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才不相信龍小凡擺過什么氣球攤，真相早晚大白于天下，他不說，自己也不問。依照他剛剛快速分解組裝槍支的動作，秦峰有些期待他明天的射擊項目。
暗夜下，點點繁星點綴著漂亮的星空。一間兮黑的臥室窗前，一雙深邃明亮的眸子盯著新兵宿舍。良久，那人從兜里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不一會，話筒里傳出沉悶的聲音：“三更半夜打電話，是不是有病？”電話里的人問。
“明兒下午的飛機，機票給你訂好了，美聯(lián)航的飛機，去洛杉磯。”手機貼著耳朵，男子似乎如釋重負，沉默了良久才開口：“走之前幫我干最后一件事兒。”
電話里的人聽到男子后一句，很不爽的應道：“上次的錢，你好像還沒打給我。”
“給你準備了一張瑞士銀行的銀行卡，放在工商銀行保險柜里，柜號是你的生日。”
“這還差不多。”
……
上午九點，云淡風輕，射擊場站著一排的新兵。每個人面前放著一個裝滿水的水壺，各班班長分發(fā)了武器模具，他們要做的是把水壺掛在槍管上，持槍訓練一個小時。
龍小凡都覺得掛水壺太輕了，他以前都拿木頭做成的QBZ95掛磚頭，而且不止一塊。想想兒時的魔鬼經歷，感覺現(xiàn)在的日子，過的舒服多了。
“我是你們的教導員顧志凡，今天開始，我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顧志凡穿著一身07式迷彩作戰(zhàn)服，手背在身后，戴著遮住大半張臉的墨鏡，在隊列最前面來回走動著。、
“我這個人很記仇，昨天發(fā)生過的事兒，你們還記得吧？”顧志凡眼神移到龍小凡身上，厲聲道：“有些人，在社會上不學無術，家長偏偏把他送到部隊來，他們以為部隊是收容所嗎？什么人都進？
我再重申一遍，部隊不是你們家，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別說越野十公里，就算是二十公里，三十公里，誰也不能堵在路中間。怎么，以為你們是路錐嗎？”
周海濤跟著顧志凡，半句話不敢說。畢竟，他只是個上尉，而對方再怎么說，也是個少校。
龍小凡聽著他那話，覺得很刺耳。原本不想搭理那個叫什么顧志凡的人，只是他后半句話，實在是不太中聽。抬頭望著他那張包拯似的側臉道：“報告首長，不知道您說的不學無術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跟我們講講，我們哪兒不學無術了？”
龍小凡的話就像一顆定時炸彈，轟的聲炸了。百十名新兵的臉都綠了，他們只有服從的份兒，壓根不知道該怎么反駁。盡管顧志凡的話很不中聽，但他畢竟是首長。
周海濤感覺渾身的汗毛都快炸起來了。他最擔心的，最害怕的，莫過于龍小凡當著顧志凡的面亂說話。他這話如果跟隱若雪說，那他一點也不愿意多說啥。因為周海濤知道，隱若雪不會害他。
但是新調來的顧志凡不同，他從剛到新兵連第一天，就想把龍小凡弄走。一山容不下二虎，一個連竟容不下兩個凡。周海濤的心情就跟日了狗似的，難受，想哭。
“那個兵，出列！”顧志凡指著龍小凡的鼻子吼著。
龍小凡往前一步走，本來想的是按照隱若雪的教育方針走低調之路，但是眼前這個少校教導員，當眾諷刺了新兵兄弟的尊嚴，如果這點面子都找不回來，以后見了顧志凡，還不得爬著走路？
他不是說自己不學無術嗎？可以，那咱就把18年間學過的東西拿出來給他亮一亮，讓他知道，他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你除了會抗命不從，還會什么？”顧志凡兩眼冒著紅光，狠狠地豎起中指：“在我眼里，你就是個小丑，孬種，你會什么？說，你要和我說什么？！”
龍小凡沉思了一會，從小到大學過的東西太多，真要說起來，估計手指頭加上腳趾頭也數不過來。
“報告首長，我怕說出來嚇到你，不如您說您會什么，我跟您比比，如果我輸了，脫軍裝我滾蛋。如果您輸了，給我的兄弟們道歉！我們從大學來到部隊，每個人都擁有一份精忠報國之志，可是偏偏到您嘴里，我們那份真情和信仰，變得一文不值，您得道歉。”
“龍小凡，你想干什么？！”
周海濤憋了一肚子氣，終于憋不住了。當眾挑釁教導員，還夸下?？冢苌缴傩５能姽伲膫€沒有兩把刷子？豈能是他一個列兵說挑釁，就挑釁的了的？
龍小凡咧嘴露出一排大白牙，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眼前這位少校，不正是希望自己早點滾蛋嗎？沒關系，就當給他一次用實力碾壓自己，然后讓自己滾蛋的機會。
顧志凡笑了，年少輕狂的人他見過很多很多，大多數人都是煮熟的鴨子嘴巴硬。既然能找個機會，名正言順的讓龍小凡滾出部隊，他當然很樂意奉陪。
“別說我欺負你，你自己說，你會什么？”他問。
龍小凡也跟著笑了：“首長，我會的東西多了，還是您出題目吧。”
“射擊你會嗎？駕駛直升機你會嗎？坦克步戰(zhàn)車你開得了嗎？！”顧志凡蔑視的瞥了眼龍小凡，估計他連槍都沒摸過，還一副什么都會的樣子，可笑。
龍小凡眨巴著一雙大眼睛，一雙外雙的眼皮煞是好看。
抬頭挺身，他開口：“就比射擊，駕駛直升機、坦克和步戰(zhàn)車。”說完跟周海濤遞了個眼神：“報告連長，請您和全連的戰(zhàn)士監(jiān)督。”
“……”
顧志凡愣了下，表情就跟吞了只青蛙似的難看至極。心里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他真要應戰(zhàn)？步戰(zhàn)車，武裝直升機，射擊，這些東西，估計他在學校連聽說過都沒聽過。
周海濤臉色淡黃，他搞不懂這個龍小凡到底搞什么名堂，聽一班長說他拆卸槍支速度還可以，退一萬步說他射擊很厲害，但武裝直升機和坦克不見得玩得轉吧？
坦克和開車不一樣，直升機和打游戲也不一樣，不是按著W就起飛，降落就按下S。從一開始見到龍小凡，就覺得他不是個省心的兵，這會算是見識到了，他是真的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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