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回了學校寢室,進去就看到其余三個室友在打游戲,吃雞吃得正愉快。
寢室室長陳祥沒好氣地道:“張狂你可算回來了,我們等你老半天了!不就被劉婷婷那婊子刺激了嗎?至于這么大晚上才回來?”
陳祥摘掉腦袋上的幾千元耳機,道:“我們給你湊了湊,我們寢室能夠拿五萬出來,你先拿去給茜茜女神用著。”
斜對面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體恤,卻包裹不住那渾身肉的胖子,他叫劉福,一看那一身肉就知道還真有福氣。
他笑了笑,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頓時瞇成了一條縫,有點像彌勒佛:“我和胡一凡沒有陳祥那么有錢,不過我挺會說的。我和老四去班上同學那里幫你把你三紅包的錢要回來吧?反正我臉皮厚,能丟臉。”
他們寢室一共四個人,按照年紀來排了大小。
寢室室長陳祥是江州市本地人,也就是個富二代,家里比較有錢,老爸聽說是做服裝生意的。
老二劉福,一個典型的吃貨,所以留了一身肥肉。是隔壁省的學生,考到了江州大學來。家境不好不壞。
老三就是他張狂。
至于老四胡一凡,他們只知道這家伙是從北方來的,雖然沒陳祥長得帥,也就清秀,平時還少言寡語,但一身氣度像是大家庭的公子哥,也不知道他具體來歷。
他們今天下午在寢室一起打游戲,結果突然看到劉婷婷和周勇在群里秀恩愛,還刺激得張狂發(fā)了五千多紅包罵人。
他們一合計,那五千塊肯定是張狂拿獎學金發(fā)的啊!前幾天才發(fā)了獎學金!
估計是真的被劉婷婷和周勇氣得不輕,腦子昏了。
所以劉福和胡一凡打算一起去每個寢室讓那些同學還回來,大不了就是丟臉,總比沒錢給妹妹治病得強啊。
至于寢室湊的五萬塊,其中四萬是劉祥給的,劉福和胡一凡分別拿了自己兩三個月的生活費又湊了一萬出來,應該能夠給張狂救濟了。
張狂聽到這話,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有這樣的兄弟,是他張狂的福氣。
劉祥這人刀子嘴豆腐心,沒好氣地道:“拿著啊。”
張狂推了推,道:“不用了,中了點彩票,已經(jīng)夠給茜茜看病了。”
三人狐疑地看著張狂,胡一凡看到張狂拿出來的手機,冷不丁開口道:“GEMRY這款手機價值三萬多吧?你真中了彩票??!”
三萬多的手機!
三個室友倒吸了一口氣,立刻就信了張狂這是真的中了獎啊。
劉福壞笑起來道:“劉婷婷要是知道你中了彩票得嘔死吧?”
“中了也沒她的分,這個錢得拿給茜茜女神看病用!”陳祥道,“不過……老三,你到底中了多少啊?”
張狂猶豫了一下,道:“幾百萬。”
三人倒吸了一口氣,這是真走運了!
救了張茜茜估計還有剩下的!難怪敢買這么貴的手機呢。
陳祥眼睛放光,道:“這要是讓劉婷婷那婊子知道了,不知道得嘔成什么樣子!”
張狂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忙過這幾天請你們吃飯。”
劉福眼睛一瞬間就亮了:“那我要吃江州市最好的五星級餐廳!”
陳祥笑罵了一句吃貨,他看著自己震動的手機,道:“我去陽臺接個電話。”
張狂神色一動。
陳祥拿著手機一接通,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就恨鐵不成鋼地罵道:“陳祥陳祥,你老子我送你去大學念書,只讓你接觸未來對你有幫助的富二代權二代,誰讓你去接濟貧民了?這個月別指望我給你打零花錢!”
陳祥的父親極為勢力,當初張狂第一天進寢室,就讓陳祥少和從農(nóng)村來的張狂接觸,反正以后畢業(yè)了,對陳祥沒有一點幫助。
“爸,人家沒拿我的錢,自己給了醫(yī)療費!”陳祥道。
陳父一愣也沒在意,又喋喋不休地提醒少和張狂這種人接觸,沒有任何好處……
陳祥轉過頭,有些歉意地看著張狂道:“抱歉,我爸就是那種人。”
張狂表情淡淡的,他早就知道那陳叔叔看不起他,不過是個從鄉(xiāng)下來的窮小子罷了。
總有一天他會讓那陳總后悔讓自己兒子和他交友!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周勇一瘸一拐地進來,在張狂耳邊低聲恐嚇道:“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張狂咧咧嘴笑問:“周少這腿是怎么了?局子蹲太久了,腿瘸了?”
張狂的聲音不小,整個班上的人不由看了過來。
“周勇去蹲警察局了?什么時候的事?”
“他干了什么進警局了?。坎粫擎捂奖蛔チ税??”
“……”
周勇聽著眾人議論紛紛,臉猛地一黑。他狠狠地剜了張狂一眼,等會兒這小子就知道厲害了!
張狂上完課,準備去醫(yī)院看看張茜茜,結果才走出學校沒多久,突然后腦勺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片黑……
幾個流里流氣的小混混把張狂裝進麻袋里,直接扔進面包車里,飛一般地跑了,前后不過兩分鐘!
面包車飛一般開向了沒人的郊區(qū),一個染著綠毛的青年一腳把裝著張狂的袋子踹到地上,拖進廢棄小屋里。
一個花臂男坐在椅子上,懶洋洋地道:“把這小子澆醒。”
一盆冷水倒下來,張狂冷得一個哆嗦,全身濕透驚醒了。
他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周圍有十幾個混混圍著他,人人手里拿著武器,棒球棒、鋼棍、西瓜刀。所有人居高臨下,好似在看笑話般看著張狂。
張狂渾身發(fā)冷,直視坐在椅子上的花臂男:“你們是誰?”
“認識鋼炮嗎?老子是他兄弟雞哥!”男人面目猙獰,一拍扶手怒道。
張狂心里一涼,不是絕對保密嗎?完了。
雞哥從椅子上走下來,一巴掌甩在張狂臉上,罵道:“老子兄弟你也敢舉報?今天就要廢了你!你竟然敢害老子的人!”
張狂被打得頭暈眼花,心里升起一股怒意。
雞哥的一個小弟在一旁狐假虎威,叫囂道:“你他媽一個窮屌絲快遞員敢舉報鋼炮?你知不知道我們雞哥大哥和鋼炮有多好?一桌吃一床睡!你他媽犯在我們手里?”
雞哥半蹲下身,手掐著張狂的下頜,讓他呼吸都有些困難,面部猙獰道:“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小弟不由道:“雞哥大哥,閻王不是說等會兒他要過來嗎?我們現(xiàn)在就動手啊?”
雞哥捏著拳頭,骨節(jié)嘎吱響,滿目兇光地道:“老子等不及了。等閻王哥來了,這小子死得更慘!”
雞哥松了手,重新坐在了座位上,沖十幾個手里拿著武器的混混道:“給我打!往死里打!打得最厲害的那人,老子給他十萬塊獎勵。”
十萬塊獎勵!
這話一出口,人人面上帶著興奮的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渾身都是水的張狂,此時張狂在他們眼里哪里還是個人,那就是金銀珠寶!
張狂心里有些害怕了,他立刻道:“要錢是嗎?你們不動手,我一人給二十萬!”
錢算什么?命才是最重要的!
十來個混混遲疑地看著張狂,有些狐疑。
他能一人給二十萬?
在場這么多人,那就是兩三百萬!
“不信?我現(xiàn)在就轉賬!”張狂立刻道。
張狂看著一個混混脖子上掛著一個專門用來收保護費打印下來的二維碼,掏出手機轉賬。
那小弟一看提示消息,驚得差點跳起來:“真的是二十萬!這小子真有錢,是個富二代!”
這話一爆出口,頓時十幾個混混都躁動了。
那可是二十萬啊,足夠讓人心動了。
張狂摸了摸臉上的冷水,咧嘴冷笑。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果然沒說錯!
雞哥怒了,手拍著扶手,吼道:“你們聾了?老子讓你們打他!往死里打!”
一群人眼巴巴地看著張狂的手機,不動了。他們也想要二十萬!
張狂松了一口氣,往地上盤腿一坐,笑道:“誰打了我,一分別想有!現(xiàn)在,把手里的武器扔了,我再轉錢。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
“嘩啦啦”幾聲,棒球棍、鋼棍、西瓜刀掉了一地!一群社會青年眼巴巴地看著張狂,猶如乖巧等待喂食的寵物狗般等著他發(fā)錢。
雞哥氣得脖子上青筋暴起,氣得幾乎要暴走了。
張狂拍了拍身上的水漬,意味深長地道:“誰給我暴揍雞哥,我發(fā)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