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翻來覆去睡不著,越想越有精神,福澤花園的房子現(xiàn)在最少值一百五十萬,盡管還有一部分貸款,不過那都不是事兒,弦子的月收入兩萬多點(diǎn),她沒有買車,平時省吃儉用,所有的收入都存了起來準(zhǔn)備結(jié)婚用,黃山一直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錢,想到這兒……黃山的心里癢癢的。
黃山猛的一個激靈——他要把弦子嚇成精神??!
這方法幾乎可以說萬無一失,弦子成了精神病,關(guān)進(jìn)精神病院,那么自己既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監(jiān)護(hù)人,她的財產(chǎn)自然就是黃山說了算了。
第二天,黃山通過公司的秘密渠道購買了一批小作坊生產(chǎn)的仿制止痛藥,這批藥無色無味,副作用是吃多了會致幻,還會產(chǎn)生依賴性,一旦停藥,服藥人會暴躁易怒,神經(jīng)衰弱。最絕的就是這批藥是仿制藥,就連藥監(jiān)局也查不到產(chǎn)品號。
這批藥過了將近半個月才到手,到手后沒幾天,弦子給他打來了電話。
“黃山!我想你,你什么時候回來呀”
黃山有點(diǎn)心虛,他和弦子隔了只有一條街,他想了想,說:“我在北京出差呢”
“你前兩天不是還在南寧嗎?”
黃山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急忙說:“……那邊早就完成了”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家了!”
黃山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下來,難道弦子都知道了?不可能,自己做事一直很謹(jǐn)慎,自己在范清家穿過的衣服絕不會穿著去弦子家,就連去超市都戴著帽子和口罩,沒人會認(rèn)得出來。除非……黃山看了一眼范清,范清也在看著他。
范清的眼神有點(diǎn)古怪,黃山定了定神,試探性的說:“怎么會呢……”
“我白天遇見了個精神病,現(xiàn)在我自己在家,我害怕……”
黃山松了一口氣,說:“你別疑神疑鬼的”
“我是說真的,沒跟你開玩笑!”電話那頭弦子好像有點(diǎn)生氣了了。
黃山的腦子里轟隆一聲響,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說:“要不我找個保姆陪著你吧,你整天做那些新聞,心理都快出毛病了”
“我他媽沒毛??!”
弦子氣哼哼的掛斷了電話,如果是過去,黃山一定會安慰弦子,可這次黃山卻故意裝作不相信她,于是黃山?jīng)]再打過去。
黃山放下電話,陰森森的笑了起來,一旁的范清心里毛毛的,說:“你笑什么?”
黃山猛的抬起頭,低聲說:“機(jī)會來了!”
范清支支吾吾的問道:“什么機(jī)會……”
黃山激動的一屁股坐在了范清身邊,說:“你幫幫我,冒充個人”
范清笑瞇瞇的往沙發(fā)上一躺,說:“我可不干,你愛找誰找誰去”
黃山還是不死心,說:“弦子有錢,還有套房子,你幫我,完事兒我們就結(jié)婚!”
范清笑的更厲害了,一臉嘲弄的說:“你跟我結(jié)婚?我還不愿意呢,再說了,那點(diǎn)小錢,我看不上”
黃山板著臉,冷冷的說:“你少他媽跟我裝蒜!我跟你在一塊兒大半年了,你有幾斤幾兩我還能不清楚?就你前夫給你那點(diǎn)錢,你也花的差不多了吧”
范清臉上也有點(diǎn)不高興了。
過了一會兒,范清深呼了一口氣,說:“你需要我怎么做?”
黃山說:“你冒充保姆,去假裝照顧弦子,在她喝的水里吃的食物里悄無聲息的下這個藥……”
黃山說著,在衣服里掏出了一瓶藥。
范清瞪大了眼睛,說:“你這不是坑我嗎?你讓我去投毒!”
黃山急忙辯解道:“這不是毒藥!她死不了,這藥可以讓她瘋掉,什么也查不出來,等她瘋了,我就以丈夫的身份把她關(guān)進(jìn)精神病院,到時候……”
黃山的表情變得陰森森的,范清忽然覺得這個男人有點(diǎn)可怕。
范清說:“有這么簡單?”
黃山異常自信,說:“就這么簡單”
范清說:“聽著是不錯,不過……我不能干!你看我長得像保姆嗎?”
黃山仔細(xì)端詳了一番面前的范清,嘴唇紅的像剛吃了死孩子,濃濃的睫毛膏讓睫毛看起來又粗又濃密,還有滿臉厚厚的白色粉底……黃山忽然有點(diǎn)惡心,他覺得范清確實(shí)不像保姆,倒像個老鴇子。
黃山皺了皺眉頭,說:“要不這樣……你在酒吧里認(rèn)識那么多姑娘,隨便找一個,我們多給她倆錢兒就是”
范清說:“不行,那些姑娘都靠不住,不過我倒是想起來個人兒,農(nóng)村來的,挺缺錢”
于是,范清找到了張小麗,也就是前面說的保姆小麗。
張小麗是外地人,她長得不算漂亮,老實(shí)巴交的,在酒吧里打工,兼職推銷啤酒,兢兢業(yè)業(yè)的干活兒,每個月也賺不了多少錢。
范清經(jīng)常購買她的啤酒,價格便宜,味道也不錯,一來二去兩個人就混熟了,這次范清在酒吧里找到她,對她說:“小麗,姐這兒有份好活兒,一個月一萬多,你愿意干不?”
張小麗捋了捋頭發(fā),怯生生的說:“姐……什么活兒呀,我……合適嗎?”
范清像張小麗的親姐姐一樣拉起張小麗的手,溫柔的說:“好干!我認(rèn)識一個大款,在外地干企業(yè),他想找個年輕賢惠的保姆幫他照顧太太,沒孩子,輕松得很,我一下子就想起你來了,你說你在這兒累死累活的,也不容易,姐能幫幫你就幫幫你……”說完,范清掏出一疊錢,放到了張小麗的手上。
張小麗說:“范姐,可我不專業(yè)呀”
范清說:“哎呀,沒事兒,我就說你是家政公司的,這誰知道”
第二天早上,張小麗出發(fā)前洗了個澡,換了一身簡單舒適的衣服,她把常年散著的頭發(fā)扎了起來,這樣會顯得干凈利落。
張小麗來到福澤花園,看著門牌號——2301,她搓了搓手心的汗,輕輕敲響了門,沒一會兒,門緩緩的打開了一條縫,露出門后的半張臉。
“有事兒嗎?”門后的女人披頭散發(fā)的,有點(diǎn)神經(jīng)兮兮的,把張曉麗嚇了一跳。
張小麗說:“你好,我是家政公司的,請問是黃山先生的家嗎?”
可門后的女人卻冷冷的說:“你請回吧,我不需要保姆”
保姆猜想,這應(yīng)該就是黃山的太太,她的樣子,看起來確實(shí)需要照顧。
張小麗臉色有點(diǎn)尷尬,說:“太太,可是黃山先生已經(jīng)付過錢了……”
門后的女人明顯的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請進(jìn)”
進(jìn)門之后弦子站在原地,上下打量著張小麗,張小麗覺得尷尬極了,一頭鉆進(jìn)了廚房。
張小麗在心里安慰著自己,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熟了就好了,或許熟了之后還能像好姐妹一樣,無話不談,或者晚上一起出去逛逛街……
沒一會兒,忽然一聲尖叫傳了出來,張小麗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
她立馬就沖了出去,弦子正坐在陽臺上,臉上滿是驚恐,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張小麗的心砰砰跳著,說:“太太,怎么了?”
弦子沖她擺了擺手,顯然是不想理她,弦子關(guān)上了陽臺的門,又打起了電話,張小麗有點(diǎn)失落。
弦子忽然又“嘭!”的一聲打開了陽臺的門,一溜煙沖進(jìn)廚房,拿出一把鋒利的菜刀,張小麗一下又緊張了起來,欲言又止。
“太太……”
弦子換上了一雙紫色的運(yùn)動鞋,在地上惡狠狠的跺了兩腳,說:“我出去之后你就把門鎖好,除了我,不要給任何人開門!”
張小麗心里驚駭極了……
她腦子里忽然想到了什么東西,她的頭皮一下子就麻了。
忽然,張小麗的手機(jī)鈴聲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喂,你好,我是你的雇主,黃山”
“黃先生……你好”
“嗯,在家里待得還習(xí)慣嗎?”
“還好……”
“忘了交代你了,我太太身體不太好,但她自己不知道……”
張小麗的心陡然緊了起來。
黃山繼續(xù)說:“她的藥在書房的抽屜里,一個玻璃瓶子裝的,一天吃三次,但是要偷偷給她吃,千萬不能讓她知道,她有??!”
從那以后,張小麗每天起床就開始做早飯,然后掃地拖地,澆花,洗衣服,她把這個家里打掃的一塵不染,可她工作的時候都有一個習(xí)慣,就是從來不背對著弦子。
這個家里只有她們兩個女人,而弦子很少說話,也幾乎從不出門,每天只要起了床就會趴在陽臺上,拉緊窗簾,只留下一條小縫兒,拿著望遠(yuǎn)鏡不知在看什么。
每天張小麗做好了飯,就悄悄在兜里掏出那個玻璃瓶,那個瓶子上什么都沒有寫,干干凈凈的,里面有一粒一粒的白色小藥丸,小藥丸很神奇,放在水里一會兒就化了。
每次看到弦子吃下去被她下了藥的食物,張小麗的心情都很復(fù)雜。
張小麗覺得壓抑極了,每天都如坐針氈。
有一天夜里,張小麗起來上廁所,她沒有開燈,出來時她猛然發(fā)現(xiàn)門口飄著一個白影!
張小麗的腿一下子就軟了,她仔細(xì)看了看,那白影居然是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