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海防的時間是傍晚,車子直接開到了一個半島,一路上特別安靜,路的盡頭是一處建筑,這個就是著名的“卡西諾”賭場,因為昨天在芒街只去了小賭場就不開心了,直接繞開了正規(guī)的“利來”博彩中心。
現在看到的這個賭場就是我們第一個見到的賭場了,與芒街處處人山人海不一樣,這里的賭場也安靜得很,三幾輛旅游大巴停在門口,賭場里看過導游的批文才可以進去,這賭場看批文,目的是拒絕本國人進入場內,但我們這樣的車子,顯然不太可能的,所以看那樣子不僅僅是拒絕本國人,大概是有登記旅游團號的目的,旅游團的客人進入應該需要給送團過來的旅行社支付人頭費用的。
賭場是個一本萬利的地方,這么偏僻的一個賭場,旅行社花那么多功夫組團過來,沒有點利益驅動是不可能的。
因為來這里的團隊,只有這么一個景點,但芒街已經有同類景點的情況下,再來這里是件很操蛋的安排。
季婕去換了兩百美金的籌碼,問我玩不玩。
我說我不喜歡這個的,你和曼姐自己玩,我看看就好。
不要看兩個女人平日里花錢大手大腳的,但賭錢時卻小氣得很,最小注玩法最簡單的就是骰寶,押大押小的事情,也不需要思考。兩個女人坐在臺前,并沒有那種興奮勁。
大概也就是進來了,又不好只是參觀一下就走,面子上過不去,換點小錢試試手氣罷了。
骰寶最小的注就是一美金的籌碼。兩個女人最大的一注都沒有超過五美金,我看看聽放心的,到這里的人最怕任性,對方的底牌也不知道,如果太黑,你就一點贏錢的機會都沒有,再輸紅了眼的話,那可是件很難控制的事情,憑著周曼的脾氣,我想,她一旦認定的事情,沒有人能輕易讓她改變主意的。
輸個三幾萬數量倒不是太大的問題,換籌碼的地方好像也沒見到有拉卡的機子,身上現金有限,那么就是輸完了都還承受得起,只是惡心到自己,就我們三人,這樣子送錢給這幫孫子就是被侮辱智商了。
兩百美金就算是一探究竟。下注下的小,輸輸贏贏的半個小時居然沒輸完手上的籌碼。踩點任務完成了,再耗在這里挺沒有意思的。
周曼把她和季婕手上的籌碼全交給我。“曉東,最后一把,你來押,輸贏都走。”
季婕鼓勵地看著我:“賭一下你今天的運氣。”
大大小小的籌碼差不多還有一百來美金,我也一直沒看懂這骰寶的玩法,只知道大小兩邊,然后上面有各種數字對應的賠率,應該是幾率越小賠率越大,玩法挺多,但有一點可以放心的是,這么多人看著呢,也不怕他沖著我這幾十元籌碼來單獨做文章。
每次骰盅打開后,只要是燈亮的區(qū)域就是贏錢的,反之則為輸。
我與季婕和周曼的套路不同,他們是只玩一比一的大小,我買了十元的小,剩下的在四、五、六、七上胡亂給分了。
三人都站起來了,靜待最后一刻結果出來,拍拍手輸光走人。
結果往往是心態(tài)越好越能贏錢。
骰寶打開,亮燈的地方除了“小”,四點的地方也在歡快地閃著燈,我這才開始看這個點上的籌碼,我的乖乖,這是重注了。最底部的兩個籌碼面值分明是五十和二十,其他的地方籌碼個數多,但面值卻很少。
這一把,全回來了,還反贏上千籌碼,荷官把賠我們的籌碼推到賭桌上,又拿走一個五十面值的作為抽水。話說這招真黑,據說這給荷官的小費看客人高興,贏錢了打發(fā)的,他們居然直接自己動手了,而且一拿就是五十,按那時的匯率,也夠我們喝一個晚上的了。
畢竟是贏錢,贏了所謂的賭場,當然是件開心的事情。
有言在先,最后一把,久賭必輸,三人也沒有賭癮,見好就收,所以我立馬去換錢。事實上,在我后來多次帶著幾十人進入這樣的賭場,少有贏錢的。
那幾年東南亞圍繞著我們的邊境而建的大大小小的賭場,沒有不黑的,小點的就像我們在芒街碰到的那種,和搶錢差不多。
走出賭場,季婕捧著我的頭發(fā)一頓亂撓,說我運氣好到爆的,都像我們這樣,這賭場該關門了。
周曼也張開雙手過來和我擁抱,說這兩天的費用全出來了,取自于人用之于人?;ㄍ昃褪橇恕=裢碚覀€地方嗨一下。
周曼說總算在賭場贏了一回錢,前兩次到葡京都是輸的。
張導說可以“嗎傻”了。
季婕問酒店有沒有正規(guī)的嗎傻,如果有今晚還真可以去放松一下,這兩天下來都累死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后,三人把夜里的活動就算安排好了,否則,這城市,看起來像我們十年前的縣城,一切還真沒什么可以看的。
晚餐在酒店用餐,對于導游來說,這樣的安排最是省心,客人吃完可以直接散了,如果到外面專門的團隊餐廳,還得組織著一起送回酒店。
旅游團隊仍然很多,住滿了整個酒店的所有客房。每個出境的團隊按照要求,都必須有一個國內持領隊證的導游跟團,負責領隊事務。組團社再派一個全陪的話,這導游的隊伍也是非常可觀的。
因此專門走這條線的導游在這邊碰頭的情況非常多,今晚的晚餐,角落里的兩桌人,越南導游和越南司機一桌,國內的全陪導游和領隊一桌。熱鬧得很。開始喝起來了。導游聚在一起不打牌的話,必定是喝酒的,或者一會喝酒了再接著打牌也不定。
我想著下次過來我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員了,忍不住走過去多看一眼。那么一段時間和大師姐他們在一起,這樣的氛圍我還是非常熟悉,也很有歸屬感的。
張導看見我過來,出于禮貌叫我一起喝兩杯,我鬼使神差地居然就毫不客氣地坐了下去,自然,如果我亮明身份,那么天下導游是一家,這來自全國各地的全陪和領隊聚在一起喝杯酒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我現在帶著是游客的身份,這么大大咧咧地就真有點不識大體了。
我想我是有那么一會,腦子串線了,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但既然已經坐下了,馬上就走又顯得大家太生分,我也會感覺到受冷落。
腦子一轉,沖身邊的服務員叫了聲:“憋,滕波頭”我記得導游說過,這里英文普及比較好,而且越南話有些就是英文音譯,比如啤酒和按摩什么的,加上點粵語腔就是。
服務員顯然聽懂了我的意思,沒一會,提來十瓶啤酒,這條線所有虎牌啤酒在餐廳都是十元,我遞給服務員一百元現金,一點問題都沒有,人家可是非常喜歡人民幣的。
“敬張導和你的同事們,今天我贏錢了,給大家加點啤酒。”這么一說,張導也有面子,我也喝完一杯走開也不突兀了。于是,氣氛變得其樂融融。
“恭喜帥先生,你運氣真好,我們這里幾個今天都是送錢給別人花的。”一個領隊說。這種情況下,少有外地來的全陪太出風頭的,一般領隊會把自己當主人一樣的存在。所以只有他們喜歡說話,發(fā)表些自己的言論。
我說都是僥幸,大家還是少玩這些,下來一趟這么辛苦,別把錢糟蹋了。
“是的,還不如自己在房間玩玩斗地主,輸贏都在自己人手里。”有人附會。
告別了導游們,回到季婕和周曼身邊。
“打得火熱呀。”周曼說。但這話聽起來有點陰陽怪氣的。
“就去打個招呼,沒其他意思。”我趕緊說,我記得季婕是不喜歡我和導游們走得太近的。
“還是叫其他導游下來吧,我真不放心帥曉東下來。這一年走下來,兇險得很。”季婕老是莫名其妙地擔憂。
我說我沒事的,能夠出什么事?這么多人走這條線。我自己走放心點,這種不成熟的線,叫外面的導游容易出事,再說我還說過要帶辦公室那幫人出來試試呢,可不能讓那么多人失望,不能讓曼婕旅行社的改革失敗。
周曼她站在我這邊,說沒事的,真要發(fā)現他亂來,直接踢出北京城。這語氣仿佛我已經是她菜板上的肉。想橫著下刀或著豎著下刀都可以。
張導再次過來提醒我們說,明天早上三點半起床,河內交通管制,旅游車必須在八點前進入城內,所以如果要去嗎傻就馬上去,早點休息。
查明酒店的桑拿中心的位置后,我們三人徑直就過去了。
桑拿中心的女孩子們清一色的年輕姑娘,說實在,樣子確實還不錯的,對得起東南亞美女這個說法。尤其是身材,苗條,幾乎是每一個姑娘的特點,一個個都是黃蜂腰,水蛇腰,更難能可貴的是,苗條還有肉,該有的地方一點都不打折扣。
只是看起來脂粉味濃了點。姑娘們個個涂脂抹粉,但并不精致,很夸張的那種,本該天然純白的女孩,偏偏還在上面擦了粉,晃一晃,地板都要增加一層白色的感覺。
游客吃完飯,該是大量的人過來做保健的時候了,所以每個人都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