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半,整棟大樓便如機器一般忙碌起來。
周劍簡單洗漱一番,便直接找上了陳洛兒。
昨天他沒給陳洛兒打電話,那樣太無良了。
接通電話后,只有簡單一句話:“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那邊,正在開車的陳洛兒一個恍惚,險些追尾。
她一臉憤懣,該死的混蛋,這是盯上自己了。
明明九點才正式工作,現(xiàn)在就不要臉的打擾員工的私人空間?
太過分了。
來到公司,陳洛兒也不理會一眾同事的問好,直奔頂層董事長辦公室。
周劍正坐在老板椅上,二郎腿搭在桌子邊緣,十足的大爺派頭……除了衣著。
“呦呵,還挺快,吃早飯沒?”
“吃了。”陳洛兒板著臉,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吃了就好啊。”
周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年輕人呢,最應(yīng)該吃早飯了,我上學(xué)那會幾乎每天都會去食堂吃兩個包子,一碗豆?jié){……”
陳洛兒生出一股無名怒火,大早上叫老娘過來,就是聽你嘮叨前塵往事?
很快,周劍話鋒一轉(zhuǎn):“你看看,我都有些懷念早飯的味道了,你去給我買點吧。”
沒有詢問,簡單直接的——命令。
“我……”
陳洛兒忍著罵娘的沖動,啪的甩門而去。
她很憤怒,我是秘書,不是你傭人仆人。
可她也明白,以這混蛋的尿性,若是她不去買早餐,指不定還會鬧出什么幺蛾子呢。
這公司哪里是換了個老板,是換了個惡魔?。?/p>
五分鐘后,周劍吃著熱乎乎的包子,神清氣爽。
“唔,那個什么,你多大了?”
啥?
陳洛兒傻傻的看著周劍。
你丫不知道不可以隨便問女孩子年齡嗎?
再說,這都是什么腦回路?。?/p>
前后半點關(guān)系沒有。
她緩了緩,告訴自己要冷靜。
每逢大事要靜氣!
“周總,我今年23。”
“芳華正茂,好年紀(jì)?。?rdquo;
周劍贊嘆,繼而問道:“可曾談過男朋友嗎?”
“沒有。”陳洛兒很冷靜,冷靜的沒了好幾分人情味。
“那有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大陣仗?”
“沒有。”
“這樣啊……”
周劍一口氣喝光豆?jié){,用手抹了抹嘴:“一個人的年紀(jì),人情事故,以及經(jīng)歷,決定了一個人的深度,你啊,還很淺吶。”
陳洛兒不說話,你是老板,哪怕放屁都成。
周劍憂心忡忡的樣子:“我這里有一個大買賣,不知道你的能力能不能勝任?”
大買賣?
陳洛兒有些鄙夷,你一個應(yīng)屆畢業(yè)生有什么大買賣?
同時她也隱隱擔(dān)憂,以這貨不著調(diào)的性子,指不定干出什么糟亂事呢。
她試探性問道:“您請說。”
周劍一臉嚴(yán)肅:“收購大盈。”
大盈?
整個東陽有幾個大盈。
也就那么一個大盈酒店了。
陳洛兒瞬間反應(yīng)過來,心里面翻江倒海。
果然啊,這混蛋就特么半點底線都沒有。
公司開的好端端的,盈利又很穩(wěn)定,結(jié)果這貨干了什么?
不講理的漲工資,更不要臉的設(shè)立獨立項目部,自封項目經(jīng)理。
這還有情可原,作個小妖,鬧一鬧,影響不大。
可這回呢?
你把大盈酒店當(dāng)什么了?
人家那是東陽第一大酒店,價值四五個億的存在。
恒遠雖然是東陽大企業(yè),可收購一個價值四五億并且和恒遠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的酒店有個屁用?。?/p>
這不是胡來嗎?
不,這是在玩火,是玩炸藥!
周劍沒有理會陳洛兒緊張兮兮的神情,不緊不慢道:“大盈酒店近來經(jīng)營的不好,需要資本的支撐,我看吶,也就是值三個億左右,你去跟他們的老板談,如果三個億能拿下來就買了吧。”
三個億?
陳洛兒像看傻子一樣盯著周劍,大哥,你怕是不知道人家大盈最近的業(yè)績是如何牛叉,純利潤都快逼近恒遠的三分之一了。
這叫經(jīng)營不好?
還有,三個億也不是小錢啊,說買就買?當(dāng)買衣服呢?。?/p>
不過這些話她不敢說,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這個事匯報給林總。
周劍就有些不開心了:“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有。”
“那你陰沉個臉給誰看呢?”
“周總,對……”
“行了,行了,這一次呢,我們拿一個億的現(xiàn)金,剩下的用股權(quán)抵押,懂吧?”
陳洛兒微微詫異,這位新老板雖然行為浪蕩不堪,可心機,不是一般的重啊。
她小心的問道:“那我們給多少股份合適呢?”
周劍稍微琢磨:“我接任恒遠,自然是一番新氣象,市值倍增,可做人還是要謙虛一下的,就給他十個點吧。”
10%的股份抵兩個億,也就等于恒遠的價值是二十個億。
大哥,你確定不是鬧著玩嘛?
你丫接任不到兩天,價值就增長了幾個億?
還要不要點臉啊。
陳洛兒打定主意,一定要和林朝先好好反應(yīng),這新老板做事太不靠譜了。
再這么敗家下去,整個恒遠用不多久就得要破產(chǎn)。
周劍像是知道她心思似的,補充了一句:“這事,我不希望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個人知道,尤其是林總,希望你,聰明點。”
陳洛兒一怔,腦子像氹機了似的,險些暈過去。
“喂喂喂,你沒事吧?”
周劍嚇了一跳,連忙起身。
陳洛兒一手撫著額頭,腳下不穩(wěn),向后栽倒。
周劍眼疾手快,一把將陳洛兒扶住,匆忙之下手卻放在了不了描述的部位。
咦?
似乎……軟軟的。
“??!”
陳洛兒一聲尖叫,揚起手掌,毫不猶豫的扇了過去。
周劍隨便扭頭躲了過去,當(dāng)即呵斥:“你干什么?別不知好歹,我要是不扶你,你摔倒磕碰出腦震蕩怎么辦?”
“混蛋!”
陳洛兒羞憤的罵了一句,轉(zhuǎn)身就走。
人心不古,我很無辜??!
周劍一陣嘆息,忽然沖著陳洛兒的背影叫道:“幫我叫一下孫瑤啊,五分鐘我要見到人。”
陳洛兒渾渾噩噩,想到那混蛋的爪子亂放,氣就打心里來。
只是,情急之下,那人似乎也不是有意的……呀呀呀,陳洛兒你想什么呢,那混蛋就是一色胚。
緩和片刻,她又猶豫起來。
到底要不要把收購大盈的事告訴林總呢?
不說呢,事后林總責(zé)怪起來可怎么辦?
回頭又一想,若是真能三個億買下大盈,豈不是等于白白賺了一兩個億?
那時候林總應(yīng)該也不會說什么吧?
開車來到大盈酒店,陳洛兒干練的方面展現(xiàn)的淋漓精致。
“你們老板呢?我是恒遠的,要收購你們的酒店。”
出來接待的是一個安保經(jīng)理,笑著問道:“請問您收購的價格如何?”
“三個億。”
“好,請您稍等。”
安保經(jīng)理來到董事長辦公室,開口便道:“老板,有人要收購我們。”
唐任輕輕一笑:“多少錢???”
“三個億。”
“呵呵呵,三個億就想收購我大盈,他怎么不去搶啊,麻的,讓他給我混蛋。”
經(jīng)理想了想,又道:“對方是恒遠……”
“我特么管他什么遠呢,給我滾。”
“好嘞,我這就去回復(fù)。”
唐任一陣嘆息,反正酒店也快要送出去了,對方出價高點,他可以和老爺子商量一番。
出價三個億?
老子的大盈就這么不值錢?
看不起誰呢?
你恒遠就牛叉了……嗯?
恒遠?
唐任神情大震,猛的抬手:“等一等!”
安保經(jīng)理轉(zhuǎn)身回來,不解道:“老板,還有什么吩咐?”
唐任側(cè)著大腦袋:“對方是恒遠的?”
“嗯,是一個女的,挺年輕,架子不小。”
“叫進來聊一聊。”
唐任想了想:“恒遠畢竟是林總的企業(yè),面子還是要給點的嘛。”
很快,陳洛兒走了進來,簡單握手后,陳洛兒直接道:“唐總您好,我是恒遠的陳洛兒,董事長秘書,特來洽談收購大盈酒店的問題。”
唐任不住的點頭:“好好好,快坐。”
陳洛兒坐下后,他催促似的問道:“怎么個收購方式???”
陳洛兒心里一震,難道,真的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