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陰氣重的地方李火火的三分魂才能留下,房間不能來太多人,否則陽氣會加重。
“你們等會兒。”我將門關(guān)上,隔離了走廊慌張的李冷冷等人。
“進去啊…”我拉著那三分魂到了李火火床頭,不過她沒有半點要回到身體里的想法。
李火火中午昏迷后沒再醒來過,眼看著魂體越來越暗淡,我心里都急出了煙。
拉起三分魂就往李火火身體里按下去,三分魂眼里突然露出恐懼,開始掙扎起來。
為什么她不愿意回到身體里和其他魂融合?剛才明明還呆呆的,現(xiàn)在卻害怕。
我皺起了眉,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房間里陰氣怎么這么重?給我的感覺就像有臟東西來過一樣,轉(zhuǎn)頭一看差點沒把我嚇得跌地上。
窗子外有個全身黑的人,臉也被遮擋,只露出雙眼睛,分不清男女。
要知道這里可是二樓,李火火房間窗外沒有任何能站腳的地方,所以這個黑衣人到底是人是鬼?
他的目光緊盯著李火火的魂體,三分魂被我按下時也正好見到黑衣人所以才生了恐懼。
我趕緊沖過去打開窗戶,摸著裝厲鬼的魂瓷,打算讓佩佩出來對付他,可這剛到窗邊,那個黑色的身影卻突然消失。
底下窗外人影沒個,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錯覺。讓我感覺意外的是,黑衣人離開后李火火的三分魂竟然自主進了身體。
這也證實我的猜想,正是因為那個黑衣人在魂體才不敢回去,他到底是誰?
檢查了遍,李火火已經(jīng)沒有大礙,魂體也重新融合,我這才松口氣。
她眉毛動了動,我趕緊喊外面的人進來,聽到我說沒事了,幾人又驚又喜。
“爸…?”李火火躺在床上,語氣有些迷糊地喊了聲,她還很虛弱。
李深邃擔心得整天吃不下飯,這聲‘爸’讓他鼻子一酸,抱著李火火差點哭了出來。
我尋思解決了事也不好再打擾,李冷冷卻是跟在我身后出了房間。
“陳曉,謝謝你。”李冷冷眼眶紅紅的,張了半天嘴最后憋出這么一句。
我知道她對妹妹的疼愛可不亞于李深邃,但也沒見過李冷冷與妹妹說過話,也許她們之間存在很大的矛盾。
“你身上怎么都是血。”見我衣服上干了的血跡,她著急地扯著我衣服上下看去。
“沒什么,既然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時間有些趕,陰命尸喉嚨上的針估計快全黑了,而且還得找個地方重新安頓佩佩,她寄存的魂瓷裂了大口,勉強能用到明天。
我交代讓李火火換個房間睡,畢竟不知那個黑衣人還會不會返回,聽到我要離開,李深邃連忙追了出來。
“曉,你這不留下吃飯,在家洗個澡也好啊。”李深邃見到我渾身是血,哪能不明白今晚我經(jīng)歷了什么危險,趕緊命人調(diào)好了熱水。
兩個女兒都是我救的,而且還幫解決了這么久的困擾,李深邃心目中估計都把我當半個兒子了。
“叔,真不必了。”我搖頭,表明我明天還會過來躺,畢竟還要檢查有沒有什么后患,到時準備些東西給李火火驅(qū)邪也好,而且關(guān)于李火火的事,我覺得沒有那么簡單。
墳場女鬼不會無故將李火火的魂拘下,李深邃中午欲言又止,估計還有特殊的原因。
“錢管家。”下了客廳,李深邃喊了聲,錢管家立馬會意,小跑往我過來,手上拿著個漲鼓鼓的公文袋。
我哪能不清楚里面是些什么,長那么大還沒見過這么多錢,一時間把我嚇住了。
如果有這筆錢,我就不用再愁父親的醫(yī)藥費,不用再住那死過人的出租屋,學校那邊也準備開學了,沒錢交學費,我原本心想不讀書了呢。還有我媽那邊…回去吃娘家人的臉色還不知情況如何…
“曉,我知道你不在乎錢。”李深邃緊緊握著我的手:“但你這對我們這么大恩,我們真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這輕微的心意就收下吧…”
李深邃缺錢嗎?他是什么人?這點對他來說就是毛毛雨,他心目中我這種高人也不在乎錢,但是他暫時不清楚我想要什么,或者…自己家大女兒挺漂亮的,而且兩人關(guān)系也好,要不…?
“行。”我接過來,再拒絕顯得矯情,收了禮李深邃也會釋然些,他隨便請個那些高人都不止這個價了。
公文袋沉甸甸的,我心里的大石頭總算放下,短期內(nèi)不用因為錢而發(fā)愁了。
架車離開,這次倒沒有再有人攔下我來,保管應(yīng)該是換班了,不是剛才那幾個。
這批挺有禮貌,還對我敬了禮。
回到平安公寓,停好車,我連忙往樓上趕去,門口空空,孫海不知去了哪。
走廊的那些住戶又開始燒紙錢,面無表情的,香火味彌漫整個走廊,我心里暗罵都是神經(jīng)病,回了自己出租屋。
“幸好…”推開棺材,我松了口氣,女尸喉嚨的銀針還沒全黑,應(yīng)該暫時醒不來。
心想有時間,見身上臟臟的,我將放有厲鬼的魂瓷和從走尸匠身上收集到裝著尸氣的盒子放好,進了廁所。
冷水灑下身,不知哪突然響起陣女人尖叫聲,把我嚇了大跳。
樓上傳來爭吵聲,那兩夫妻又開始吵架扔東西了。
平安公寓一到晚上,陰氣就開始濃厚起來,而且怪事不斷,明天就去找房子,先搬出這里再說。
我有副陰命尸,而且這次回來還帶了個厲鬼,倒是不用怕那些臟東西,只不過不想再惹上麻煩,難道嫌事還不夠多么?
剛才檢查過陰命尸,還有段時間才會醒來,不用特別著急。朝魂瓷喊了幾聲,佩佩沒理會我,畢竟晚上宋月才出了那么檔子事,給她點時間消化也好。
躺在床上,疲憊瞬間爆發(fā),我迷迷糊糊就入睡了,半夜卻是給陣響動吵醒。
看了眼時間,正好十二點,午時鬼門大開,也是一天中陰氣最濃厚的時候。
樓上的夫妻還沒停止爭吵,反而越來越激烈。
棺材竟然傳來拍打?這讓我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難道女尸醒了?這沒理由啊,但是當我看到空氣中,有陣氣體從走尸匠那幾個盒子飄出時,我的心跳缺了半截。
與此同時,出租屋里彌漫一股煤炭味,像是有人在燒著火。
“吱呀…”
出租屋另一間房門給打開了,我昨天來時都用身子頂了遍,就是撞不開。所以絕對不是風吹開的門,難道有什么東西從里面出來了?
魂瓷就放在我床頭,這也是我為了以防萬一,可是喊了好半會兒佩佩都沒有理會,我只好吊著膽捏起腳步往棺材走去。
“呼…”我將裝有尸氣的盒子收好,深呼吸幾口氣,慢慢推開了棺門。
“沒醒啊…”女尸仍然緊閉著眼,我話音剛落,她卻是猛然瞪大了眼睛。
不好!我心瞬間沉了下來,她喉嚨處的銀針不知什么時候全部黑了,女尸竟然伸出了手將銀針緩緩地拔了出來!
我趕緊拿針袋,回過頭,她已經(jīng)站在棺材上,白色的長裙無風自起,那雙瞳孔死死盯著我。
掏出尸錐,我頂著恐懼往她的喉嚨處扎去!子善交代我寒衣節(jié)將她焚燒,這時醒來我可不知會發(fā)生什么大禍!
我的手伸起卻是動彈不得,女尸竟然抓住了我的手,她又哭了,而且用嘴型說出幾個字:為什么。
詞語根本形容不出此刻我的恐懼,心生的想法就是快離開這里,我趕緊甩開手跑出了房間。
女尸醒了!陰命尸徹底醒了!這可怎么辦?子善可沒有告訴過我怎么對付陰命尸!這可把我害慘了!
佩佩這厲鬼又不理我,怎么辦!
女尸不像血尸那樣!她是存在靈智,擁有思想的!她清楚地明白我剛才伸出尸錐是要將她定住,是想要她重新沉睡的,試問誰會想被動昏迷下去?
另一個房間的門果然敞著,中介告訴過我這個房間有女孩燒煤自殺的,但是現(xiàn)在為何會從里面推開!
出租屋內(nèi)煙霧彌漫,呼吸幾下全是煤炭的味道,里面突然往外冒出了雙眼睛!
這是雙男人的眼睛!他戴著白色的口罩,身上的穿著我哪能不熟悉,他就是衡陽村里那個兇手!今早被我發(fā)現(xiàn)報警,誓要將我和李冷冷報復(fù)的兇手,他為什么從前個住戶自殺的房間里出來了!
他手上拿著刀,眉角微微彎上,他在笑。
我的呼吸直接停住了,因為這個房間除了走出來的兇手,在兇手的身后有個臉都被頭發(fā)遮擋起來的女孩,她的全身浮腫,這是煤炭自殺后都會出現(xiàn)的癥狀。
她的腳是不著地的!她不是人!
除了兇手拿刀慢慢往我靠近,那具女尸也來到房門口,哭著低頭望著我。
“?。?rdquo;
兇手舉刀就要往我扎下來,我抓住地上不知什么的東西就趕緊去擋。
“哈哈!”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兇手笑出聲,他竟然在享受,我的害怕情緒讓他感覺到很暢快。
只不過他不知道,我不僅在害怕著他,還有復(fù)活的女尸。
還有他身后那個披頭散發(fā)的厲鬼,厲鬼正好伸出浮腫的手,死死掐在了兇手的后脖上。
頓時兇手身體憑空升起,表情喘不上氣,小刀掉落在地的響聲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