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一排大排檔,過去都是自己的同胞,在異國他鄉(xiāng),這場景也是令人感慨的,事實上,不僅是這個地方,是整個行程里,到處看見的碰到的都是自己人,有人干脆一路上可以碰到好幾次,景點、餐廳、酒店、商場、服務(wù)區(qū)。因為大家行程一致,連幾點出發(fā)都好像商量過一樣。
席間,季婕說大家都餓了一天了,可要多吃點,我海邊人,剝蝦爬子殼我在行,于是給季婕剝蝦,放好一只蝦給季婕,正準(zhǔn)備無差別對待,接下來一只剝好給周曼的,發(fā)現(xiàn)張導(dǎo)捷足先登,他已經(jīng)剝好一只給了周曼。
我一股濃濃的醋意就上來了,更可氣的是,周曼居然毫不拒絕,明目張膽地就在我面前大嚼特嚼起來了。
我于是對這個張導(dǎo)心里有了很大的反感,我想我這種心態(tài)就像是雄獅和公雞以及其他的雄性動物一樣,哪怕自己不有用,對身邊的雌性也是不允許別人動的。
我瞪了一眼周曼,表達了我的憤怒,但周曼不理會,假裝沒看見,繼續(xù)喝她的酒,并和張導(dǎo)相談甚歡。
我一點心情都沒有了,我能做的就是表現(xiàn)出對周曼的漠視,和季婕聊天起來,再不正眼看他們,不過我的余光一直看著他們,擔(dān)心他們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也聽他們聊什么東西。但還好,聊得也是路上風(fēng)景,泛泛而談。沒有實際的東西。
但我已經(jīng)“出離地憤怒了。”
我忍無可忍,對張導(dǎo)說:“你還沒找到住的地方,還不著急呀?”
張導(dǎo)見我下了逐客令,不知道是否看出我的意思。但卻還算識相,借坡下驢,和我們告辭,說明天早上來接我們。
季婕感覺出我不高興,問我怎么了?
我說就是不喜歡和陌生的男人在一起。和他又不熟,干嗎要一起吃飯喝酒?
“這不是我們的導(dǎo)游嗎?大家都同行,說說話沒什么的。”季婕試圖安慰我,她或許不懂我的憤怒來自何方?
“我們又沒告訴他我們是同行,他怎么說都該自己明白不能客人過分親密的。”我也繼續(xù)犟著。
“好了好了,沒事了,走了就好了,我們繼續(xù)喝。”季婕也不是太在意,按照她的性格,不高興了當(dāng)然就不在一起玩了,這個符合她的做派。
越南的啤酒,市面上的尤其是旅游團隊餐廳,以虎牌啤酒為主,泡沫過多,一看就是劣質(zhì)的東西,入嘴太苦,白酒又大多有一股怪異的香味,所以在這大排檔吃點海鮮不錯,喝酒不是好選擇。
周曼說這和她到農(nóng)村集市買東西一樣,什么便宜就有什么賣,買點好東西是買不到的,這以后你們兩個走這邊可是要吃苦了。要不要帶酒過來?
季婕說自己又不是酒鬼,還帶酒呢?旅游車上行李都沒地方放,再說,過境帶酒又有控制,酒還是算了吧。幾天不喝正好養(yǎng)養(yǎng)胃。
我說這酒沒問題的呀,不就是苦點而已,喝慣了就好了,我不講究。
“做人你就不能講究點呀?還什么都可以。”
“對啊,什么酒都可以喝,你還什么人剝蝦都可以吃呢。季姐,回去我們找夏總匯報回報。”忍不可忍還是懟了周曼,卻也是心中所想,只是所帶私貨用了夏總來掩蓋。
“干嗎?有人照顧你曼姐你有什么不平衡的?”周曼問。
“我哪敢不平衡,你開心就好。”
回頭想想,那一刻的我,表現(xiàn)得尤其拙劣,張導(dǎo)不過是一點紳士風(fēng)格,我才是小肚雞腸,那點小心思,季婕和周曼是不可能看不出來的。
按說,我們?nèi)齻€人,同處一室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季婕和我不用說,周曼是抱也抱了,摟也摟了。
可就總覺得憋屈,昨晚一晚上的太監(jiān)做得已經(jīng)很辛苦了,今天更是只隔著一個床位,一會安靜下來該可以聽到她們兩個的呼吸,側(cè)身就能看到她們的睡姿。
回到酒店周曼說要先洗澡,我這真巴不得,她剛一轉(zhuǎn)身進去,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沖過去把季婕抱著了,嘴巴像餓了幾頓的人看見了饅頭,恣意地招呼過去,我已經(jīng)氣喘如牛,心跳加速,我就想此刻立刻把季婕扔上床。然后……
“別鬧,周曼一會出來撞見。”季婕并不配合后半程,只是抱著我親了親。
“我不管,哪有這樣子一起出差的。”電視里放著聽不懂的越南新聞,這響聲正好可以掩蓋些什么。
快進快出,周曼洗澡怎么也要二十分鐘,時間足夠了,不浪費,我說。
季婕終究沒有辦法和我比力氣,堅持了幾秒鐘就放棄了抵抗。事情正朝我期待的那樣演變。我已經(jīng)碰最令人癲狂的地方,幾乎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季婕安靜了一下,但就是一下下,在我即將得手的關(guān)頭,季婕用力拍打我的后背。
“不行,不要這樣。”季婕的聲音很著急的樣子。
我才不理會這些,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我料定季婕不會生氣的。
“不管,偏要。”我根本不聽,也不停手。
“周曼出來了。”季婕又加大力氣拍打我。
我一聽這話,立馬像泄了氣的皮球,什么心情也沒有了,這個磨人的妖精,你怎么剛進去就出來了,平日里也不是這樣的啊。
“要不,你們繼續(xù)?我洗冷水好了。”周曼的聲音從身后衛(wèi)生間的方向傳來。
酒店沒有中央空調(diào),大概也沒有中央熱水的。真是奇葩的地方,落后到這種程度也做旅游,事實上,那些年國人開始走這條線以后,直接把他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幾個檔次。無論是收入還是理念。
我無可奈何地放開季婕,從她身上滑落到地板上,好在還沒到那不可描述的一幕,要不,這回該糗大了,說不定這么一驚嚇,從此落下什么病根也不一定,這算是不幸中之萬幸了。
我都不想看周曼,氣不打一處來呢,但沒熱水這事,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復(fù)雜,但對于連換燈泡都當(dāng)成是大事的女人來說,一定是復(fù)雜得很,搞好熱水是我義不容辭的責(zé)任。
“我來看看”我想此刻我的臉上是非常不悅的,不想理她卻也繞不開她,周曼可是正站在
衛(wèi)生間門口,浴帽都戴好了。裹著一張浴巾,上下都差一點才能遮住重要部位。
這種半露在這個時候最是要命,這是把當(dāng)不諳世事的孩子或者是把我當(dāng)女生了?一個個這都是往死里逼我,真讓我控制不了我就不管不顧了。
衛(wèi)生間里有電熱水器,顯示燈沒亮,那就是電路沒通,順藤摸瓜找到插頭,插頭分明已經(jīng)插好了。
“插頭我已經(jīng)插好了,是不是哪里還有開關(guān)?”周曼雙手壓著浴巾防止它掉下來,一個刁蠻公主變成傻白甜小女生了。我都可以想象到此刻她白色浴巾下的風(fēng)光。
我瞄她一眼,也不說話,我怕我說話聲音會不自然,衛(wèi)生間這么窄,你跑進來干什么?轉(zhuǎn)身都要互相碰著了。
衛(wèi)生間有燈光,插座卻沒有電,必然是有其他的開關(guān)。這么一想,果然在房門背后發(fā)現(xiàn)一個空氣開關(guān),其中一組在關(guān)閘狀態(tài),試著推上去合閘,立刻,周曼在里面叫:“有電了。”
我進去看了看,果然加熱提示燈亮了。
“還是沒熱水出來。”周曼試著開了會噴淋頭。
“曼姐,你把智商也托管在東興酒店了?這人到了國外難道就智商不在線了,剛插電,哪有那么快就有熱水的?至少十五分鐘。”我話一出,立刻感覺到了自己的不理智,我?guī)讜r開始可以這樣子對周曼說話了?
“哦,搞忘了,那我等下再洗了。”周曼沒回懟回我,只是回到臥室,坐著看電視等熱水,也不知道是看電視節(jié)目還是看電視機。
周曼依然裹著浴巾,就那么坐在床尾,生生地矗在我的面前,丟個后腦勺給我。
季婕半躺在床上,深表同情地看著滿臉都寫著落寞的我。
“好了,我先去卸妝,給你們半小時活動時間。”周曼總算良心發(fā)現(xiàn),開了恩,周曼站起來,走過我面前的時候,兩條大長腿白得扎眼。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的兩條腿居然這么好看,簡直可以做腿模了。
雖說有周曼的明確的半小時辦事時間,但情緒這個東西,一旦過去了,再來就有沒什么精神了,我想我要再繼續(xù)醞釀情緒,估計剛好有感覺了,時間又到了,與其這樣,不如壓抑住,不讓它發(fā)作。
季婕主動過來抱我:“明天吧,可憐的孩子,明天有套房了,我和你睡一間。”
“鬼知道這越南人明天又鬧出什么幺蛾子,周曼就是故意的,昨天有房非要你和她一起睡,她可真是我最大的情敵了。”
“你別生她的氣,她就這種人,我們也不好意思刺激她,就剛才看見我們這樣,回頭她都難過死了。”
“好好的男人不嫁,嫁給死老頭干嗎?有錢有用嗎,有錢女人就多,那顧得上她。”我?guī)еc不屑的口氣。
周曼不要這老夏,找個年紀(jì)相當(dāng)?shù)模黄鹋?,不是一樣可以過的很好嗎?
“不許你這樣說人家,每個人有每個人選擇生活的權(quán)利。”季婕少有的嚴(yán)厲,真是搞不懂,季婕這么維護周曼到底是因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