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的是每天的行程,和我們出團單一樣的行程,然后是每個酒店的價格,用房間數(shù),餐費標準及用餐人數(shù),用餐餐數(shù),旅游大巴的車型,載客量,以及價格,剩下的就是各景區(qū)的門票價格,最后是導(dǎo)游補助。
看得懂就好了,我敲鍵盤的速度和季婕不在一個水平,但還是順利敲打出結(jié)果。我在左上角的文件空白處標了一個“東”字,表明我已經(jīng)復(fù)核,沒發(fā)現(xiàn)問題。
“再找同一個行程報價,看他們價格區(qū)別在哪里。”季婕對我這么快看懂了,并能復(fù)核出來了表示很滿意。
“一個團三個地接社報價,一家是車價高,餐標也高。車價高的主要是載客量大,用的是五十二座車,其他兩家用三十九座車,相比高了五千塊,餐標高的每餐標準都高了十元,每個正餐三十。其他兩家都是二十元。全程十一個正餐每人多了一百一十元,總報價多出三千三百元”我一口氣把三張報價對比說了出來。
季婕聽我說完,放下手中的活盯著我看,有點不太相信的看著我。“你覺得我會用那家旅行社?”
“價格高的這家是你定好了的。”我自信地說。
“說說看。你怎么判斷出來的。”季婕轉(zhuǎn)動身體,正對我著我。
“按照生意人的心理,報價肯定都是往低了報,這樣才能引起采購商的注意,所以那兩家走的是中規(guī)中矩的報價。只有這家報價高的在用車和用餐有區(qū)別。這分明是客人要求坐寬松的車,和吃更好點的伙食。分明是得到了你的專門的要求,所以我判斷,你早都定好這家了,其他兩家是你用來對比和對他進行壓價的工具。”
“帥曉東,你過來。”季婕盯著我。眼神讓我捉摸不透。
“你就是吃這口飯的,這點悟性對做旅游太重要了。有些人做了幾年也沒法擺正自己的位置,客人,地接,自己,永遠都是渾渾噩噩的,鬧不明白利害關(guān)系在哪里。”季婕親了口我的額頭,顯得特別開心。
“姐姐是不是一直認為我很單純?傻不拉幾的。”
“對呀,不單蠢,還壞。”季婕又在我頭上抓了幾下。一副不弄亂我頭發(fā)不罷休的樣子。
“是呀,我又蠢又壞。怕了吧?”
“把那張高的報價,每個客人的報價加三百元,車價加三千,修改好相應(yīng)的位置就可以傳給客人了。”季婕沒再和我瘋,繼續(xù)工作。
“毛利還挺高的,人均可以賺三百三十元一個了。這個團下來正好可以掙一萬呢。”我知道在珠城,有時一個月接待同一個單位的團就有兩三百號人,同樣行程可以一批接一批走三四個月才走完所有的人。
“他們單位一萬多人,所有人每年一長一短兩次旅游。還有各種獎勵旅游,會議旅游,你說你姐姐怎么忙得過來?”季婕并不想瞞我任何東西,直接把底交給我了。
這一趟就每人利潤三百,兩趟六百,意味著這個單位每人每年要給她賺六百元,按一萬人計算,保底一年六百萬元進賬,難怪季婕這么大方。
有錢人賺錢和窮人賺錢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姐姐,你錢來得快呀!”我感慨著。
“你以為這點錢能全進你姐兜里?慢慢你就知道了,跟著花跟著玩就是了。”
季婕忙完所有的事情,開始有時間搭理我了,扔下工作的季婕是我熟悉的季婕,溫和中不失風(fēng)情,少了份嚴肅和專注。
“晚上想出去吃飯還是在家吃?”季婕征求我的意見。
感覺到我的意見還是可以像在珠城那樣被重視,并不因為我已經(jīng)是她的員工而變得只能服從了。
“我想在家吃,第一餐還是在家吃更溫馨些。”了解過季婕的收入后,我真不擔心她的花費問題,這些都是小錢,主要的還是講開心了。
“我煮飯給你吃,趁我這兩天又有時間又有心情。給你留下一個既上得了廳堂又下得了廚房印象吧。”季婕脫了外套穿好圍裙,開始翻檢冰箱。
我好奇,季婕幾天沒回來,冰箱怎么還會有菜。珠城人家的天是每天都去菜市場的。
“我給你做可樂雞翅,炒大白菜。”季婕翻出兩包東西。
我的天啊,冰箱居然滿滿的,這是什么狀態(tài)?
“怎么一次買這么多菜?”我也去翻看看還有什么菜。
“在北京都這樣的啊,買一次菜吃一個星期的,哪有像你們那里,天天買新鮮的。”季婕將冰凍的雞翅放出來解凍。然后翻米桶準備做飯。
“有排骨和蓮藕,我來煲排骨蓮藕湯吧。”正餐怎么能沒有湯,我知道北方人是不在意湯的質(zhì)量的,但對喝湯,我是要講究些的,只要有條件,飯前喝湯肯定要的。
“好啊,以后我們家的湯就是你負責(zé)了。”
有分工有合作,我們開始各自忙碌起來。
這場面真有了一種夫唱婦隨,琴瑟和鳴的既視感。
所謂夫妻的具體表現(xiàn),除了床笫之歡,不過是這樣的生活瑣事了。
兩菜一湯,在我們忙碌了一個小時后,終于成功。
季婕的廚藝真沒法恭維,大白菜淡而無味,可樂雞翅也把雞翅煮爛了,嚼勁幾乎沒有了。
倒是我的排骨湯有些驚艷。
季婕喝了一口,大贊:“果然是南方的男人,個個都會煲湯的。這湯下次煲給周曼嘗一次,保證天天來這里吃飯了。”
“喝湯才養(yǎng)生,看哪天我和你去菜市場,雞湯、老鴨湯、魚湯,我都會做的,給你好好改善伙食。”我計劃著。
“你還是算了,沒那么多時間給你,再說我也怕這樣的吃法我半年就要到一百五十斤。圖了口舌之快,以后這身材就廢了。”季婕既向往又擔心。
“你這概念不對,你看喝湯的南方人還不是個個身材苗條?”
“這樣說也對的。那隨你了。”季婕仿佛被我說服了。
“你別笑我沒出息就好。天天圍著鍋頭轉(zhuǎn)。”
“我喜歡男人多點煙火味。”季婕沒有了壓力,連著又盛了兩碗湯。
“姐姐是做大生意的人,還是不要在廚房證明自己了。”
“看來我要管住你的胃,只能依靠外面的廚師了。”季婕看著我不動菜,有點不好意思。
“以后我負責(zé)做菜就是了,姐姐可以幫洗碗。”
“算了,我們還是在外面吃吧,我可沒心思和這些鍋碗瓢盆做朋友,我是誠意不足的。”
吃完飯要收碗筷,被季婕制止了,說是明天反正都要找家政的,留給他們好了,我們還是看會電視,早點睡覺吧。”
躺在季婕家里的沙發(fā)上,手腳隨意搭著,特別的愜意。
季婕看了會,說是洗澡去了。
不一會聽到浴室傳來莎莎的水響聲。
“帥曉東,給姐姐拿件睡衣過來。在衣櫥里。”
衣櫥里的確有幾件睡衣,有長有短,顏色各異,但都是吊帶裙,真絲面料,摸起來很是柔順舒服。
我忍不住拿了一件短短的紅色睡衣貼在臉上。這個時候只有紅色才最能契合我激動的心了。
洗澡不帶睡衣,然后再叫我送,季婕是有意將我引向深淵的,小公寓里飄蕩著一絲絲曖昧的氣息。
“小白兔白又白,打開門來看一看。”我敲敲門。
“沒鎖。”季婕處在非常放松的狀態(tài)。
真的是兩只白兔白又白,浴室里水汽圍繞著,一幅美女出浴圖展示在我面前,水幕從頭到腳,幾縷濕發(fā)貼在季婕的臉上,季婕閉著眼,雙手將貼著的頭發(fā)往后捋,隨著雙手往上抬的姿勢,帶動整個上身肌肉組織往上擠,自然形成一道狹窄的水溝,熱水順著溝一路下瀉。
季婕就是一個擺造型的高手,我的腦海里定格了這個動作。多年以后想起仍然心潮澎湃。
“姐姐,睡衣。”我的聲音都有點抖動,陌生的環(huán)境里,人總會有全新的感受,你會因為缺乏安全感而更有探究的欲望,有冒險行事帶來的心理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