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看見坐在門口的兩位大人,哭笑不已,沒有辦法。李毅請兩位大人回別院,別院雖然在工廠里,但沒有路過練鋼車間?;氐絼e院,李毅叫出朱琦,李君影,三娘來見過徐光啟。
徐光啟見3人平安無事,非常高興,他是知道這幾個人一頭扎進(jìn)土匪窩,殺的整山東綠林心驚膽戰(zhàn)的。見2個女子已經(jīng)為人婦,看看李毅說:“嗯,一年不見,都成親了,小子不錯。”李毅笑笑不說話,徐光啟繼續(xù)說道:“小子你好命大,老頭子我就這樣討厭么?你寧愿一頭扎進(jìn)土匪窩也不愿意看見我?”
李毅的臉立即紅了起來,他哪里知道抱犢崮那一帶就是土匪窩呢?帶著3個小女孩一頭扎進(jìn)去,如果不是攔路搶劫,而是埋伏,扎進(jìn)一行人恐怕一個也回不來?,F(xiàn)在徐光啟奚落自己,自己會臉紅說明自己的心智還是沒有成熟啊。
李毅在胡思亂想,根本就不搭理徐光啟,徐光啟也見識過李毅這種魂不守舍樣子。自己想主人一樣對朱琦和李君影說道:“我想吃你家的飯菜了,去做吧,別傻站這里。”
朱琦行了一個蹲禮:“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老先生。
徐光啟說:“真是個乖娃娃。小子你有福氣啊。對了,怎么跑到山西,辦起鐵廠來了?”
李毅說道:“我有2個媳婦要養(yǎng),沒有辦法。”
徐光啟問道:“聽說你的鐵廠現(xiàn)在日產(chǎn)量已經(jīng)超過20萬斤了?了不起?。?rdquo;
李毅說:“給孩子賺點奶粉錢而已。”
徐光啟疑問:“奶粉?奶粉錢?你家孩子吃奶粉?沒有奶娘么?那么粗鄙的食物給孩子吃?沒有奶娘我?guī)兔φ乙粋€。”
李毅無語了,奶粉怎么就粗鄙了?哦對了,奶粉出現(xiàn)在成吉思汗的蒙古軍隊里的了,難怪徐光啟看不上眼。李毅憋憋嘴說:“找奶娘就不勞大人費心了,你們沒有看見她兩天資很充沛?”
李毅話剛說完,朱琦和李君影臉紅的像紅布一樣,低頭匆匆的走了,而徐光啟剛喝進(jìn)一口茶,被李毅一句話給噴了出來。徐光啟手指點點李毅,搖搖頭:“你呀,你呀,都是一方大財主了說話還這樣的不著調(diào)。”
李毅說道:“那里一方大財主?我都快窮死了,你沒有看見那堆山一樣的鋼鐵沒有賣出去?”
徐光啟問:“多少鋼鐵沒有賣出去啊?”
李毅說:“幾百萬斤總有了吧,沒有去統(tǒng)計。不說這個了,請上席。”
徐光啟在別院住了下來,李毅的腦袋從徐光啟來之后就沒有小過,一下想去鐵廠看看,一下想去煤礦看看。看見護(hù)衛(wèi)和大明的軍兵不一樣,有問訓(xùn)練的辦法。
這些東西李毅哪里舍得拿出來?然后更大的麻煩來了,李毅讓朱琦,李君影教他們阿拉伯?dāng)?shù)字,這沒有什么,現(xiàn)在西方人已經(jīng)進(jìn)入中原,這阿拉伯?dāng)?shù)字已經(jīng)很正常。但是這簡體字卻是沒有辦法回避的,簡體字一直存在,但像李毅教的卻是非常系統(tǒng)的簡化。
徐光啟每天都聽朱琦和李君影上課,徐光啟之所以偉大,是對知識的尊重,在朱琦和李君影教的東西一絲不茍的學(xué)習(xí),沒有任何反駁,不懂就問。當(dāng)然有徐光啟在,朱琦她們就不講帶政治性的東西了。
徐光啟對李毅教工人們學(xué)習(xí)是非常贊賞的,再次顛覆了對李毅的印象,第一次見李毅只覺的是一個鄰家的大戶人家寵壞的小男孩。再后來,李毅上岸,硬闖土匪窩,引起山東大亂,就是一個手段殘忍的武夫?,F(xiàn)在一個人一年不到,置辦下別人幾輩子都辦不下的家業(yè),這是一個成功的商人,現(xiàn)在有看到這樣系統(tǒng)的簡化字體,這是一個孩子能辦到是事情?徐光啟再也看不透李毅。
徐光啟對李毅的來歷越來越好奇,那個神秘的傳說也許是真的,但絕對沒有改變文字能力。徐光啟失眠了,他不知道怎么對待,這和自己小兒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對待匪人心狠手辣,對待自己的工人和佃戶卻又是如同一個好人,對就是好人,自己在鋼廠中見到的每個人都是紅光滿面,一臉滿意的樣子,可以肯定李毅對他們很好。
徐光啟沒有走的意思,李毅不得不坐下來和徐光啟談話。李毅說道:“徐大人……”
徐光啟說:“不要叫我大人,還是和以前叫我老頭,或者,徐老頭。”這是李毅在運河上厭煩徐光啟問東問西時說的口語。
李毅無語看心說,那時候你無官職,現(xiàn)在這山西最大的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想想說:“徐大人,我們說正事吧。你不是想進(jìn)去看煉鐵爐,想知道為什么煤不一樣么?”
徐光啟奇怪的看看李毅,搖搖頭說:“我現(xiàn)在對那個沒有興趣,你能告訴我,這些是誰教你的么?”說著把寫著拼音的論語,還有繁體邊的簡體字。
李毅無奈摸摸腦袋,這是自己教朱琦,李君影他們的原始本子。別人看不懂不會去深究,而徐光啟卻看的明白的,以前不知道上面那些字母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卻在三娘的教導(dǎo)下,知道這是識字的利器。李毅無奈的不知道怎么說,難道告訴徐光啟,自己是來自未來嗎?別逗了,這些文人會弄死自己的。李毅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也不說。
徐光啟敲敲書說道:“好好的名垂青史的名聲不要么?”
李毅說:“這不是我弄的,名垂青史的是被人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想和你說的是,高爐你可以去看,練鋼你也可以去看,但是,對外面絕對一個字不能吐露出去,特別是利瑪竇那些外國人。”
徐光啟聽到李毅的話,有點興奮,又黯淡了下去:“利瑪竇他已經(jīng)去世了。”
李毅聽的出徐光啟的聲音里的蕭索,但預(yù)防針還是得打一下,李毅不接徐光啟的話茬說道:“大明內(nèi)有多多的鋼鐵廠,我樂見其成,但是被西班牙,葡萄牙人,倭人學(xué)去,我會下殺手。”
徐光啟點點頭:“應(yīng)有之義,我承諾,我看見的不會告訴任何人,小子你放心了吧。”
李毅見徐光啟做下了承諾,便不再阻攔了。親自帶徐光啟往鋼鐵廠的高爐,兩個高爐冒出滾滾濃煙,高爐的鐵水正在流進(jìn)一個鋼桶,很快就滿了。
工人們很快讓騾馬圍著一個轉(zhuǎn)子繞起來,鋼桶被提了起來,兩個工人拿著鐵插推著鋼桶送到一個小口大肚的轉(zhuǎn)爐邊,邊上的人很快就上來在桶底掛一個鐵鉤,后就使勁拉著環(huán)鏈葫蘆把鐵水倒進(jìn)裝爐。一個在架子上的工人,往鐵水里放了幾鐵鍬石灰,然后使勁的攪動。鋼水在裝爐里劇烈的反應(yīng)著,徐光啟上下看著轉(zhuǎn)爐沒有發(fā)現(xiàn)火源,爐里的溫度更加高了,他怎么想不明白為什么。
徐光啟想問為什么,但還是忍了下來,他知道李毅給他看已經(jīng)下了很大的決心。其實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高爐就那么一回事,里面的東西看不到,這煤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對沒有基礎(chǔ)的人來說白來一趟,而徐光啟卻不是,他有足夠的知識積累,他完可以試驗出來。
等轉(zhuǎn)完鋼鐵廠,李毅不再陪徐光啟,他的事情太多了,佃戶們的馬鈴薯可以收了,他要去看看產(chǎn)量如何,順便定下一個價格。徐光啟聽說李毅要去看馬鈴薯的收獲,也要去看看。李毅派人通知了王縣令,自己和徐光啟來到鋼鐵廠不遠(yuǎn)的一家佃戶家的田里。
馬鈴薯的花已經(jīng)謝去,葉子也開始枯黃,這個時候是采掘馬鈴薯的最佳時候。佃戶郭喜種了3分地的馬鈴薯,嚴(yán)格按李毅教的辦法種,馬鈴薯的長勢也還過的去。聽說東家?guī)Ю细改竵砜此蝰R鈴薯,甭提多高興了,一大早就蹲在地頭等了。
李毅見郭喜蹲在田頭,也坐下來問道:“郭叔,你看這3,4分地,能出多少馬鈴薯?。?rdquo;
郭喜出來沒有種過這東西,哪里知道產(chǎn)量?棕色的笑臉上掛著一條條深溝,獻(xiàn)媚的說道:“東家的種子肯定是好東西,這里3分地,我估摸著能出個2擔(dān)。”
徐光啟說:“3分地,2擔(dān),那不一畝有7擔(dān)上下?也不知道這東西扛餓不扛餓。”
李毅說道:“我以前和你說的啊,有很多的做法,做的好,比糧食好。郭叔,來動手掘吧!”
郭喜拿著只有鋤頭就往土豆的根部掘去,
李毅見郭喜掘的太近了,急忙說道:“郭叔掘的太近了,要傷到馬鈴薯的。”
可是說的話哪來鋤頭快?郭喜憨笑著,翻開泥土,沙質(zhì)土里滾出十多了大小不一的馬鈴薯,當(dāng)然還有3個掘破的。
李毅小時候呆在爺爺奶奶身邊,見慣了掘馬鈴薯,指揮著:“再刨兩下!”
郭喜在坑里刨了三下,又滾出4,個乒乓球大小的馬鈴薯,當(dāng)然還有被掘破的3個半個的馬鈴薯。
李毅說:“郭叔,掘的時候離根遠(yuǎn)一點,最好離根半尺左右下鋤,這樣就不會破了。如果是番薯,那下鋤要更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