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死后很多年,仍然有零星的人得這個怪病,都是有人想投機取巧,去海里摸扔掉的黃金,但只要接觸黃金,必定會生怪病暴斃。
當一件事兒沒有結(jié)論的時候,人們往往都是自圓其說的歸結(jié)到鬼神身上,但主流的傳言說爺爺帶領(lǐng)的隊伍出海拿了龍王爺?shù)慕鹱?,所以龍王爺才收了拿金子人的性命?/p>
父親對于爺爺?shù)乃酪恢焙茏载?zé),爺爺打小最重視父親,父親一直覺得如果當時能勸爺爺不出海,或許爺爺就不會死了。
二叔也一直對海圖上記載的仙山向往,對仙山上的寶物神往,我父親因為爺爺?shù)乃谰镁貌荒茚寫?,結(jié)果沒有幾年就郁郁而終。在父親臨死前,擔(dān)心二叔會去尋找仙山而送命,所以他把海圖交給了我。
村子里的人十分忌諱出了這么多人命,也害怕那個怪病纏身,大多都放棄了在小漁村生活,遠走他鄉(xiāng)。母親在父親死后也改嫁到了遠處,漸漸沒有了聯(lián)系,家里只剩我跟二叔。
漁村的生活并不好,勉強夠溫飽,二叔又是一個要面子的人,所以他決定重拾爺爺留下的這門手藝。
很快他組建了一支小的出海隊伍,但出海幾次收貨甚少,往往還要捕撈魚蝦來補貼家用。后來我才知道二叔從小身體就弱,而且也沒有遺傳到爺爺一身好水性,所以他雖然帶著爺爺留下來的吃飯家伙,但天賦這東西真的不是后天能夠彌補的。
所以二叔這個隊伍生存的很是艱難。
期間,二叔多次問我要爺爺當初留下來的那本海圖,不過父親早有叮囑,我也害怕二叔也去找仙山,步爺爺?shù)暮髩m,所以堅決沒有給他。
這些年來二叔對我的照顧無微不至,雖然家道中落,卻從來沒沒有虧了我,對我跟親兒子一個模樣,甚至因為我,二叔推脫了好幾門親事。
漸漸地我到了能撐事的年紀,身上的天賦也慢慢顯露了出來。就像我爺爺一樣,我視力超群,再細微的東西逃不過我的雙眼,水性自然也是不必說,游上十來海里跟吃干飯一樣簡單,不帶任何換氣的東西潛水都能憋一刻鐘的時間,村子里的人都驚訝于我的能力,說我比我爺爺?shù)谋臼逻€要大。我既然有這樣的過人天賦,心里就開始琢磨著什么時候能夠幫幫二叔。
于是我向二叔提出了要跟他一起出海,本想著有人替他分擔(dān)重擔(dān)他會開心點,但沒想到二叔聽到這話就暴怒了,嚴禁我上船出海,為此我問過二叔原因很多次,但他只是幽幽地說,我父親臨死前囑咐他照顧我,不想讓我上海上搏命。
我也不再跟二叔提這件事,自己一直偷偷提高著下水能力。我一直感覺自己命里注定要吃這一碗飯。
村子里的寧靜隨著二叔的一次出海再次被打破了。
二叔的船出去已經(jīng)兩個禮拜了,到現(xiàn)在還杳無音訊,這不禁讓人想起了爺爺那次可怕的出海,而村子里面也出了大事兒,江家小子在淺海捕魚的時候撿到了一塊碎金子,他不顧村子里面人的勸說,直接拿著到外面換了個黔南媳婦兒。
江斌打小就是個犟種,死活不信那一套,結(jié)果可遭了殃,媳婦兒沒領(lǐng)回家兩天,怪病就找上身了。江家有些底子,到處給他找人治病,來了頭三個大夫嚇得直接跑了,到了第四個,一個長頭發(fā)的青年男子。
他看了幾眼江斌的癥狀,問了問事情的經(jīng)過,他直接就說道:“人是沒有辦法救了,這是中詛咒了。想要解雖然有辦法,但是你們不可能做到。”
這下子我的興趣全上來了,仔細聽著他說,但他話特別少,不顧江家人的苦苦哀求,他直接告訴江家人不用再等了,抓緊準備后事就可以了,我聽他話里的意思似乎知道解救的門道,就在他將要出門的時候一把拉住了他。
“你說有辦法解救,但是怎么說個半截話?你不是大夫要治病救人的嗎?這就讓人準備后事?”
可能看出我言語有些不善,他饒有興趣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有辦法啊!但是解藥要去深海去找,找到找不到還兩說,就算找到了,這人能熬到那時候嗎?”
我一下子就冒起了火,“我爺爺可是十里八鄉(xiāng)聞名的卞海龍,我二叔還有出海的船隊,遠的不敢說,這附近的海域那個地方我們?nèi)ゲ涣耍?rdquo;
沒想到這長頭發(fā)的青年聽了我的話楞了一下,接著臉上變的有些神秘,上下又打量了我一番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兄弟借一步說話。”
“小兄弟,你爺爺真的是卞海龍?”大胡子兩眼放光。
我點了點頭,“我叫卞魚,十里八鄉(xiāng)就我們一家卞氏,錯不了。”
“我聽說,卞老先生可是個神人,在海上當平地趟,觀星定金望月當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大胡子語氣里透露著興奮,似乎對我爺爺仰慕已久。
我皺了皺眉頭,從小對爺爺做的活不甚了解,但經(jīng)他這么一說我突然覺得不簡單,尤其是聽到他說觀星望月,我不禁想起了爺爺死后留下的一張圖,可惜這張圖被二叔收了起來,我只是在小時候看過幾眼。
“啊,忘了介紹,鄙人張廣川,從山東聊城那邊過來。”他看我沒有說話,感到有點尷尬。
“哦,張哥,你剛才說江斌是中了詛咒?解藥要去深海找?什么詛咒的解藥要去深海找?”
張廣川的臉上一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實話告訴你,這人中的是仙山寶藏的詛咒!”
“仙山詛咒?”我聽得一頭霧水。
張廣川若有其事的點點頭,解釋道:“據(jù)說冥海有仙島,仙山上滿是黃金,不過仙島上的金子被下了詛咒,那些金子估計是從傳說中的冥海仙島上來的,所以才會得如此怪病,如今只有到找到仙島,把拿的金子原封不動還回去才能化解,但是這有多困難就不用我說了,所以張某才讓他準備后事兒。”
他的話并不能說服我,什么什么還扯到仙山上去了,仙山我知道,小時候聽到過挺多了這故事兒,可是那畢竟是神話傳說,我還從來沒有聽人說過有人到過仙山。這個張廣川絕對是一個江湖騙子。
“你就扯吧!還仙山寶藏詛咒,你怎么不說玉皇大帝詛咒?”我這時候已經(jīng)沒有什么心跟他說話了,丟下了這一句話直接就走。
張廣川卻在我身后急切的叫道:“我父母是考古學(xué)家,以前出海就是尋找仙島去了,我家有很多這樣的資料,你別走啊!我說的都是真話……”
我不在理會后面的解釋他,遠遠把他甩在了身后,直接向家走去。
江小子作惡太深,沒幾天就死了。江家頭頂上好像是覆蓋著一層陰云,江家人十分忌諱,選擇半夜把江斌給埋了,我心里面一直想著江斌死了,江濱新買的媳婦怎么樣了?不過這不關(guān)我的事兒了,因為二叔的船回來了。
可是出海這么多天,二叔更是竟然什么東西也沒有帶回來,全船的人都顯得很疲憊,下船以后一句話不說。二叔到了家里倒頭就睡,這一睡就是三天。
晚上我給二叔送飯,以為他還在睡覺也沒有敲門,推門就看見二叔在拿著一個什么東西,我仔細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二叔手里面拿著一塊兒碎金塊。
“二叔,那來的黃金?從海里撈的?”我以為二叔這次要發(fā)了,高興地問他。
二叔的臉上卻沒有得到金子的喜悅,從他的表情卻看出了不安。“小屁孩,不該問的別問。”收起了金子接過飯碗,二叔就甩開了腮幫子。
我這時候才感覺到二叔不對勁兒,但是具體哪里不對勁兒也說不出來,。
過了幾天二叔的精神越發(fā)的不安,脾氣也有些暴躁,我終于發(fā)現(xiàn)了二叔為什么不對勁兒了,一天早上我起的很早,二叔已經(jīng)出去了, 我去找他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二叔在海邊喝了幾口海水。
當看到這個情形的時候我腦子嗡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