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這是古代的叫法,意味著女尸死了有些年了,可她卻活得像個青春女子一樣,臉蛋還帶著紅暈。
看了眼女尸雪嫩嫩的皮膚,玲瓏般的身材前凸后翹,即便寬松的白裙也完全蓋不住,我不自覺地吞了口水。
但是再怎么樣也不能亂叫不是,我口味沒那么重,而且我連女尸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膽怯,想走回房間去拿尸錐,后背卻突然感覺軟軟的,一陣甜香味飄進了我的鼻子,女尸從后面抱住了我。
“我是木安,你不記得我了嗎?”她將臉往我背上蹭了幾下,癢癢的。木安說話時貼著我的耳根邊,讓我全身都升起一陣蘇麻。
“記得。”我嘴上說著,卻碎步往門口方向移動,木安就這么緊貼我,我走一步她跟一步,場面像是情人調(diào)情。
我心想先討好女尸,不然哪知道她會對我做些什么?得先找孫海了解陰命尸來歷,再想辦法讓他幫我用尸錐重新定住女尸。
造孽,門外搖椅沒人,樓下門口也空蕩蕩,孫海不知去了哪。那豈不是說我要跟女尸獨處整個晚上?
后背濕濕的,女尸哭的淚雨梨花:“你撒謊。”
見到眼淚瞬間讓我手足無措,心里的害怕與緊張轉成錯愣。哄她跟哄小女孩沒什么區(qū)別,而且女尸沒了解過現(xiàn)代的土味情話,三兩句她就滿懷期待地看我:“真的?”
“肯定啊,寶貝木安。”我硬擠出微笑,頭皮些許發(fā)麻。
“可你以前不是這么叫我的。”女尸又嘩嘩大哭起來,這次哄不好了,她抹著眼淚就往棺材睡了下去。
看著她背影,我心里打翻五味陳雜,說不出的怪異。
怎么有種男女朋友吵架的錯覺,我拍了拍腦門,細心地幫她將棺材蓋上,差點順口出來一句別著涼了。
躺在床上哪里睡得著,整個人的心都是提著的,沒過會兒,棺蓋被女尸推開了。
我趕緊裝睡,心跳跟著腳步聲變緊張,她躡手躡腳地爬上了床。我一只手緊緊抓著針袋,如果發(fā)生什么危險立馬將尸錐拿出來,當然這只是打算。
木安似乎在偷看我睡沒睡,閉著眼我仍然感覺到臉前她在望著我,那陣呼吸清晰又冰涼。
如果娶她回家,我懷疑空調(diào)冰箱都不用買了,身上冰涼涼的。見我扭過頭,木安可能認為我睡著了,將兩只手搭在了我的胸口上。
這壓得我有些難受,可我哪里敢亂動!
沒一會兒她突然半坐起來,我偷偷睜開眼,竟然看見她在解褲腰帶,她背對著我,香肩隨著白袍滑落下來露出一片雪白。
“你干嘛!”有話好好說,脫衣服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突然的聲響讓女尸嚇了跳,她本就膽小,這下更是直接紅了臉。
“身上有些粘膩,不舒服,呀!你別看!”木安伸出手就要擋住我的眼,這下沒捂住,倒是讓我看了個精光。
我一把坐了起來,竟然不自覺喘了粗氣,好在她身上還裹著白布,沒有任何走光,倒是那個弧度讓人無限遐想。
“你洗澡去。”我的心跳加速,指向房外背過身子盡量不去看她。
我說女尸啊,你醒來就算了,大半夜還要爬我床上,爬我床上也就算了!你有話不就好好說,你別脫??!
“你能不能矜持點,我可是個正經(jīng)人!”我叫罵,語氣不自覺地結巴。
“服侍相公,這是應分的事...”
尼瑪,我趕緊拉著女尸往洗手間去,盡管別過頭,但還是心癢癢,忍不住將目光瞄過她的身上。
“相公,不如...”
“滾。”帶她入洗手間,我沒好氣地關上門,里面響起水聲,我躺在床上,心跳撲通撲通,思來想去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就是說上來。
“衣裳。”水聲停后木安喊了聲,她剛才是被我推進去的,白袍還在床上,陣陣甜香。我假裝聽不到,更是用枕頭捂住了腦袋,她卻是踩著我準備的拖鞋,直接走到了房門口,頭發(fā)濕漉漉的,也沒擦干。
她身上白布有些寬松,沒有裹好,走到我床邊自己穿起衣服,然后在盯著我:“相公。”
這聲嬌嗔甜得入心扉,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將枕頭移開說姑奶奶你又想怎樣,誰知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嘟起了嘴撒嬌,手指向頭發(fā),意思是還沒干。
我當即想起入住匆忙,連毛巾都沒帶,自己都是用換洗衣服來擦干,從編織袋拿出件舊衣服就丟給她,讓她自己把頭發(fā)擦干。
誰知一會兒木安就不樂意了,直接把衣服往我臉上一扔,說什么也不肯自己動手。
我說女尸啊,你怎么就這么自來熟呢?咱們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面,你這又喊相公又上我床來,我陳曉沒命消受啊,你放過我吧。
僵持好會兒,她不僅扔衣服,還把枕頭往我砸了過來,一口一個負心漢,好像我真的對她做了些什么壞事般。突然想起晚上為了能看見臟東西,我偷偷親了她一口,頓時有些尷尬。
“擦完頭發(fā)你回棺材里睡行不行。”我最后實在拗不過,再這么下去天都要亮了,替她擦起頭發(fā)后用商量的語氣跟她說話。
就是過程吧,我總是忍不住亂瞄和吞口水。這女尸也不介意,嗤笑地往我看來,但聽我要讓她回棺材里睡就不樂意了。
隔壁房死過人,最重要的就是有股很重的煤炭味,我受不了,不然我就過那邊睡了。無論怎么說女尸都不肯重新回棺材里,那我也總不能睡棺材吧?我就在床上劃了條線,將我們兩隔開,睡覺的時候不許超過這條線,否則我就翻臉。
沒用尸錐定住她,也算是同情加可憐了,要不是孫海說女尸對我沒有害意,我還不立馬逃得影都沒了?
“行。”誰知道她爽快就答應了,只是嘴角的一抹壞笑,讓我有些心神不定。
躺在床上,她縮著身子,滿臉俏皮地看著我。我給看得臉上,當即背過身子,可是這樣又沒有安全感,只好平躺著眼睛不時斜過還能看見她在望我。
心里的恐懼已經(jīng)被慢慢消磨,我竟然覺得女尸有點可愛,我沒救了。
“你怎么死的啊?”這是我一直存在心里的問題,從第一眼見女尸哭開始,我就覺得她背后有什么凄慘的故事。
聽子善說血棺是死鎮(zhèn)運送來的,而女尸也是隨血棺運送的,那也就是說陰命尸生前應該是死人的人,這就讓我好奇起來,同時抱有僥幸看能不能得到關于二叔的消息。
這一問她沒說話,眼淚卻是徑直地往下流,身體不停抽泣起來。
“你別哭啊...”我也是傻,怎么能問這種問題,伸出手想安慰她卻是被打了下來,她說不許越線。隨即她扭過頭,好像是生了我的氣,哭聲還在持續(xù),我根本就不能入睡。
安慰幾次也沒用,我就沒管她,心想也是睡不著,拿起針袋的“人眼針”試圖往自己左眼下扎去。
晚上遇見的走尸匠讓我明白,我必須要變強才能保護身邊的人。
開陰陽眼只是第一步,連環(huán)畫里記載“人眼針”扎進不同穴位會有不同功效。兩天后的中元節(jié)我還得去墳場找女鬼一躺,到時總不能又偷偷親女尸木安一口吧。
見我做些奇怪動作,木安停止抽泣好奇地往我看了過來。
“你干什么呢?”見我眼眶都疼出淚水還要把針刺進自己眼窩下,女尸歪著腦袋不解。
“你不懂。”我話出口就后悔了,女尸能被定住就是因為喉嚨插入尸錐,我也不知道會不會疼。
這心里變化讓我力氣不自覺加大,銀針一下就沒入了眼窩處,頓時眼睛生黑,昏沉沖上了腦袋,睜開眼感覺世界變得有點不一樣。
木安側躺在床上,好奇地眨了眨眼,此刻再看她身上竟然往外散發(fā)著股暗淡的紅色氣體,這是尸氣。而在天花板角落有團黑霧,人死后產(chǎn)生的怨氣消不散,就會積攢在天花板角落,出租屋黑霧很厚,看來這房子沒少死過人。
閉眼睜眼只是瞬間的事,扎入銀針后卻是明顯的不同,陰陽眼應該是開了,黑暗中的視線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借著勢頭,我又取出銀針,按照記憶從中指順勢往手肘上滑,最后停在肩膀下兩寸凹陷下去的地方。
這個穴位是第二針,我只記得能讓血氣暢通,還有個很重要的功效倒想不起來。
我咬牙,不再猶豫往下扎去,沒想到這個穴位比扎眼窩還要疼,我忍不住喊出了聲,一陣無力感蔓延全身,昏迷之前我只看到木安慌張地將我摟在懷里。
什么這么軟啊……
再次醒來已是凌晨,身體酸麻腫脹,就連睜眼都需要很大的力氣,更別說活動手腳了。
一陣呼吸輕輕吹到我的臉上,實在讓我想不明白的是木安到底是人是尸,說她是尸吧所有特征都是活人才有,什么臉紅,呼吸,賣萌……
說她是人吧,估計已經(jīng)死了好久了。木安就躺著我的床邊,微微閉著眼,我說手腳怎么這么麻,她整個身子都壓在了我的身上。
我竟然…跟一具女尸睡了整個晚上……這時,她也突然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