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也沒想出哪個煤老板姓楊,可能是我這個學生了解的太少,看出手闊綽,絕對不是一般人,我心里說不出的高興,這一次終于弄一把大的。
總比出去干喪事賺的多。
晚飯在干爹家吃,吃過飯開始收拾一些需要的東西,明天準備出發(fā)。
第二天傍晚時分,幾輛奔馳停在了門口,楊總親自來請,身后跟著幾個小伙子很是客氣,上了車我看著奔馳內部心里驚嘆不已。
有錢真好?。?/p>
誰說煤老板是土鱉的?
我現在也想變成土鱉!
車子一路朝著大同飛馳而去,大同兩千年古都,古代重要軍事重地,距離內蒙古只有不到三個小時的路程,這里是全國煤炭心臟,煤老板最多的地方。
現在煤炭開采很是混亂,大大小小的煤礦遍地都是,甚至偷挖私采的人也非常多,蛤蟆山,因為外形酷似癩蛤蟆而得名,這里距離市足足五十多里地,可以說是荒無人煙的地方,多年后這里才變成郊區(qū),蓋起了廠子。
蛤蟆山背后,一條盤山公路讓這里顯得不那么荒涼,山腰處被推土機推平了,水泥地上滿是建筑物,更多的還是簡易房,最高的一棟五層樓是董事長辦公室。
我看向窗戶外,黝黑的井口正在有工人陸陸續(xù)續(xù)出來,火車皮拉著一車車的煤炭正在趕往煤場,這里到處都是黑色,煤渣隨風飄舞,綠葉表面也覆蓋上了一層墨。
車門打開,我下了車,跟著往大樓走去,進了里面裝修很是奢華,屏風后已經擺滿了一桌子飯菜,豐盛極了。
一道驚奇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
“竹萬青?”
“嗯?”
我掉過頭去看,楊毅站在不遠處,看向我臉色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表情。
楊總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你倆認識?”
“我們是同學。”我也是納悶他怎么在這里,不過下一刻就想到,人家是礦二代,楊總又姓楊,很顯然沒有別人了。
“對??!是同學!”
“這可太好了。”楊總一臉高興道:“快坐,別客氣,就當自己家一樣,沒想到我兒子還有這等神通廣大的同學。”
眾人落座,開始吃著喝著,楊毅坐在那只是吃飯,不說話。
“說說吧,怎么個情況。”林九祥開口道。
“你們也知道,煤礦很容易出事兒的,一出事兒就是大事兒。”楊總放下筷子開口道:“平時我們也敬神,最近卻總是有鬼。”
“有鬼?”我有些納悶,這屋子也沒陰氣啊,問道:“在哪兒?”
楊總點著一根煙道:“晚上十二點,有個女鬼就會來,兩位先生只要把這個女鬼給收了,錢的事情,就放心吧。”
林九祥幾杯酒下肚,開始胡吹起來,拍著胸脯說小意思,最多一兩天內肯定搞定,放心吧。
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不少屋子亮起了燈,楊總帶著楊毅出了門,不知道為什么,以往熱情的楊毅今天一句話也沒說話,只是悶頭跟在他父親后面,可能是因為大人在場吧。
父子倆走后,這么大一棟樓就剩下我們爺倆了,二樓是會議室,三樓是休息的房間,四樓休閑的地方,打開冰箱琳瑯滿目,各式各樣的水果全都有。
我拿著香蕉、葡萄還有一些熱帶水果掃視了一眼房間,開口道:“干爹,這也沒陰氣啊,再說了,楊毅我了解,人很好的,他爸也不可能太差,我剛才看了,門口供著武財神,三樓供著金蟬,還在水池中間放著,金蟬嬉水,這可是來金的風水啊,顯然是高人看過的。”
林九祥沒說話,上下樓的轉悠,這四層布局及其規(guī)整,整棟樓背靠山,面朝水,前有銀河落九天,后有臥眠蛤蟆山,如此風水怎么能不賺錢?
雖然說開山采地破壞風水,但屋子里布置這么好,最多是運氣不佳,也不至于撞鬼??!
林九祥想上樓頂看一眼,結果門鎖著,上不去,只好回到屋子里,我看著他問道:“要不布點符?”
“布個屁,有沒有還不知道呢。”林九祥看著我道:“回屋睡覺,說不定他們做了虧心事,哪來那么多鬼?”
我只好回到屋子,裝飾的很奢華,地上鋪著地毯,家具都是紅木的,整個屋子充斥著金錢的腐朽味道,我躺在床上聞著這股味道,忍不住叫道:“爽啊,糞土的味道??!”
前半夜睡的很舒服,床很軟,比炕舒服多了,可是后半夜我迷迷糊糊的總感覺床邊坐著一個人,但是太困了,懶得搭理,翻身繼續(xù)睡。
“喂!醒醒啊!”
我感覺被人用手捅了兩下,哼哼了兩聲很是不滿道:“別鬧,睡覺呢。”
“別睡了,這個地方鬧鬼,不安全,快點走吧。”
“哎呀,讓不讓人睡覺了?鬧什么鬼?”我從被窩里鉆出腦袋,睜開眼看去,床邊坐著一個女人,看不見臉,披頭散發(fā),身上的陰氣濃郁的嚇人,一身白衣滲人極了。
“?。。。?!”我驚叫一聲下意識從枕頭下抽出一張符貼了上去。
符紙觸碰到女鬼,頓時冒氣一陣青煙,她驚叫一聲縱身朝著窗戶的位置跳了出去,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感覺一瞬間全身都是汗。
房門被人突然打開了,林九祥瞪大眼睛看著我問道:“怎么了?”
“有鬼!”我大口的喘著氣。
“不就是鬼嘛,又不是沒見過,至于嚇成這樣嗎?”他看著我沒好氣道:“你看你那點沒出息的樣子,就這還當陰陽先生。”
如果見到鬼我不怕,可是太突然了,睡夢中嚇了一跳,而且我能感覺的出來,這個女鬼并不是厲鬼。
“跟你說話了?”
我點點頭道:“她跟我說,這里有鬼,讓我快點走。”
林九祥看著我無語了,我們處理過太多棘手的厲鬼,這么關心別人的還是少見,看的出來,不是怨氣頗深的厲鬼。
“看來這里真的不干凈。”林九祥轉悠了一圈道:“今晚應該不會來了,明天再說。”
我也只能給窗戶上貼幾張符紙,睡下了,第二天楊總來了,林九祥問了一些關于這里風水的事情,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只是讓我們把女鬼滅掉就好。
別說林九祥,我都覺得不對勁,正所謂人分好壞,鬼分游魂厲鬼,一味趕盡殺絕可是要招天譴的。
跟楊總拿了樓頂鑰匙,我們上了樓頂,不得不說風景真的漂亮,入眼處郁郁蔥蔥,不遠處還有一條人工挖掘的小溪,如果沒有煤窯工作的聲音,簡直完美。
林九祥掃視了一眼,目光忽然盯向了左邊,朝我道:“那是什么?”
我掉過頭看去,小溪蜿蜒而過的地方有一處漆黑的大洞,十來米寬,像是煤井入口,我開口道:“廢棄的煤井吧,怎么不填啊?掉下去人可不好。”
“絞勺入宮!”
“什么?”聽到這四個字我整個人嚇了一跳,急忙問道:“你說什么?絞勺入宮?”
“看見那顆大柳樹了嗎?絕對是人為載種的,這個地方本來山清水秀,山川之下小溪流淌,背靠大山,金蟬坐鎮(zhèn),武財神守門,絕對是極佳的納金之地,但是這個世界哪有那么多好事情,這種布局賺的是臟錢,吞命生財。”林九祥眉頭緊皺道:“煤礦又不能出事兒,所以柳蔭招鬼,形成絞勺入宮之局!”
“那個女鬼是被招來的?”我納悶道。
“招?”林九祥輕哼一聲道:“估計是被囚禁在這的吧,人家本來能投胎轉世,硬生生被囚禁在這,心里早已怨恨,所以才找他麻煩。”
“那咱?”我有些沒主意了。
“這種事情少管,損陰德。”林九祥說完掉過頭走了。
而我看著眼前這一切,心里卻七上八下,葉貝貝頭頂上的陰氣會不會跟這里有關?那么是誰給她的下的套?
我腦子里已經有了答案,可是不愿意去相信,楊毅這個人很好,好的讓我五體投地的佩服,我不愿意相信這一切是他做的,可現在擺在面前的卻是如此一副現實,讓人不得不聯想起來。
或許還有一處絞勺入宮的布局,我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傍晚吃完飯,早早的就回到了房間,我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心里卻在想著,葉貝貝不會出事兒吧,這種絞勺入宮的布局可是竊取人的氣運和生命。
可又不愿意多想,整個人說不出的糾結。
晚上十點左右,我耳邊傳來一個女人的低語:“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聲音說不出的哀傷,夾雜著一股哽咽聲,像是在遭受多么痛苦的事情一樣,我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發(fā)現厲鬼,忍不住問道:“你在哪兒?”
“我在小溪邊那顆柳樹上!”
我邁步到了窗戶前,拉開窗簾看向那顆柳樹什么都沒有啊,只是一顆普通的柳樹。
“你開眼看?。?rdquo;
我從身上掏出兩張開眼符,口中低喝一聲急急如律令,頓時燃燒了起來,拿火苗在眼前一晃,再次睜開眼去看,整個人被嚇的連退兩步。
柳樹上面掛滿了人頭,他們好像長在柳樹上的果實一樣,中間的位置,柳枝捆綁著一個女人,就是昨日坐在我床邊的女人,此刻面色猙獰,恐怖極了,柳樹像是在吸取她的魂魄之力。
“救我?。。?!”
那聲音太過凄厲,我感覺自己心都顫了一下,想起了《陰陽五書》中的描述,絞勺入宮,詭術也!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一個小孩子飛奔而過,跑到樹下,張口吐出一團黃色的氣體,像是從人身上吸取的命數,柳樹吸取了命數,舒緩了不少,頓時那些陰魂驚叫不在那么刺耳。
我瞪大眼睛看著那個孩子,此刻整個人傻眼了。
“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