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兩人也是一愣,大山原本還跑著過去,想將手上的香火點上。
香火是暫時能留住這些臟東西,可是如果燒完,沒有了呢?
院子外密密麻麻的人臉,就跟分蛋糕一樣,每人一點,大家都沒吃飽,只能將做蛋糕的給“分”了…
長發(fā)女人站的位置,正好在院子外。
突然,
一個滿臉皺褶,臉反白光的老太婆伸出了手,將她一把拉進(jìn)人群中。
密密麻麻的人臉?biāo)查g伸出手圍住長發(fā)女人,我不知道高大男子的視角如何,在我這邊看來觸目驚心。
“子善!”見女人忽然倒下,大山連忙跑了過去。
我趕緊提醒了一句:“別走出院子的界限!”
也許是見我態(tài)度堅定,大山選擇相信我的話,蹲在邊緣快速將叫子善的女人腳往回拉。
可是在他眼里,明明前面空蕩蕩一片,子善體重也不過百,自己卻像在拉幾噸重的卡車一樣。
所幸,大山力氣還是大,爭奪了回來。
大山一把將長發(fā)女人扛在肩上,來不及點上香火就跑了過來。
圍成一個圈的那群東西表情猙獰,卻有著什么忌憚般,沒有一個敢?guī)ь^踏進(jìn)院子內(nèi)一步。
院子四周就像有個無形的陣法,在抵擋著。
這也是二叔告訴我的,大半夜聽到響聲趕緊回房間,最不濟(jì)也不要離開停尸莊的院子,按照剛才臟東西們的站位,我猜測出院子四周可能布置了什么,沒想到是真的。
可它們瘋狂擁擠,往那個界限越靠越近,似乎不用多久,就會破開進(jìn)來。
子善卻如同著了魔一樣,開始胡手亂腳起來,臉部扭曲,甚至腦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抽搐著。
“快丟掉她!”我見狀,連忙要上去幫忙。
大山已經(jīng)管不了我是好是壞了,現(xiàn)在這個狀況早已慌了神。
子善猛地瞪大了眼睛,掛在大山身上,迅速捏住了大山的脖子,頓時大山的表情變紅,開始拉緊。
別看這個子善是女的,力氣可不小,剛才我就差點死在她的手上。
“快按住她!”我來到他們身旁大叫一聲,大山似乎不想傷害女人,即便被死捏住脖子,也沒打算還手。
“小姐,快住手!”大山的聲音變得沙啞。
“艸!”我實在不狠心再看下去,狠狠一巴掌抽在女人的臉上。
“你干什么!”大山卻突然狠毒地抓住我,容不得子善受到半點傷害。
這特么是死腦筋嗎?以為我很想幫?你脖子上還被死死掐著呢。
“她被上身了,如果醒不來,不僅是你,她也會死!”我這句話像是抓住了大山的尾巴,他自己無所謂,倒是害怕女人出事。
“快!”他的臉開始發(fā)紫,聲音低沉地可怕。
那我就不客氣了!
回想起女人要我死的場景,我沒有猶豫,狠狠地抽在她的臉上。
“啪!啪!啪!”
“有效!”
巴掌聲清晰,而女人的臉也腫了起來,雙眼翻白,竟松開雙手,慢慢地往后倒去。
“小姐!”大山連忙將她接住。
“回屋再說。”我皺起眉頭,院子外的東西還在不停掙扎著,我擔(dān)心隨時它們隨時進(jìn)來。
李冷冷趴在窗前,雖然沒出來,但還是將所有情況都看在眼里。
“公報私仇…”她心里暗想,看到我卻沒敢說出來。
大山將子善輕放在床,我將床頭柜打開,從里面拿了一大把紙錢,這些都是停尸莊給棺材下葬討吉利用的,沒想到今天會有這個用場。
“冷冷,出來幫忙。”
“???”李冷冷錯愣。
兩人手上抱著成堆的紙錢來到院子,我看著眼前面目猙獰的“人”,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
“過路的諸位,金銀賠禮,請高抬貴手。”
紙錢燃起熊熊大火,人群才慢慢消散。
我松了一大口氣,李冷冷過程卻是一直拉著我的胳膊,她真的害怕。
回到屋中,叫做子善的女人早已醒了,捂住了自己的臉,照了眼鏡子。
她突然發(fā)飆:“就是你把我打成這樣的?”
子善扯住了我的衣領(lǐng),大山就在一旁看著,也沒打算阻止。
“陳曉,要不是你,她早就死了。”李冷冷有些生氣地說,明明是我救了女人,卻還要受她的氣。
李冷冷的表情可不多見,難得一副為我不值的表情,珍貴得很,我也沒計較太多,笑了笑。
李冷冷不知道我心在想什么,可是見我笑著看她,就又恢復(fù)了高冷的神態(tài)。
女孩都是愛美的,肯定在乎自己的樣貌,在臉上留點痘印都不行,何況現(xiàn)在一個那么漂亮的女孩被我打得腫成豬頭。
我確實有些公報私仇的心,但下手不狠,我保證不了上了子善身的臟東西會輕易離開。
二叔說過他一個朋友中邪,也是靠這個“偏方”叫醒的,小時候他跟我講了很多的故事,他對我也很好,我現(xiàn)在卻不得不開始懷疑他……
聽到李冷冷的話,子善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松開了手,整理了下著裝,很是尷尬地說道:“謝謝提醒,我歐陽子善撿回一條命,還真得多謝這位小兄弟。”
“歐陽…紙扇?”名字聽起來,這么這么別扭。
“子。”
“紙。”
“……”
人如其名,她確實跟紙扇一樣,長得不算高,身材也有些單薄,輕飄飄的,勝在一張美若天仙的臉,長得跟一個叫郭某婷的明星很像。
“大山。”高大男人對我點了頭,屬于人狠話不多那種類型。
“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磿谶@個地方逗留?”子善問。
“我真是這個地方的工作人員。”我有些哭笑不得,轉(zhuǎn)身,將背后五個大字給他們看:“這我朋友,來作死的。”我對著李冷冷揚了揚頭。
李冷冷聽我這么說,沒好氣地扭過頭。
大山和子善對視一眼,不知在交流著什么,但是眼神里滿是震驚。
“這種地方……是誰讓你來這個地方工作的?”
“我二叔。”
“你們之間很大仇恨嗎?”
“為什么這么說?”我疑惑。
“他想你死。”子善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二叔的短信,越來越刺眼了:“對不起。”
來到院子處,那些臟東西已經(jīng)散開了,只剩排列整齊的棺材。
“你們口中所說的血棺,指的是什么?”我問
“你真不知道這些棺材的來歷?”子善反問我。
我搖頭,我知道還用問你們,雖然我在停尸莊工作了二十來天,這一批棺材真是奇怪得很,沒有任何的身份信息,就連棺材都是老舊的木漆,顯然放置個把年頭了。
而且送棺材的兩個司機(jī)又掉山溝摔死,現(xiàn)在連尸體都找不到,負(fù)責(zé)棺材分配的楊凡又失去聯(lián)絡(luò),去公司找他還離職了,還有介紹我到這里工作的二叔……
一切都很迷茫。
大山跟歐陽子善知道用香火開道,顯然是懂一些門路的,而且…
我低頭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女尸,安靜地閉著眼,在她的喉嚨處隱約反著亮光,仔細(xì)一看,上面插著根很細(xì)的銀針。
他們有能力制止活過來的女尸,來頭應(yīng)該不小,我得多套點話。
“這些棺材都是死鎮(zhèn)運過來的。”我還沒問,子善反倒看著棺材群,自己說了出來。
“死鎮(zhèn)?”
死鎮(zhèn)是什么地方,長貢村的山頭另一邊有個衡陽村,而在長貢村更里面的道路,就是通往死鎮(zhèn)。
建國以前,那里發(fā)生過起義,據(jù)說整個鎮(zhèn)的鎮(zhèn)民都被殃及,白天陽氣最重的中午時分全部活埋。
物極必反,陽氣最盛的時間反倒陰氣最旺,有人口傳里面到處都是野鬼,自那以后路就被一個自稱大師的高人封死。
路上樹木雜亂,野草叢生,兇險到活人都不敢進(jìn)去。
但這都是我從兩個司機(jī)八卦時聊天的話題而已,也沒當(dāng)過真,沒想到歐陽子善竟然說這些棺材是從死鎮(zhèn)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