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睛并不大,但是在漆黑的黑暗中卻散發(fā)出幽幽的藍(lán)光,像是兩顆藍(lán)色的眼明珠一樣,嚇了我一跳,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手里拿著那火紅的玉佩,揉了揉眼睛,仔細(xì)看了看,這才看出來那墻上站著的竟然是一只通體雪白的大貓。
不對,這東西體型修長,還有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腦袋也比貓腦袋要尖一些,倒是和我手中的玉佩有些像。
我終于想起來了,這是狐貍。
我心里很是驚訝,不知道狐貍怎么會跑到這里來,畢竟,在我們這里,狐貍可是并不多見。
這白色的大狐貍通體雪白,在黑暗中尤其扎眼,它靜靜的坐在墻上看著我。
不,或許它看著的是我手里的玉佩,而且,眼神十分的炙熱。
我眉頭皺了皺,看了看那大白狐貍,又看了看手中的火紅玉佩,壯著膽子說道:
“你,想要這個?”
我擺了擺手里的玉佩。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大狐貍竟然點了點頭,眼中還有些驚訝。
不過就在我正想著接下來要怎么辦的時候,前院卻突然傳來了嘭的一聲巨響。
那白狐貍身體一震,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像是受驚了一樣,扭頭就跳下了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我心中也是一驚,剛剛這動靜可是不小,也不知道前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當(dāng)即我也沒有時間考慮,直接就將這玉佩放到了兜里,又胡亂的把那個坑埋好。
本來我想從后院直接進(jìn)去看看的,但是想了想,我沒有直接回去,而是繞了個圈,繞到了前面。
我覺得剛剛的事情可能和三爺爺給我的那個木頭人有關(guān),要是這么直接回去,難免會被懷疑。
如果從前面回去,我還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說自己一直在外面散心,才回來!
我到了大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院子里有些凌亂,那張供桌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反而地上都是木屑和散亂的貢品碎片。
我眉頭緊皺,估計剛剛那聲音就是這桌子爆開了。
可是,是什么力量能讓這么大的一張實木桌子爆炸?
院子里堂弟臉色煞白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二嬸也有些茫然驚魂未定,至于那王婆則站在那里,大口的喘著氣,手里還拿著什么東西一個勁兒的看。
那個女人則消失不見了,而地上,竟然還有一套大紅的新娘服。
只是那原本嶄新的新郎服變得破破爛爛,胸口那位置更是有一個大洞,讓我不由得心驚。
如果當(dāng)初是我穿著那新郎服的話,那恐怕此刻倒在那里的就是我了。
看到這一幕,我更加的確定,就是這些人在設(shè)局害我。
二叔也并沒有病,他們這么做,無非就是想讓我妥協(xié),可是,他們到底要干什么呢,難道只是要讓我死?
我剛一進(jìn)去,眾人就全都看了過來,眼神各異。
二嬸原本驚恐的目光中仿佛要冒出火了一般,但還是強忍住了怒火,堂弟眼神復(fù)雜,似乎有責(zé)怪還有欣慰。
至于王婆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看了看手里的東西又看了看我,忽然笑了起來,說道:“你去哪了?”
我當(dāng)然不能說實話了,當(dāng)即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說道:“我心里有些亂,就在村里自逛了逛,怎么了,院子里怎么這么亂?”
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二嬸氣的渾身發(fā)抖,但不知道為什么,卻強忍著怒氣,這和她平時的性格可是大相徑庭。
而王婆忽然瞪著我大叫一聲:“你說謊!”
我被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是露餡了,但卻猛然注意到了王婆的眼中中閃過了一絲狡猾,頓時就明白了,這老家伙是在炸我呢。
我心里將這個老太太詛咒了一百遍,還真是個老狐貍。
媽的,要不是三爺爺,我可能還真的中了這老太婆的發(fā)蠱了,到時候可能丟了小命,都不知道是誰在害我。
我心里冷笑了一聲,臉上卻不動聲色,假裝不解的皺了皺眉頭,說道:“說謊,沒啊,再說了,這有什么好說謊的。”
王婆一愣,似乎沒想到我竟然這么淡然。
不過她畢竟是老江湖了,就呵呵笑了起來,“孩子,別怕,我們也是擔(dān)心你而已,來,你過來!”
王婆朝著我招了招手。
我猶豫了一下,為了不暴露,就走了過去,同時不住的東張西望,看著周圍的狼藉,假裝好奇問道:“這,這里怎么了?”
“呵呵,沒事!”王婆笑著說道。
而二嬸的臉色難看無比,明明很生氣,但還偏偏要裝出什么事情都沒有的樣子。
而就在我到了王婆的身邊,王婆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了我的手。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王婆就看著我的手腕陰沉著臉說道:“這是怎么回事?”
我當(dāng)然明白她說的是她種下的發(fā)蠱怎么會不見了。
我心里又是將這個老家伙詛咒了一百八十遍,不過還是強自鎮(zhèn)定,假裝有些生氣的說道:“什么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弄得,莫名其妙就多了個口子。”
說著,我又看著王婆,說道:“咋的,你知道我這傷口怎么弄得?”
王婆盯著我,目光陰沉如水,我被她看的直發(fā)毛,就掙扎道:“你抓著干什么,不是說要娶親嗎,人呢?”
王婆一把扔開了我的手,冷哼了一聲,怒道:“你這孩子,我在幫你,你卻不識好歹。”
她說著,直接扔過來一個東西,我本能的伸出手接了過來,抬眼一看,竟然是那個三爺爺給我的木頭小人。
只是此刻木頭小人上面一片焦黑,胸口還凹陷了下去。
我頓時眉頭一皺,但還是假裝好奇的說道:“這是什么?”
王婆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用十分肯定的懷疑語氣說道:“呵呵,這不是你帶回來的嗎?”
“我?”我假裝有些意外,“不是啊,這不是我的東西,不過,這刻的倒是挺像我的!”
二嬸似乎實在看不過去了,幾步就走了過來,氣的渾身發(fā)抖,但還是強忍著說道:“小乾,你和我說實話,你剛剛是不是回來過?”
二嬸說到這,似乎覺得不行,又加了一句,“這可是關(guān)乎你二叔性命的大事!”
我心中哀嘆。
要不是我剛剛親眼看到二叔鬼鬼祟祟的起來,我現(xiàn)在可能就招了。
我心中哀嘆,感情這么多年,我把他們當(dāng)做最親近的人,到頭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逼而已。
我搖了搖頭,堅定說道:“沒有,我剛剛一直在村里散心來著!”
我說著,便又開始開始轉(zhuǎn)移話題說道:“二嬸,你們都怎么了,怎么我一回來,又都奇奇怪怪的,對了,不是說今晚我要娶親嗎,人呢?”
二嬸恨得是身體顫抖和王婆對視了一眼。
王婆笑了笑,“這事情先拖一拖。”
“拖一拖?那可不行,你不是說,我二叔堅持不了兩天嗎?”我裝作焦急說道。
說完我就盯著這老家伙,看她接下來還怎么編。
其實我雖然沒看到,但也猜得到,今晚的事情,肯定是因為三爺爺?shù)囊粋€木頭人給搞砸了,所以幾人才會這么氣憤。
王婆愣了愣,似乎沒想到我竟然提了這么個犀利的問題。
我看著她這樣子,心里得意的不行。
不過王婆很快便笑了笑,詭異的看著我說道:“放心,有我在,你二叔不會有事,不過,你還是多想想自己吧!”
“什么意思?”我聽到這話,心里就隱隱的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而王婆卻淡淡說道:“我雖然不知道那木頭人是誰給你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東西,叫做勾魂木人,從你使用這東西的那一刻起,你三魂七魄中的一魂,就已經(jīng)被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