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菱抬眼看見徐琳琳,極不情愿地打了個招呼:“徐姐。”
小廖和啊全也跟上來了,幾個導游合在一起聊起工作,徐琳琳覺得沒意思:“我跟過去了,你們慢慢來吧。”
“帥總,徐領(lǐng)隊特別喜歡跟你在一起呀,是不是對你有點意思?”小廖笑嘻嘻地問。
“她喜歡有什么用?那么老的女人了,也不看看自己臉上的皺紋有多深。”苗菱的口氣很是有點不屑。
小廖被搶白了一句,很無辜地和我交換了一下眼神。心里疑惑,這是碰到什么情況了。還是少說為妙,尬聊了兩句,跟著越南導游往前走了。
整個一個長長的隊伍,我和苗菱走在最后面,督促那些忙于照相離隊伍太遠的人跟上。
“東哥,我看見你在船上抱徐琳琳了。”苗菱又出驚人之言。
“你怎么看見的?”我沒想到瞞過了一條船的人,居然被另一條船上的苗菱看見了。船只來來往往,這要看見也不是難事,而有過一次歡呼過后,兩船相遇,也已經(jīng)激不起大家的興趣了。因此也就安靜了,我沒有料到就那么短短一秒鐘的動作就給撞破了。
“你承認了,還真的是你們兩人!我剛才還有點不確定,離得遠,我只是發(fā)現(xiàn)比較像你們,團里沒有情侶,這一蒙就中呢。”
“就一秒鐘而已,又沒有做其他的事。”我試圖辯解。
“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哦,徐琳琳有什么好?不過是一個爛人而已,我問過團里的客人,她的作風很不好的呀。你怎么能被這種女人纏上,會被人笑話的。”苗菱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很可笑的。
“我又沒說要找她做女朋友,我的事不用你管啦。”
“我才懶得管你,只是為你不值而已。你要真缺女人,公司哪個女孩子不比她年輕漂亮?你追哪個都會成功的,算了,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剛才不是說我是狗吃米田共,現(xiàn)在怎么把自己也說成狗了?”
“被你急的。不說了,比吃了只蒼蠅還惡心。我說你能不能這兩天不要理她了。”
“可是,她是領(lǐng)隊,和她保持交流和溝通是我的工作呢。”
“我和你換車,我到你車上,就說你要交流看看團隊,評估一下越南導游的工作能力和態(tài)度。”
“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不和徐琳琳做出其他事情,但工作安排還不是你可以安排我的。這點要搞清楚了。”我覺得苗菱的態(tài)度有很大的問題,這不該是她做派,看起來很理智的一個人,平日里也把工作看得很重的。
今天這是怎么了?腦子有點軸。
“當我沒說,你是老大,你說了算,你和她的事也是私事,就算為了曼婕犧牲色相唄,我當什么都沒看見。”苗菱不再說這件事,走在我前面,也不再和我溝通。
形象盡毀,反正都這樣了,心里也沒什么顧忌的了,破罐破摔。回去以后的事情回去再說,又沒抓到現(xiàn)場證據(jù),不理會就是了。我自找安慰。
溶洞的風景確實一般,只要是走過貴州和桂林,這些景點基本都可以不再看了,它的不同于其他景點,只是因為在海上的一個小島。
越南導游拿著激光筆,講解里面的各處景點,不外乎還是最低層次的這個像什么,那個像什么的迎合游客,沒有辦法,高層次的引領(lǐng)型的講解不容易做到,況且是費力不討好,所謂的曲高和寡,這種時候你要來說上個溶洞的形成原理,巖溶的構(gòu)成什么的,大多是不會有人聽的了。
溶洞大廳里,激光筆在頭頂?shù)膸r壁上交叉著,最后集中在一處突出的鐘乳石上。
“這是生命之源”阿全的聲音傳來,燈光所照,一個圓柱體的鐘乳石,惟妙惟肖。男性游客“哇”地笑開了,“真像”。
“無聊,低俗。”苗菱也看到了,但仿佛很不開心。
我也有點不開心,這東西,確實難登大雅之堂,不過游客們呵呵一笑,樂一下也還好,只是驚嘆造物主的神奇。
隊伍繼續(xù)向前,阿全和阿新在兩端分開,其他的團隊也都各自帶開,離開溶洞大廳的時候,穿過一個洞,洞口處阿全站定繼續(xù)講解,激光筆照著的地方突出的事兩個圓包,已經(jīng)被摸得光溜溜的。也確實是幾可逼真的形狀。從象形的角度來說,無可挑剔。
有好事的游客路過也給兩個圓包打磨了一下。人群里流動著一點情色的味道。對于全部單身出游的團隊來說,這個溶洞走完,氣氛變得有點怪異。
出了洞口,展現(xiàn)在眼前的又是浩瀚的大海,背著太陽,很是涼爽。
坐下來休息等后面照相的人,苗菱捧了兩個椰子過來。
“東哥,喝椰汁。”
難得這女人這么快換了對我的態(tài)度,我以為她還繼續(xù)鄙視我。
“我以為你剛才也去摸那兩塊石頭的。”苗菱說還好,還沒有讓她失望。
我說,兩塊石頭而已,又沒有生命,客人玩?zhèn)€高興,無可厚非。我不摸不代表我反對別人的行為。
“我就是看不慣男人那點出息,沒見過似的。”苗菱這話說給我聽還好,要給客人聽到,如果正好剛才有過觸摸的人,面子上是確實下不來的。
徐琳琳從后面上來,不知不覺,她也落到后面了。
“徐姐,休息一下,喝椰汁。很新鮮,水很多,我給你拿一個過來。”我恢復到工作狀態(tài),照顧好領(lǐng)隊理所應(yīng)當,尤其我還是個男人,照顧女人,和自己有過親密交集的女人也是義不容辭。
“累死了,又沒有東西看,真不如在船上吹舒服。”徐琳琳在我們身邊坐下來。
“來都來了,活動一下也好,累了上車好睡覺,一覺就到海防了。”輪到我安慰她了,剛才是她逼我下船的。
“帥導,幫我拿根吸管就好,那么大一個椰汁一個人喝不完。”旁邊有人也是一個椰子插了兩條吸管,兩個人一起分享。
“徐姐,東哥一頭汗,一個椰汁都不夠喝,我去給你拿一個,賣東西的人聽得懂我的話了,十塊錢一個又不貴,浪費就浪費點。”苗菱應(yīng)該是不愿意看見我和徐琳琳又混在一起了的。旁邊兩人分明是情侶。
徐琳琳不介意,她苗菱看不下去了。這還不是徐琳琳是否介意的問題,她簡直是在挑釁,故意做給苗菱看。女人的戰(zhàn)爭有時就是這么莫名其妙。兩個不相干的人。賭了一口莫名其妙的氣。
望著苗菱的背影,徐琳琳沖我笑笑:“看看,醋意那么大。好像我搶了她男人似的。”
“別瞎說,誰醋意了,我看不出來,人家都只是關(guān)系你。”
“人家都用上了,看來你也是動心了呢。你們倆這樣下去非出事不可。我敢打賭。”徐琳琳有點欺負人,仗著有點閱歷,專門來氣苗菱的。
“徐琳琳,我不是你的私人訂制,多一個女人喜歡我天經(jīng)地義。喜歡我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別盯著苗菱不放。”我為苗菱打抱不平。
“你急什么,我又沒說她不能喜歡你,你們搞在一起又關(guān)我什么事?我只是受不了她對我滿滿的敵意。”徐琳琳倒打一耙。
不過我想我是站錯立場了,無論如何,徐琳琳已經(jīng)和我有過肌膚之親,她才是現(xiàn)在與我走得最近的女人。我應(yīng)該理解她的心情才對。
“徐姐,椰子來了。”苗菱很快回來。將一個插好吸管的椰子放在徐琳琳面前。
“謝謝苗導,挺會照顧人的,難怪帥導走到哪里都喜歡帶著你。”我從語氣里聽出幾分挖苦,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內(nèi)心作祟。
“哪里,東哥也是第一次帶我出來。”苗菱終究年輕,一下子以為別人在夸獎她呢,很不好意思地說。
“第一次啊,那你得好好巴結(jié)巴結(jié)帥導,讓他多安排和你一起出團,他是你們副總吧,吃香的喝辣的還不是他說了算。”
“那是自然,東哥就是我的男神,為他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只要東哥開口。”苗菱總算聽出了徐琳琳的話音帶來的意思,說話也開始帶了攻擊性。
“你不能等他開口呀,你們這些年輕的女生就是不夠了解男人,都要等開口才能得到就失去驚喜的感覺了。”徐琳琳轉(zhuǎn)向我,從包里掏出一包煙,“是不是這個最想來支煙?”
徐琳琳抽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大口遞給我:“軟中華,國內(nèi)帶過來的。”
夾在兩個女人中間,我左右不是人,我成了別人斗法的道具。但煙在面前,我越拖越顯得自己想多了,手上忙著時,開車時,有人幫點燃一支煙提醒,也沒什么問題,可現(xiàn)在分明是我兩手空空,我完全可以自己來點燃的。
我不敢看苗菱的眼睛,我承認我沒有急智,想出更好的辦法來應(yīng)付這樣的局面。我只好接過煙,假裝很不在意地吸起來。
“我先走了,我不吸你們的二手煙,你們兩個慢慢吸。”苗菱假裝平靜,畢竟是工作,不敢在領(lǐng)隊和上司面前翻臉。但我能感覺到她心里的氣已經(jīng)是強壓了。
“生氣了,小女生就是小女生,不好哄,別亂惹,不好收場,你要惹了她,估計她不會輕易放過你。”
“我惹她干什么,我又不是她的菜,她鐵了心要嫁一個北京男人的,我什么都沒有。”
“哪有那么合適的?多少北漂的白領(lǐng)想嫁當?shù)啬腥私鉀Q戶口問題,要能嫁她還等到你現(xiàn)在?再說嫁一個男人和喜歡一個男人是兩碼事,說不定以后身體在別人那里,心在你這里。”
“沒那么玄奧,我沒那心情玩這些,還玩身心分離?這次回去后我就少跑出來了,旅行社事情多,你們公司那么多的領(lǐng)導要照顧,沒空出來的。”
徐琳琳說她只是提醒我,玩不起就不要惹,不想惹麻煩就不要惹。徐琳琳說看得出來,回到北京我是不敢惹麻煩的人。我身后的人很強勢。
我說你這真是千年的狐貍還是怎么的?還猜這么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徐琳琳說大家彼此彼此,心照不宣。說明了就不好了。我們都是別人的玩物,我和你算惺惺相惜了。哈哈。
徐琳琳的話讓我吃驚不小,她知道我什么底細?她難道知道季婕和我的關(guān)系??伤秊槭裁凑f我和她不過都是別人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