棺材的一瞬間,我整個大腦一陣停頓。我看到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是個背影,卻有無盡的殺意從著男人的身上發(fā)出,而我被這一股殺意牢牢鎖定,緊接著不甘,惶恐,憤怒,種種情緒不斷充斥著我的大腦。
我想逃脫,可是卻無法逃脫,這時,這一股感覺忽然不見了,意識在次回到了我的身上!剛才那一瞬間是什么!是棺材主人的過往?
回過神,那白狐站在了我的面前,右爪立起,似乎想要將我殺了一般。這白狐比五通神還要危險那一瞬間我意識到了這看起來人畜無害小白狐的危險性。
小道士立馬將我和白狐分開道“見怪莫怪,不知你找我們來所謂何事?”
白狐別過頭看著那些棺材,又轉(zhuǎn)過頭看了看我們,小道士抿著嘴唇道“你……讓我們進棺材?”
白狐點頭,小道士面露難色,但緊接著,白狐的目光忽然驚恐,看向它帶我們來的那個方向,渾身毛發(fā)豎起,虎視眈眈又似威脅一般看著我們幾人。
“怎么辦?它想做什么?”我看著白狐這個樣子有些害怕像小道士問道。
小道士一咬牙低頭鞠了一躬轉(zhuǎn)頭對我們一字一句道“進棺材,看狐仙這個樣子應(yīng)該是有什么東西往這邊來了。”
“能信它嗎?”
“連它都害怕的東西,我們能做什么,除了信它也只能選擇相信它。”
小道士我們合力打開了兩口棺材,一股比老先生還要臭的尸臭味撲面而來,小道士將尚雯和她朋友丟進了尸臭的棺材蓋上了蓋子,同時一躍進了我這個棺材,待棺材蓋被合上,黑暗中夾雜著那些尸臭味讓我忍不住干嘔。
小道士捂住了我的嘴巴低聲道“別發(fā)出聲響,聽,有什么東西過來了。”
空曠的棺材外,我聽到了一道濃重的喘息聲,與那時聽到的一模一樣,我不知道是什么,但嚇得我連呼吸也不敢起來,這喘息聲由遠及近的向我們這個方向走來。
來了!
在棺材尾!
就在我們腳前!隔著一層木頭!
這一道喘息聲在我們這口棺材前不住的徘徊,忽然,棺材瞬間傾斜,一股巨力將棺材拉出了洞穴!
我感覺得到!
棺材蓋上傳來聲響,它躍上了棺材蓋!我和小道士同時屏住了呼吸,棺材上的聲響一直不覺,約摸一分鐘,那個聲響消失了。
它走了嗎?
還不由我從恐懼中緩過來!棺材忽然被翻轉(zhuǎn),躺在棺材中得我們兩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嚇傻了,棺材蓋成了底部,那粗重的喘息聲緩緩向著我的耳邊靠近,我能想象木板之外我的腦袋對著的是怎么樣一副丑陋的面孔。
它還要對棺材做什么!
我感覺到棺材外的它似乎想將這個棺材推開!它一定有這個力量!但不知為何,棺材除了輕微的晃動之外,始終沒有被推開。
棺材停止了晃動。
我聽到那濃厚的喘息聲逐漸遠離了我們,這一切都發(fā)生在五分鐘之內(nèi),我此刻的心已經(jīng)跳到了嗓子眼,我害怕它是假走,等我鉆出了棺材,它就對著我咬下來。
小道士恐怕也是有同樣的顧慮,兩人保持著這個姿勢,誰都沒有做些什么。
直至,棺材被打開!
我和小道士都是戒備的姿勢,但棺材外我們看到的是那只白狐,可愛但同時危險的白狐。
打量四周,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消失了不見,白狐替我們打開棺材蓋之后便跟沒事人一樣跳在了透明棺材上舔著自己的爪子。
“剛才嚇?biāo)牢伊恕?rdquo;將尚雯兩人從棺材里面拖了出來,她拍著胸膛心有余悸道。
我們幾人看向白狐同時的對它拜了一下,白狐點頭,似乎知道這一拜的含義,它用手指了指東方,那是一個小洞,一個唯一沒有棺材的洞。
我走上前向著里面看去,這個洞很深,可以容納一個人趴著經(jīng)過,看向白狐,它在次點頭。
它是在告訴我們通往外面的路?
小道士道“還懷疑什么,它救過我們一次,如果要害我們,剛剛干嘛救我們。”
說罷他背著昏迷的女子率先進入了小洞,不大不小,洞口正好容納。
順著這個洞向著外面爬了過去,看看時間此刻已經(jīng)清晨五點四十了,再有二十分鐘就會完全天亮,這二十分鐘應(yīng)該能夠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