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載著張楚南一路到了蘇家別墅。
蘇若溪兄妹一大家人都在,餐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各類佳肴,眾人都準備就座了。
按之前的約定的時間,張楚南稍微遲到了那么一點點,也就十幾分鐘。
張楚南其實知道:這頓飯并不是普通的家宴,而是他這個新姑爺上門儀式,吃了這頓飯,他就正式入贅蘇家了。
沒聽蘇若溪之前說過嘛:這以后他就要住在蘇家了。
到底要不要按照蘇若溪的意思走下去,張楚南挺為難的。
他知道這女人現(xiàn)在需要這段婚姻,而且需要這種形式??蓮埑喜幌矚g這種有名無實的婚姻,更不喜歡當什么上門女婿。
“姐夫!”
小姨子蘇果果喚了聲張楚南,大眼睛眨巴著很是萌萌噠。
這個古靈精怪的開心果,還察覺不到餐桌上已經(jīng)有了一絲緊張、咄咄逼人的氣勢。
“你好啊!”張楚南笑對蘇果果。
“你就是張楚南?”
忽然一個中年女人走到張楚南身前,上下打量了下他,語氣何止是相當?shù)牟挥押?,簡直就是在發(fā)難。
張楚南眉頭微皺了一下:自己怎么也是蘇家的女婿,就現(xiàn)在蘇家的情況,他妥妥算是蘇家的男主人了。
還有人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要是蘇若男或者蘇青龍這么說,張楚南保證不跟他們客氣。
不過現(xiàn)在質(zhì)問他的是一個中年女人,雖然臉上做了不少改造處理,但年齡還是掩飾不了的,這應(yīng)該是蘇家的一個長輩。
“嗯!他是我丈夫張楚南先生!”蘇若溪挽住張楚南的手臂,對張楚南介紹了下那女人。
“這位是汪姨!”
對于蘇若溪家庭成員的情況,張楚南現(xiàn)在基本上是知道的,所以也就知道這汪姨是誰。
和蘇萬安有婚姻關(guān)系的有兩個女人,一個是蘇若溪與蘇果果的媽媽,一個就是這個叫汪婉珍的女人,也就是蘇若男和蘇青龍姐弟的媽媽。
這女人也是厲害,蘇若溪的媽媽明明是蘇萬安后來娶的妻子,都被汪婉珍這個前妻給逼走了。
現(xiàn)在汪婉珍和蘇萬安其實已經(jīng)沒有婚姻關(guān)系了,但她仍然參與蘇家和安氏集團的很多事情。蘇萬安現(xiàn)在成了植物人狀態(tài)后,她儼然就是蘇家的家長。
新女婿上門這種事情,她在場自然再正常不過。
當然了,張楚南看得出來,這位蘇家家長今天在場絕對不是出于歡迎他的原因。
“汪姨好!”張楚南回應(yīng)了一句。
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暴躁顯得沒有休養(yǎng),反而被這些人抓住把柄。
這些人,敬而遠之得了。
用餐順利進行,這豪門吃飯倒是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規(guī)矩什么的。
張楚南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場面上還是得體的。
蘇若男和蘇青龍互相交換著眼色,可謂心懷鬼胎。
他們之前可是和張楚南交手過的,這個城中村窮地方走出來的屌絲,其實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么好對付,一觸即潰。
晚餐吃完,一個女護工推著蘇萬安出來了,然后女護工把準備好的流食端上喂蘇萬安吃。
“我來吧!”蘇若溪對女護工示意,接過了女護士手里的碗勺。
蘇萬安現(xiàn)在剛過靠營養(yǎng)液生存的階段,只能吃一些流食。而且因為咀嚼和吞咽意識不那么強,經(jīng)常吃了一口就把它吐出來。每次喂食都非常的麻煩,一碗湯粥都能吃半個小時。
蘇若溪卻一點兒也不嫌臟和麻煩,很耐心地給父親喂食。
平時只要蘇若溪在家,這些事情她都親自做。
反觀蘇若男和蘇青龍,他們從來沒有做過這些。
在他們眼里,蘇若溪不過是故作姿態(tài)而已,在他們面前作出一副孝順女的樣子。
蘇若溪得到了爸爸最好的寵愛和大部分資產(chǎn),這些事情她不做誰做!
“蘇先生的康復(fù)情況怎么樣?”張楚南對女護工問道。
女護工知道的其實不多,還是蘇若溪回答的張楚南。
“爸爸危險期剛剛度過,還在做康復(fù)治療。因為傷到了大腦中樞神經(jīng),所以徹底康復(fù)需要一定的時間。”
這是蘇若溪所知道的最樂觀的情況,其實好幾位頂級權(quán)威醫(yī)生都告訴蘇若溪:蘇萬安能夠度過危險期已經(jīng)是萬幸了,所以要有心理準備,他可能永遠會是這個樣子。
張楚南沒說什么,輕聲安慰了蘇若溪。
雖然他和蘇若溪的關(guān)系有些尷尬,但他可以肯定蘇若溪對她父親是真心孝順,絕對不是蘇青龍他們認為的故作姿態(tài)。
“若溪,我前兩天請了一位大師給我們家看了看,他說我們家最近運勢欠缺,我讓大師指點了一個開運助興的辦法。”汪婉珍道。
“汪姨費心了,只不過我蘇若溪不信這些。”蘇若溪道。
汪婉珍道:“那可是香港一流的大師,給香港很多富豪之家看風水,香港李家媳婦兒就是聽從他的指點,后來成功生了兒子。”
“這位大師我知道,何止在香港,在整個南洋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師。”蘇青龍立即附和道。
“不用了!反正我不信!”蘇若溪繼續(xù)道。
“蘇若溪,你什么意思?。磕闶遣皇遣幌M职趾冒。侩y道爸爸的出事和你有關(guān)?你怕事情敗露所以不敢讓爸爸清醒起來?”蘇青龍冷聲對蘇若溪道,臟水直接潑她身上。
“蘇青龍,你說什么?”蘇若溪黛眉一蹙一臉寒霜以對。
她很少和自己的哥哥爭論什么,一方面是看不慣自己這個紈绔習氣十足的哥哥,另一方面卻又顧忌一些親情,不愿意和家人撕破臉,所以能忍則忍了。
蘇青龍這話實在太惡毒過分,蘇若溪無法忍受。
“說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爸要是出了事,誰是最大的受益人?當然不會是果兒,更不會是我和我姐!”蘇青龍再道。
“啪——!”
一杯水直接潑灑到了蘇青龍的臉上,蘇若溪立在他面前俏眉冷對,目光中盡是憤怒和鄙夷。
“你……!”
蘇青龍自食其果,其實別看他橫起來牛逼,蘇若溪真憤怒起來他真應(yīng)付不了,在這個家里他鐵定是被給蘇若溪的。
“都是一家人,你說的叫什么話!”蘇若男也狠狠地訓了蘇青龍一句,似乎還為蘇若溪說話。
論城府,蘇若男不知道甩蘇青龍多少條街。她才是蘇若溪厲害的敵人,因為就連蘇若溪這樣聰明的女人,都摸不透自己這位姐姐的想法。
蘇青龍整了個里外不是人,只得悻悻作罷。
“媽!你剛才說什么?那位大師怎么說的?”蘇若男對汪婉珍問道。
汪婉珍道:“大師賜字:雙木成林,下自成溪!天造地設(shè),保家安寧!”
“什么意思?。?rdquo;
“意思是,若溪的另一半應(yīng)該是一位名字中有林字的,這樣就能讓蘇家時來運轉(zhuǎn),對你爸爸的病情也大有好處,甚至會讓他很快好起來。”汪婉珍道。
張楚南只是冷笑一聲,他知道汪婉珍胡扯之言的初衷。
名字中帶林的,不就是那位林公子嗎?連蘇若溪公司的人都知道的那位林公子。
對于這個林公子張楚南雖然一無所知,但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蘇若溪選擇了和自己結(jié)婚,她就要嫁給這個林公子。
“大姐,二姐已經(jīng)和我姐夫結(jié)婚了啊?怎么可能再嫁給林公子?難道要二姐和我姐夫離婚嗎?”蘇果果眨著大眼睛道。
她這個年紀,并不是完全嗅不到家里的火藥味兒,但她本性單純善良,并不相信自家人會爭斗成這樣。
“若溪最受爸爸疼愛了,而且她也是我們幾個里最孝順爸爸的,是我們蘇家的希望。我相信若溪肯定會為了蘇家和爸爸,重新考慮她的婚姻。對吧若溪?”蘇若男面對蘇若溪冷聲問道。
“蘇若男,你一個留洋的高材生也相信這些?”蘇若溪沒好氣地對蘇若男道。
蘇若男道:“有些事情很難說啊,這終究也是一種希望,香港那么多富豪都相信,我們?yōu)槭裁床荒苄乓淮?。難道你真的愿意為了這個男人,不希望爸爸和蘇家好起來。”
“這事情到此為止,我不想聽你們胡說!”蘇若溪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沒有!汪姨找的這位大師說得很對!”張楚南忽然插了一句。
蘇若溪黛眉一蹙望向張楚南,她沒想到張楚南在這時候和她唱反調(diào),站在了汪婉珍那邊。
他是想趁機逃脫嗎?
“沒聽大師說嘛,你要找個名字中帶林字的男人做你的丈夫。我名字中的楚字,剛好就是林字頭,若溪你找對了。看樣子蘇家和爸爸都會時來運轉(zhuǎn)的。”張楚南笑對蘇若溪道。
雖然對于和蘇若溪的婚姻還心存芥蒂,但也得看什么境況。汪婉珍一家集體欺壓蘇若溪,張楚南當然不能忍了。
蘇若溪是誰啊,這是我老婆啊!
欺負我老婆?絕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