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給秦鵬云轉(zhuǎn)了五十萬之后,便捂著還在滴血的心口離開了。
回了宿舍,白冰還在那兒狂喊著老鐵關注走一走,高健英已經(jīng)沒有了蹤影,心說可能是和那個妹子約會去了吧?
畢竟,高健英年少多金,家里面在市里有些產(chǎn)業(yè),是個千萬級別的大少爺,平時雖然低調(diào),但追他的小女生不夸張的說足夠能組成一個加強排的。
彭超卻不見了,不僅彭超不在,行李之類的也都被收拾走了??礃幼樱遣淮蛩阍谒奚崂镒∠氯チ?。
不過也對,發(fā)生了楊威追擊的事兒,彭超也不好意思呆下去了吧?
折騰了一天,楚非也有點兒累了,就想著上床休息??呻娫捄盟啦凰赖模谶@個時候響了起來。
一看電話號碼,楚非的心往下一沉,悄聲走進宿舍的衛(wèi)生間,反鎖了門后這才接通電話。
“有事兒?”楚非語氣漠然,可心里卻不斷翻滾,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電話里先是傳出一陣笑聲,然后才說道:“我的好大哥,你也應該解鎖了第一層封印吧?”
“有屁快放!”
“還是這么急脾氣啊。我給其他人打了電話,他們也都解鎖了第一層封印。哎呀,二十多年的窮逼生涯啊,你裝窮逼確實有一套,比我們幾個都出色太多啦!我不得不佩服??!”
楚非皺緊眉頭,冷聲道:“你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
“不不不!”電話里那人的聲音沉了下來:“我打電話是要告訴你,現(xiàn)在我們的比賽,才剛剛開始!等著吧,我會用噩夢摧毀你們,讓你們?nèi)砍蔀槲业膲|腳石!”
說完,對方便掛斷電話。
楚非看著屏幕怔怔出神,呢喃道:“真的要開始了嗎?”
叮鈴!叮鈴!
電話的鈴聲把楚非從沉思中拉回現(xiàn)實,一看是高健英打來的電話。
“健英,什么事兒?”
“楚非,今晚有個班級聚會,叫上白冰一起來??!福園春至尊包廂!”高健英那邊兒傳來嘈雜的聲音,很顯然他已經(jīng)在聚會地點了。
楚非皺了皺眉,班上的聚會都是平常都是那些家里有些資本的二代,鮮與自己這種窮逼聯(lián)系,今天怎么轉(zhuǎn)了性子,竟然找到了自己頭上?
他本想拒絕,可高健英又催了幾句后,這才勉強答應下來。他走出衛(wèi)生間,問了白冰,白冰正在直播,壓根兒沒空兒打理楚非。
楚非無奈,只好自己離開宿舍去參加聚會。
到了福園春門口兒,楚非沒有見到陳海丘的車子,就知道今晚他并不在這里。
至尊包廂是福園春酒樓最大最豪華的包間,最低消費門檻兒也要1888。一般都是富二代搞定女神的專用場所,今天被工大經(jīng)濟學三班的土豪王海包了下來。
王海他老爸是做煤礦生意的,總資產(chǎn)大概有上億,算得上秦海市的一號人物。而王海,也號稱是秦海四少之一。平時因為家里有錢,王海又自我感覺良好,向來以班里富二代的頭頭自居。
無論是組織聚會,還是去KTV唱歌,都是他王海一手操辦。而班里其他不如王海的富二代,幾乎全部都以王海馬首是瞻。
都說大學是小社會,這一點兒都不假。
他們甘愿做舔狗,還不是為了通過王海的關系,幫著自己家里面增加點兒業(yè)務量?
這兩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楚非壓根兒沒時間去置辦點兒像樣的衣服,所以還穿著他那件泛白的牛仔T恤,以及那條破了洞的牛仔褲和老舊的帆布鞋。
楚非推門進去,原本吵吵鬧鬧的包間,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回過頭,用詫異的眼光看著楚非,像是看怪物似得。
也不怪人家有這種感覺,能參加這種聚會的,都是班上的富二代,穿著也是光鮮艷麗,楚非這種窮逼打扮,就和地球上的外星人差不多一樣啊!
“哎,你誰?。?!走錯房間了吧?”穿著一身阿瑪尼,留著短寸頭的男生粗著聲音問,手里還拎起了啤酒瓶,那意思只要是楚非敢說是,他就敢扔瓶子砸人!
他們都是富二代,平時威風慣了,自然不會把穿著普通的楚非放在眼里了。
“這……好像是楚什么東西吧?”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雞窩頭楚非嘛!咱們班的名人,被對象踹了,在工大飯店都沒錢吃飯了!”
哈哈哈!
話音剛落,包廂里便響起一連串的嘲笑聲。
平時楚非邋里邋遢,頭發(fā)總是亂糟糟的,所以被人起了個外號叫雞窩頭。
楚非皺著眉頭,沒吭聲。因為他來這里,完全是因為高健英的邀請。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腆著臉來參加聚會。
有句話說得好,圈子不同別硬融。就算是你硬著頭皮擠進去,換來的也只能是嘲弄和揶揄。
“楚非,過來坐!”高健英趕緊站起身,幫楚非打了個圓場。
忽然有個女生開口說道:“呀,高少,雞窩頭是你叫來的??!”
“就是呀!咱們的聚會,怎么能叫這種貨色來呢!”
“咦,他站在那么遠的地方,我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酸臭味道呢!”
高健英的一句話,又給楚非招來了一大堆的奚落嘲諷。可笑的是,連帶著這些人也把高健英埋汰了一遍。說什么高健英不懂事兒,怎么能把這種人帶進來之類的話。
“不是他!是我!”冷不丁的,坐在中間主位的王海說道。
國字臉,短背心,牛仔褲,雖然身材偏瘦,可往哪兒一坐還真有股子王霸之氣側(cè)漏的架勢。
“喲,是王哥啊,王哥品位高?。?rdquo;
“誰說不是?。⊥醺缧男貙拸V,連楚非這種人都能容得下!”
一聽是王海邀請楚非來的,這些人一下子又改了口風,簡直就要把王??涑闪颂焐蠜]有,地上絕無的大善人了!
而楚非呢……
他就是個跳梁小丑,臭屌絲,窮逼,被心善的王海,施舍參加這種高端聚會!
楚非聽著這些令人作嘔的恭維,以及對自己的嘲諷,巋然不動的站在原地。高健英向他投來歉意的目光,楚非微微搖頭,示意他沒關系。
要是他楚非連著點兒侮辱都受不住的話,那這二十年窮逼算是白裝了!囂張吧,老子讓你們隨便囂張,等一會兒老子狠狠地抽你們逼臉!
“好了好了。”王海壓了壓手,說道:“楚非,你知道我今天叫你來是為了啥嘛?”
楚非冷笑,知道要進入正題了。
當他聽到是王海叫自己來的時候,就知道這他娘的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鹾J巧度??平日里眼高于頂,怎么可能破天荒的叫自己這個窮逼來參加這種聚會呢?
“不知道。”
王海冷笑一聲,瞇起眼睛,嘲弄著說道:“我聽說你最近中了獎,二十萬?”
嘩!
這話一出口,引起了屋子里人的驚訝,紛紛說楚非是踩了狗屎,又多吃了二斤狗屎之后,才走了這么大的狗屎運!
楚非看了高健英一眼,發(fā)現(xiàn)后者也是一臉驚訝后,這才確定不是高健英告密。
而楚非心里也知道,這事兒被王海他們知道了,就一定是瞞不住了。
“是。我中了獎,有什么問題嗎?有招惹到你王大少嘛?”楚非憋了一肚子氣,語氣自然生硬。
王海笑,抬起手對著楚非指指點點的說道:“招惹我?你也配?但是你招惹到了什么人,心里不清楚嗎?你別以為中了二十萬就牛逼了!我告訴你,那二十萬在我們眼里,連個屁都不是!”
“你以為你中了二十萬,就能到處惹事生非了?楊老大的屁股,是不是你踹的?”王海挑著眉頭,聲音冷冽的說道:“你小子真是他媽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啊,老虎的屁股都敢摸是不是?”
楚非眼神一變,心說他王海是怎么知道這件事兒的?
“你現(xiàn)在一定好奇,我怎么知道這些事兒的是吧?”王海輕蔑的一笑,拍了拍手,從至尊包間的套間兒里面,彭超走了出來!
他一見到王海,就立刻滿臉討好的笑容,“王少,您叫我?”
王海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呵斥道:“滾一邊兒站著去!老子就是想讓他楚非死個明白!”
果然是彭超!
楚非之前心里雖然有些懷疑,但是還不敢確定。還以為是王海通過什么其他渠道,得知了這些消息。
“彭超,做舔狗的滋味怎么樣,好受嗎?”楚非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之前他還把彭超當朋友,有了錢,第一時間十倍的還給了彭超。想不到……彭超竟然在背后中傷自己!
彭超冷笑,語氣酸溜溜的說道:“楚非,你中了獎,就飄了,不就是土包子開花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這兩天,天天顯擺,你能裝逼,能惹事兒,我害怕??!我可不想被楊老大他們打斷了腿!”
“所以你就當了狗腿子?”楚非明白了,彭超為了自保,直接投靠了王海,甚至不惜對著王海搖尾乞憐。
“閉嘴!”王海厲聲道:“楚非,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那我也就告訴你!楊老大說了,今兒要么你下跪,我給他發(fā)個小視頻,這事兒就算是兩清了。要么這事兒沒完,早晚有一天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