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菲滿世界尋找這個該死的小先生,完全沒料到自己剛才拒絕的人就是他。
就在田非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碼卻是響起。
田非接通。
“田非,張姨的住院費我已經(jīng)轉(zhuǎn)過去了,這次謝謝你的幫忙,沒事就自己玩去,再見。”
讓田非沒想到的是,來電的居然是言辰欣。
她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甚至帶著一絲嫌棄,似乎多和田非說一句話都是羞辱,說完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田非無語的笑了笑,將言辰欣的名字存上,走出了醫(yī)院,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沒吃午飯,肚子咕咕直叫。
田非隨便找了個大排檔,點了碗面就開始吃起來。
他對飲食的要求不高,能吃飽就行。
看著他津津有味的大口吃面,不遠處幾個大漢紛紛露出了冷笑。
“是這小子沒錯了,等下找個僻靜的地方,將他收拾拍照交差。”
領(lǐng)頭之人,光頭短發(fā)大金鏈,手腕紋身很兇猛,一看就是社會人。
身邊兩個二十多歲的小混混顯然是他小弟,一個個蠢蠢欲動。
對于這一單任務(wù),他們很滿意,因為田非一看就很好欺負。
田非吃完付賬,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他完全是將自己當(dāng)成了游客,渾然不知道后面有幾個人在跟蹤自己。
這一跟,三人就郁悶了。
這小子就像是沒見過世面一樣,居然全程步行,速度還挺快,逛完服裝街又逛美食街,走完公園還要去紀(jì)念碑。
偏偏他去的這些地方游人都很多,到處都是監(jiān)控,并不適合下手。
三人看著田非的目光,恨不得將他殺死。
“瑪?shù)?,這小子不會是從來沒進過城吧?怎么看什么都一副很稀罕的表情呢。”光頭佬滿頭大汗,都開始脫外衣了。
“他會不會發(fā)現(xiàn)了我們,故意在繞圈子?”金毛小弟狠狠瞪著田非,咬牙切齒。
這一段路下來,至少走了十多公里。
要不是這里有監(jiān)控,他們真想直接動手。
“老大,那小子又轉(zhuǎn)回來了,要不我們直接在這里動手,將他拉進小樹林。”寸頭小混混看起來最強壯,也最兇狠。
光頭佬咬牙道:“好,等他過來就動手。”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到時候任務(wù)沒完成,自己倒先累倒下了。
現(xiàn)在田非自己送上門來,求之不得。
田非來到小樹林前,看著三人,突然停止了前進。
光頭佬一愣:“窩巢,這小子不會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吧?居然剛好站在攝像頭前。”
“應(yīng)該不會,我們的跟蹤技術(shù)這么牛,他不可能發(fā)現(xiàn)。”黃毛有些心虛。
田非似笑非笑的看著三人。
“兄弟,你知不知道這樣看人是不禮貌的?你混哪的?”
寸頭一副自己很吊的樣子,蔑視著田非。
“大哥,我沒有惡意,只是想過來告訴你們一件事。”田非真誠的說道,給人一種很值得信任的感覺。
寸頭一愣:“告訴我們什么?”
“你們一路跟在我后面,已經(jīng)足足兩個半小時了,這份毅力很讓人敬佩,請問,是不是有什么事請我?guī)兔Γ?rdquo;
寸頭眼神一瞇,冷笑道:“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聽不懂沒有關(guān)系,我宅心仁厚,不忍心看到三位大哥受苦,所以前來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這下,連光頭佬和黃毛也坐不住了。
窩巢,這鄉(xiāng)下土鱉不會是腦子有病吧?
“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一個小時前,你們過木橋欄桿的時候,曾經(jīng)抓過欄桿,大哥你甚至還一路摩擦著過來。”
“你到底想說什么?”寸頭皺眉,捏緊了拳頭。
“其實那欄桿上,我經(jīng)過的時候順便抹了一些藥粉,你們緊隨其后,手上也難免沾染了藥粉。”
光頭佬向黃毛使了個眼神,三人呈現(xiàn)三角形,完全將田非包圍。
光頭佬獰笑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不過沒關(guān)系,我們只要你的手腳,不要舌頭。”
“這個怕是有些難度。”田非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笑得很開心:“算算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十五分鐘,兩種藥粉融合產(chǎn)生化學(xué)反應(yīng)的時間也到了,你們就沒有感覺自己內(nèi)心有一種癢癢的感覺么?”
寸頭忍無可忍:“瑪?shù)拢瓉磉@小子是個神經(jīng)病。”
光頭佬獰笑:“附近剛好沒人,動手,給我打斷他的雙手雙腳,然后拍照交差。”
田非哈哈大笑:“你們現(xiàn)在還有力氣打人么?三二一,給我癢!”
“我癢尼瑪……窩巢,真的好癢。”
寸頭從腰部摸出一根鋼管就向田非沖來,但他揮起的手臂卻是突然一軟,直接用鋼管在自己后背摩擦起來。
田非呵呵笑道:“單純的牽魂花不僅沒有毒,反倒是治療精神創(chuàng)傷的良藥,能讓人神清氣爽,但和養(yǎng)神草這種罕見的藥草研磨的粉混合在一起,卻是天下最可怕的三十六種奇毒之一。”
田非笑得很開心:“在第一座木橋上,我涂抹了一些牽魂花的藥粉,而在剛才經(jīng)過的小徑上,我不小心撒了點養(yǎng)魂草藥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們的下場會很慘。”
田非的話簡直就像是神經(jīng)病在胡說八道,可是配合著此刻的感覺,卻讓三人內(nèi)心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意來。
無他,因為三人真的感覺一股奇癢升起。
這種癢,初始很一般,但越是撓,越癢。
只不過幾秒鐘,寸頭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了揍田非,而是用鋼管拼命的戳自己的后背。
他的臉色開始變紅,突然嚎叫一聲,直接沖到了一株小樹上,開始日樹。
光頭佬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看著田非,怒道:“你到底使用了什么邪法?”
“呵呵,不懂科學(xué),實在悲哀,這是最基礎(chǔ)的藥理常識罷了,任何一個醫(yī)生都能調(diào)配,爾等見識太淺,我不怪你們。”
“你……你怎么知道我們要對你不利?要是我們不接觸你的藥粉怎么辦?”光頭佬額頭冷汗冒了出來,開始拼命抓撓身子。
他實在很難相信,田非居然在一個小時前就開始布局了。
田非悠然道:“就算你們不接觸欄桿上的藥粉也沒關(guān)系,我會在自己經(jīng)過的身后不斷留下藥粉,只要對我心懷不軌,遲早會中招。”
黃毛抓狂叫道:“你這個壞蛋,要是誤傷別人怎么辦?”
“我的前進路線完全隨機,如果有人在一個小時內(nèi)完全跟我走同樣的路,定然沒安好心。而一個小時內(nèi)如果不同時接觸兩種藥粉,也不會引起化學(xué)反應(yīng)。”
田非耐心解釋,那運籌帷幄的鎮(zhèn)定姿態(tài),和他的憨厚形成鮮明的對比。
細思極恐,三人都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田非。
他們很想沖上去將這可惡的小子打倒在地。
可是一旦不撓癢,就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蹦出來。
只有不斷的抓撓,才會舒服一點。
“啊,啊,我受不了啦。”
寸頭已經(jīng)撕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肌肉,那上面一條條血痕,看上去令人觸目驚心。
偏偏他自己毫無所覺,還在拼命抓。
隨后,寸頭和光頭佬也是難以承受,紛紛撕開衣服,找到一顆大樹摩擦起來。
此刻的疼痛就是治療瘙癢的良藥,他們完全不顧身體的損傷,力量越用越大。
“我才來S城不過一天,誰請你們來的?”
田非一邊問,一邊掏出一支筆來,也不知道在小本子上寫著什么。
“我老大是向風(fēng),你敢暗算我們,你死定了。”
光頭佬大叫,直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身上血痕密布,像是遭受了鞭刑,兇狠瞪著田非,想要沖過來,但跑不過三步,又折返回去。
他實在離不開大樹。
田非冷冷一笑,道:“疼痛分為12級,分娩陣痛排第一,而癢也能分級的話,你們現(xiàn)在承受的,不過是五級罷了。”
三人聽得臉色大變,驚恐萬狀。
現(xiàn)在才五級就已經(jīng)這么痛苦了,要是12級的話,豈不是生不如死?
“啊,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再也不和你作對了。”
第一個服軟的是最先發(fā)作的寸頭,他已經(jīng)升級到六級酥癢,不斷打滾扭動,凄慘無比。
田非也看得暗暗咋舌。
這種毒藥配方是他從先祖留下的藥典之中看到,具體的威力從來沒有試驗過。
他對這次的試驗很滿意,一邊觀察一邊記錄著數(shù)據(jù)。
癢比疼更讓人難以承受,估計九級就達到人體極限,情愿一死也不會選擇繼續(xù)。
光頭大漢開始很硬氣,不斷咒罵威脅田非,可隨著癢癥的升級,他也敗下陣來。
“田少,對不起,是我們有眼無珠,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光頭佬哭泣大喊,形象全無。
這樣的折磨,簡直生不如死。
田非神情淡然的又寫了幾個字,不以為然的道:“你們現(xiàn)在才七級撓癢,距離人體極限還有兩級呢。”
“到了九級會怎么樣?”
黃毛驚恐的看著田非。
這時候,這個憨厚的鄉(xiāng)村小子看起來簡直像個魔王,在他們心中深深烙印下恐懼的印痕。
“以你們的意志力,應(yīng)該會選擇自殺。”
田非隨意的話語,卻帶給三人無邊的壓力。
這短短十分鐘不到的折磨,簡直挑戰(zhàn)了三人的極限。
“田少,求求你繞我們一命吧,我們再也不敢和你作對了。”光頭佬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什么尊嚴和面子,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