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終于明白什么叫冤家路窄這四個字。
而見到王哲笑容消失,臉色不對勁的鄭雅青,剛好開口,不遠處的王高晨便皺著眉頭開口:“王哲,你認識鄭小姐?”
王高晨有些意外和驚訝,自己這個一無是處的兒子,竟然認識鄭家大小姐這種身份相隔十萬八千里的人。
怎么認識的?
這下,輪到鄭雅青有些意外了,剛要開口卻聽見王哲語氣冷冰冰地回答:“王高晨,我認識誰跟你沒關系吧,你不是走了嗎,跟著我來醫(yī)院干嘛?找機會下黑手,強行綁架我給你那個兒子換腎?”
“跟蹤你?你想多了。”
王高晨呵呵一笑,不想再跟這個已經(jīng)讓他越來越討厭的兒子繼續(xù)聊下去,浪費口舌,目光盯著鄭雅青道:“鄭小姐,剛才有句話來不及跟你說,我們江家千辛萬苦終于找到了一支千年野山參,條件依舊不變,你想好了隨時可以聯(lián)系我。”
“你們江家真是夠煞費苦心的。”這句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鄭雅青嘴里面擠出來,帶著難以克制的怒意。
王高晨咧嘴一笑:“這千年野山參是唯一可以醫(yī)治你爺爺?shù)撵`藥,我們江家自然要用點心才行,是看著你爺爺死呢,還是帶著藥方嫁入我們江家,你自己選,不急,江家有的是時間等你回復。”王高晨在鄭雅青臉色陰沉不定中大笑離去,就算鄭雅青有本事找來可以解毒的高人,難不成還能憑空變出千年野山參?
千年??!
現(xiàn)如今這個社會,就算把地球翻過來,恐怕也很難找到千年野山參吧。
所有王高晨有恃無恐,而鄭雅青內心激烈掙扎,俏臉很難看,身上開始出現(xiàn)一種叫無奈的絕望,可就在這時候,王哲的聲音對于鄭雅青,就仿佛黑暗深淵中的一道曙光。
“鄭小姐,或許我可以為你找來千年野山參。”
嬌軀一顫,鄭雅青不由自主地一下子抓住王哲,一向堅強冷艷的她,第一次露出楚楚可憐的嬌弱:“真的?”
“真的,我又七八成把握,但請給我一些時間。”
三天,王哲打算穿越到那個原始世界去尋常野山參,但是能不能找到,要多久才能找到,他心里面沒底。
“好,如果你真能找來,你就是我們鄭家的大恩人,到時候你要什么報答都可以。”
“你也行?”王哲沒多想地開了個玩笑。
沒曾想,鄭雅青臉一紅:“你要是不嫌棄我年紀比你大就行。”
“呃……呵呵,開玩笑,我剛才的話只是開玩笑呢,我先給我朋友送盒飯去了,人參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力的……”王哲逃之夭夭,這種強勢的女人他可駕馭不了。
鄭雅青在心里面默默祈禱:你一定要找來呀。
……
下午,上完課后的王哲滿臉血,手里頭拎著兩瓶酒站在了目瞪口呆的劉教授面前。
“王哲,你這是?”
“剛才沒注意騎車摔了一跤,上次你五十歲生日本來給你送了兩瓶酒,結果因為一些原因給耽擱了,今天我特意給你送來,這是我朋友釀的藥酒,喝多了能強生健體,很養(yǎng)生。”
“趕緊進來把臉上的血洗一洗,擦一點消炎藥。”
走進劉教授家里,王哲才發(fā)現(xiàn)今天劉教授家里還挺多人,劉莉也在,至于錢亮,自然不可能在這里,畢竟他與劉莉處于那種剛談的階段,來家里還早得很。
“莉莉,王哲騎車摔去了,你趕緊給他拿消炎藥。”
這話讓劉莉有些不情愿,可今天家里人多,來得都是他爸以前關系好的學生,自然不能在這時候耍脾氣,于是乎起身給王哲去拿消炎藥。
當王哲在衛(wèi)生間用熱水清洗身上血跡傷口,涂擦消炎藥時,劉莉看了眼被劉教授擺放在桌子上的那兩瓶百果藥酒,陶瓷瓶,連商標品牌都沒有,生產日期,廠家全都沒有,忍不住開口:
“爸,你看看王哲給你拿得什么酒。”
“王哲說這是他朋友自家釀的藥酒,喝多了能強身健體,可以養(yǎng)生。”
這話讓劉莉心里面更不舒服,朋友,她腦海中第一念頭想到的就是張濤、林帆和徐朗那三個人,心想:自從跟王哲徹底撇清關系后沒少因此被爸說道,正好說說這酒的事情……
于是——
劉莉一副憤憤不平地開口:“爸,前天王哲在皇家御食請班里張濤,林帆和徐朗吃晚飯,我正好撞見,他拿兩瓶82年拉菲招待那三個家伙,晚飯吃飽,每個人還送了一瓶。”
“他拿82年的拉菲送同班同學,結果拿這種不知名,自家釀的藥酒送你,他把你當什么了……”
劉莉越說越氣,這情緒很快就影響到了周圍的人,本來嘛,別人送什么給劉教授跟他們沒關系,禮物這東西代表著心意,可現(xiàn)在一聽劉莉這話,一個個忍不住替劉教授氣憤。
都說恩師如父。
王哲過去的事情他們可都聽劉教授說過,也拿錢捐贈過王哲,現(xiàn)如今,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王哲忽然間有錢了,可劉教授對王哲恩重如山這一點所有人有目共睹。
拿82年拉菲宴請同學晚飯,還一人贈送一瓶,卻拿這種自家釀的藥酒來糊弄恩師劉教授,這事情,任誰聽了都會受不了。
“教授,這個王哲太過分了,簡直就是一個白眼狼,虧你以前還對他那么好。”
“對啊教授,我看這酒就是拿來羞辱人的,不要也罷。”
“教授,我想替你教訓教訓這個王哲,求你待會別攔著我。”
一群曾經(jīng)受過劉教授恩惠的人同仇敵愾,劉教授瞪了劉莉一眼,似乎在說就你多嘴,嘴上說算了,王哲有這份心意就行了,可心里面,劉教授還是有那么一些失望,難過。
他不在乎王哲送什么,可態(tài)度很重要。
劉莉當作沒看見自己爸的目光,心里面忍不住有種說不出來的暢快,感覺在皇家御食被王哲打臉的場子,現(xiàn)在找回來了,郁悶了幾天的心情越發(fā)愉悅。
幾分鐘后,王哲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
齊刷刷,幾乎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王哲身上,看得王哲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就破了一點皮嘛,你們有必要一個個都看著我。”
“解釋吧!”劉莉指了指桌子上那兩瓶百果藥酒,要誠心為難王哲,最好讓王哲成為自家的黑名單,這樣的話她就不用在家里看見王哲。
劉莉也不知道為什么,總之就是她不想在自己家里看見王哲,在學校里,除非沒辦法,否則能不見到最好永遠別見。
“對,解釋,你這個白眼狼。”
“劉教授心善大度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們這些受過劉教授恩惠的人絕受不了被教授被你這樣羞辱,拿82年拉菲送同學,卻拿這種自家釀的藥酒給劉教授,王哲,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我看他根本就沒有良心,還是讓他拿著這破酒滾蛋吧。”
一人一句讓幾乎插不上話的王哲,終于明白這兒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連忙解釋這百果藥酒的珍貴之處,一瓶酒連兩瓶82年拉菲都換不來。
只是這解釋,卻讓在場所有人笑了。
82年拉菲那可是享譽世界的高檔紅酒,三四十萬一瓶呢,而且沒有點關系人脈都買不到真的82年拉菲。
現(xiàn)在拿自己釀的藥酒,說一瓶比82年拉菲兩瓶還貴,自然沒人相信。
這也在正是為什么,楊九辰要那82年拉菲替王哲招待張濤等人。
要不給楊九辰打個電話?
可這些人,就算楊九辰替自己開口也未必會相信吧,否則劉莉也不會挑起這個刻意針對他的話題。
自己要怎么辦?
是甩手走人,還是繼續(xù)跟這群被劉莉挑起,根本不會相信他話的苦口婆心地解釋?
正當這時候,敲門聲響起,劉莉去開門卻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疑惑道:“你誰,是不是敲錯門了?”
跟著男人身后的助理保鏢連忙介紹:“這位是圣華集團的王總,是你父親大學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