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婆子說的沒錯,的確有這種可能。小吳也說過,他在巡邏的時候總覺得5號樓周圍有‘東西’,可是靠近了就沒了。
小區(qū)內(nèi)的建筑看起來都是獨立的,可是在地面之下,管道把所有建筑都鏈接在一起。
幸福里小區(qū)都是多層,總共有近五十棟居民樓,地下管網(wǎng)像是密集的蜘蛛網(wǎng)。
我們手上沒有小區(qū)的規(guī)劃圖,只能自己找入口。我繞著5號樓轉(zhuǎn)了一圈,在外面發(fā)現(xiàn)一個地下管網(wǎng)的入口,可是有厚重的水泥板蓋著,我是打不開。
“肯定還有別的入口!”陰婆子堅持繼續(xù)尋找。在一樓樓梯下方,我找到一個疑似入口,上面蓋著一個水泥蓋,中間還有扶手。
“就是這了。”陰婆子發(fā)現(xiàn)水泥蓋在近期有被打開的痕跡。周圍還有一些土,肯定是從下面帶上來的。
平時基本沒人到樓梯后面,誰也沒注意這的情況。地上的土塊很奇怪,看著像池塘中的淤泥。
陰婆子撿起一小塊,用手指輕輕的一捻,成了黑色粉末,沒有小顆粒。
“這就有點意思了!”陰婆子很是得意,她判斷沒錯,地下管道中肯定有東西。
我學(xué)著陰婆子的樣子,也撿起一小塊泥土,用手指碾碎,放在鼻子前一聞,有一種淡淡的臭味。
“知道這是什么嗎?”陰婆子故意吊我的胃口,我猜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陰婆子低聲說道:“這是的棺材土,土里有尸氣,是墳堆上的土,還是最靠近的棺材的土。并且還死了很多年,棺材可能都爛掉了。”
我想起小吳跟我說過的內(nèi)容,為了挖地基,整個墳都挖空了,怎么還會有棺材土?
想要知道下面有點什么,就得親自下去看看。唯一的問題是怎么把水泥蓋子打開,我估計了一下,至少有一百多斤。
“你起來!”老婆子又毒舌的說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一點用都沒有,什么事都得老婆子親自動手,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
我相當(dāng)無語,就換成陰婆子那個時代的年輕人,也沒幾個赤手空拳的抬起水泥蓋。當(dāng)然那些有特殊能力的人除外。
陰婆子抓著中間的把手,我還有點擔(dān)心,這老胳膊老腿的,要是扭上一下,估計得躺上幾個月。我好意提醒,要悠著點。
“老婆子心里有數(shù)!”陰婆子伸手握住把手,看似沒怎么用力,就把蓋子給提起來。
呼……
剛露出縫隙,一股陰風(fēng)從縫隙中吹出來,我被吹個正著,全身都是涼颼颼的。
喵……
黑貓叫了一聲,身上的毛都炸了,變成一個毛絨絨的球。剛才在太平間遇到尸變,黑貓都沒這樣。都說黑貓的靈覺很強(qiáng),它感覺到下面有什么。
陰婆子沒趕把水泥蓋徹底打開,只開了一個角,如果有東西要往出跑,立刻就能蓋上。
我做好了逃跑的準(zhǔn)備,有了太平間的經(jīng)驗,只要勢頭有一點不對,我撒腿就跑。
等了五分鐘,什么也沒發(fā)生,連陰風(fēng)都停下來。陰婆子推開水泥蓋,準(zhǔn)備往下跳。
喵……
黑貓叫了一聲,陰婆子改主意了。
“你在這等著,老婆子上去拿點東西。”陰婆子往樓上跑去,這次不能大意,知道下面有危險,當(dāng)然要充分準(zhǔn)備。
就剩下我和黑貓,我往管道里看了一眼,里面黑的像是一團(tuán)墨,什么都看不見。
洞口讓我心里發(fā)毛,總覺得下一秒鐘就會有僵尸或者惡鬼從洞里鉆出來。
我必須干點什么,不然腦子里總會冒出各種瘋狂的念頭??吹胶谪埦褪卦诙纯?,我伸手摸了一下。不得不說這黑貓的毛發(fā)真好,油光水滑,摸起來就像是摸女人細(xì)膩的肌膚,立刻讓我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
摸了幾下上癮,我的手就沒從黑貓身上挪開。又摸幾下才發(fā)現(xiàn)黑貓看著我,表情有些羞澀,我描述不出一只貓害羞會是什么樣,但是我知道黑貓是真的在害羞。
“你在干什么?”陰婆子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了,就站在我背后,語調(diào)冰冷。
我趕快把手拿開,就像是做了錯事,慌忙解釋道:“小黑實在太可愛了,我就擼……唉……不是……摸了幾下。”
陰婆子很不滿的冷哼一聲,威脅道:“下次你再碰它,我就把你小子腿打斷。”
“不會了,我不敢……”我意識到不對勁,就是一只貓,弄得怎么像是我調(diào)戲了她孫女一樣!養(yǎng)貓不就是用來擼的嗎?
陰婆子拿出白骨匕首,在我面前晃了兩下。我也沒多想,只覺得陰婆子把黑貓看的太緊??赡苁菍O女出了意外之后,陰婆子就把黑貓當(dāng)成孫女。
這樣一想我就理解了,以后不能在陰婆子面前擼貓,只能趁她不注意,偷偷的擼。
黑貓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朝我眨眨眼睛,像是在拋媚眼。
“這個給你!”陰婆子扔給我一個手電筒,我這才注意到陰婆子背后背了一個布包,里面裝了不少東西。估計陰婆子把家里的法器、材料都搬來了。
“有沒有防身的東西。”我很肯定在下面會遇到的危險,不能總靠陰婆子來救我。并且身上防身的符也沒了,只剩下一條命。
“給!”沒想到陰婆子還真準(zhǔn)備了,我接過來一看,頓時覺得哭笑不得。
陰婆子給我的是一把水果刀,還是小一號的水果刀,連管制刀具都算不上。我用手指試了一下,手指都割不破。
“不喜歡就還給我,我就在上邊等著就行。”
“真的?”在上面等著最好,危險系數(shù)極低,可能比住在203里還安全。
“假的!”陰婆子說道:“你必須下去!”
“為什么?”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特別容易見鬼倒霉的普通人,我才不想摻和什么陰人不死,什么陰炅派復(fù)仇事件中。
隨便出來一個小角色,弄死我都和弄死螞蟻一樣,我不想步小吳的后塵,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陰婆子說道:“你還沒發(fā)現(xiàn)么,你已經(jīng)是局中人,5號樓的這些變化都和你有關(guān)!”
“什么意思?”我想要知道答案,為什么非要是我?和我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陰婆子看我特別認(rèn)真,說道:“老婆子也是局中人,也看不清楚這個局。只要進(jìn)入局中,就都是棋子!是生是死,一切早有定數(shù)!老婆子只想死之能查清楚孫女的死是怎么回事,能為她報仇!”
陰婆子已經(jīng)做好了死的覺悟,可我不一樣。她都活夠了,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陰婆子入局是為了孫女的死,我入局完全是被忽悠進(jìn)來。八字弱的人又不止我一個,換個其他人不行嗎?
看我愁眉苦臉的樣子,陰婆子說道:“居然局已經(jīng)開始,不想死就只有堅持到破局人出現(xiàn),破局那一天,你就解脫了。”
“什么是破局人?”又是新名詞,這兩天詞匯量大增。
“居然有人做局,就有人破局。這是一場博弈,只要在局里的人,都有可能是破局人,你也有可能是破局人!”
我苦笑著搖搖頭,陰婆子太看得起我了,我一個為租房還發(fā)愁的人,能成破局人?
至少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張松和于偉可能是做局人,就算不是,也是做巨人的棋子。從他們下手,能找到做局人。
“行了,不浪費時間,下吧。”陰婆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我先下。
我把水果刀踹在兜里,右手拿著手電筒,踩著旁邊的管道往下爬。輕輕的一跳,就進(jìn)入管道中。
下去之后,我就聞到一股怪味,特別難聞,腐臭味混合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我有點的擔(dān)心,地下管道長期處于密閉之中,可能積攢了大量的二氧化碳,氧氣含量極低,不用遇到邪物,我們就完蛋了。
“盡操心些沒用的!”陰婆子直接跳下來,手中拿著一個奇怪的工具。
像是一盞燈籠,只不過體積特別小,是由青銅制成,燈頭的部分結(jié)構(gòu)非常復(fù)雜,不論怎么動,最核心的部分都不會翻轉(zhuǎn),類似于陀螺儀。中間是一盞油燈,火焰雖然不大,一直在燃燒。
我盯著看了半天,怎么看都像是一件古董,陰婆子手上到底的還有多少好東西。
陰婆子看我很好奇,說道:“地耗子的東西,在墓里就靠這東西保命!”
我不知道地耗子是什么,聽她的意思,似乎是盜墓賊的。
陰婆子等了一會兒,看火苗沒有熄滅,才招招手,讓黑貓?zhí)聛?。黑貓就盤在她的肩膀上,也不下來走。
地道大概有兩米高,寬差不多也有兩米,但是旁邊有管道,活動空間并不大。
兩邊都能走,我問道:“往那邊走?”
陰婆子蹲下看著地面,我用手電筒照著,兩邊都有腳印,走那邊都行。理論上說不論走那邊,最終都能回到這里。
“你選一邊,老婆子跟著你走。”陰婆子讓我選。
我對自己沒信心,租房都能租到兇宅,跟著我走,鐵定倒霉。前面指不定有什么邪物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