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上頭有監(jiān)控,雖然是假的,但百分之99的學(xué)生都是不知道的,我相信沒人敢頂著監(jiān)控拿別人相機,尤其來這的還是高三,馬上要高考的學(xué)生,被查到是要退學(xué)的,相比起來,肯定還是高考更重要。”
陳樂一手托著下巴,想了想道,
“而且,處理相機也是個問題,走時不帶書空手的,肯定不能把相機隱秘的帶出去,一個兩手空空,卻帶個相機出門的人,是很容易引起學(xué)生注意的,一問就會有人知道,而帶書出去,雖然可以遮擋相機,但也要驗證,他帶書進來是來學(xué)習(xí)的,臨時起意偷東西的概率真不大。”
“最重要的是,你們走的時候,估計離上課也就不到5分鐘了,這里的學(xué)生應(yīng)該沒幾個了,那時候偷個相機帶出門,會顯得尤其的矚目,只要管理員不是瞎子,應(yīng)該是看的到的,然后帶出去還不能直接帶進教室,要找隱秘地方處理藏匿,臨時找地方,也有點難。”
“這個……”
虞浩愣了愣,莫名的感覺陳樂說的有點道理,“但也不能排除,就是有那么傻,又知道監(jiān)控是假的,又在上課前5分鐘,臨時起意,偷了我的相機,藏在衣服里,不讓管理員發(fā)現(xiàn),偷偷帶出去,又找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等放學(xué)后再去拿呢。”
陳樂直視著虞浩,肯定的說道,“如果真有這種幾率,那你就不用找了,臨時起意,都如此聰明周密,找回來的可能趨近于0。”
“額……”
虞浩頓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好像確實是這樣。
陳樂繼續(xù)說道,“我覺得極大概率是老師或者學(xué)校里工作人員拿的,拿東西的時間,應(yīng)該是在下午,大部分學(xué)生都在上課,但老師沒有課或工作,然后來這里借書的時候,恰好看到桌上放著一個不知道誰落下的相機,反正周圍也沒人,就把相機順走了。”
“老師的話,就算處理也很方便,直接帶回教室宿舍就行了,不會有人看到,重點是,……他怎么把相機帶出去的,用書擋?。坎剡M衣服里?或是什么?這得問管理員才知道了。”
“好像,是這個理,……你這家伙,跟外表不一樣,意外的……”
虞浩覺得陳樂外表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像個路人,還是個沒吃飽飯,營養(yǎng)不良的路人,說起話來,倒是讓人無法反駁。
“有道理,如果真是老師,那目標就少很多了,我去問問。”
兩人快步來到門口管理員旁邊。
管理員是個五六十歲的男人,戴著老花鏡,坐在電腦那悠閑的玩著紅心撲克牌游戲,只是每當有人路過,他都會抬起視線看一眼。
只是,看到虞浩又來了,就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怎么又是你,我都說沒有了,除了你,絕對沒有人帶著相機出門,我看了幾十年了,還會看錯嗎。”
虞浩誠懇道,“不是學(xué)生,估計是老師,或者工作人員拿的,方老師,您回憶下,昨天下午,有幾個老師,或者學(xué)校的工作人員來過圖書館。”
方齊就抬了抬眉毛,有些不悅道,“啊,開玩笑,老師拿你相機干嘛,我們老師是那種人嗎,別鬧,你自己落哪了,自己找去,反正肯定不在圖書館。”
陳樂插嘴道,“方老師,就是說,你還記得他帶相機來了圖書館?”
方齊看了陳樂一眼道,“帶那么大個相機來圖書館我當然會記得,我記憶力好的很呢。”
意思是,有人帶著相機走的話,他肯定也會記得。
虞浩就有些懇求道,“那方老師,您行行好,您就告訴我,昨天下午,有誰來過圖書館就行了。”
“你知道圖書館每天多少人進出嗎,這誰知道,哎呀,都說你肯定落哪了,圖書館沒人會拿你東西,哪怕丟一本書,我都會知道的。”
總之,方齊絕對不承認自己看丟了東西。
任憑虞浩軟磨硬泡了十多分鐘,就是不知道,并讓兩人快點離開,別妨礙他工作。
這也讓虞浩沒任何辦法。
兩人來到圖書館門口商量了下。
虞浩無奈道,“不行啊,那老頭完全不肯幫忙。”
陳樂想了想道,“咱們能不能查借書登記表?查查昨天下午哪幾個老師在圖書館借了東西。”
“那也只有那老頭能看到啊,學(xué)生會都沒資格查。”
“找其他老師幫忙呢?”
“不會肯的吧,畢竟我們可是懷疑是老師偷了我相機,哪個老師會來幫我們,跟其他老師過不去嗎?”
“好像……也對!”
這讓陳樂也沒什么辦法了。
就在兩人苦惱間,陳樂忽然感覺有人輕輕戳了戳他的后背。
一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也不知道為什么,安幼月會在自己身后。
一頭柔軟輕細的中長發(fā),那可愛的娃娃臉上蕩漾著如往常般燦爛的笑容,純凈的眸子笑的瞇了起來。
她像是可愛的小動物般,穿著保暖的粉色長袖針織衫,袖口一直蓋到了半只手掌處,然后伸過可愛的食指,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陳樂的后背。
“那個。”
“額?”
陳樂一臉茫然。
虞浩有些疑惑的看著安幼月,因為安幼月很可愛,實際上,剛剛他就注意到安幼月一直在兩人身后了。
有些疑惑的看向陳樂道,“是你朋友嗎?”
“……不是。”
陳樂頓了頓,還是搖搖頭,“是同學(xué)。”
這其實讓虞浩挺困惑的,一般來講,同學(xué)就是朋友吧。
會有人特地否認下嗎?
他顯然不明白,陳樂的想法是,自己沒有朋友。
聽到陳樂的回答,安幼月有那么瞬間的臉色僵硬。
因為她希望大家都能成為朋友,好好相處的。
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當面否認呢。
稍微……有點傷心。
這也不單指陳樂,事實上,她哪怕被任何一個認識的人否認“朋友”,都會覺得傷心。
不過,安幼月馬上又若無其事,一臉燦爛的笑道,“那個,剛剛聽你們在說方老師的事。”
虞浩才不管兩人的情況呢,緊張的問道,“對啊,你知道方老師嗎?”
安幼月點點頭,“嗯,還算,認識吧,因為我以前也當過圖書館義工,來這里幫過忙,我覺得方老師蠻好說話的呢。”
“真的嗎,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幫我問一下……”
虞浩把自己的情況,以及陳樂的推斷說了下。
安幼月有些奇怪的看了下陳樂,然后很自信的點點頭,道,“交給我吧。”
安幼月真的沒說謊。
就看到她去買了幾個蘋果,提著一袋蘋果,一副來看望方齊的樣子,沒兩分鐘,就跟人家有說有笑的了。
那方齊一反剛剛對陳樂跟虞浩的不耐煩,倒是很開心的跟安幼月聊著天。
虞浩忍不住的嘀咕了句,“這老色鬼!”
隨著安幼月朝著兩人招了招手,虞浩第一個沖了過去。
那方齊瞟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今天就看在幼月的面子上,幫你查查吧。”
虞浩一反剛剛背后的不屑,馬上賠上最討好的笑容道,“是,是,謝謝老師!”
隨著方齊打開電腦,幾人也馬上找到了昨天下午過來借書的幾個老師。
方齊解釋了下。
“昨天下午,從一點到5點,一共來了4位老師,我記得很清清楚楚呢,連他們走的時候什么樣,手里拿著什么東西,我都一清二楚,根本沒有什么相機……”
在方齊開口說話之前,陳樂還特地插了句,“能不能介紹的詳細點,最好連他們來的時間,走的時間,來這做了什么,手里的東西,都說一下。”
方齊瞪了陳樂一眼,不爽道,“就你最麻煩,我就討厭你這樣的人,跟你說了沒有,還不信。”
話是這么說,方齊還是指著第一排的張義介紹道,“第一個是兩點鐘過來的地理老師張義,借了兩本超大本的《世界近代史》,走的時候,還特地問過我,要記載最詳細的不列顛歷史,尤其是一些細節(jié),要特別清楚,那兩本《世界近代史》比英語書還大兩圈吧,加起來估計有一只手掌這么高,但是沒什么相機,我看的很清楚。”
“然后,是大約三點左右,體育老師張永平跟美術(shù)老師李雪梅一起過來的,李老師要找?guī)妆久说乃孛鑳园?,我還特地過去幫他們找了下,因為書放的很高,當時還是多虧張老師幫忙拿的,這人高啊,確實有好處,李老師借了4本素描冊,也就作業(yè)本那么大吧,加起來都沒英語書厚,張老師更是空手走的,我看的一清二楚。”
“然后,四點左右,是語文老師劉全子老師來這的,他倒是沒借書,所以沒登記。”
虞浩馬上激動的問道,“沒借書,那他過來干嘛。”
“過來,拿一個盒子吧,大概……”
方齊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垃圾桶,“大概這么大的一個紙板箱吧,因為他中午的時候過來,說有個紙板箱,在我這放一下,然后到下午4,5點的時候,又拿走了。”
“那你沒檢查里邊的東西嗎,說不定就放了我的相機啊,這么大,放相機,完全足夠了吧。”
“神經(jīng)病,你以為人人都想拿你相機啊,劉老師最不可能了,他人特別的好,對人,對花花草草的都很照顧,我跟他老朋友了,怎么可能拿你相機。”
方齊是一臉的不屑,一副懶得跟虞浩多廢話的樣子。
“好了,該說的都完了,就這四個老師,說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虞浩沒主意了,他感覺,那個帶盒子的老師最有可能順走相機,而且,拿著盒子還能不被人發(fā)現(xiàn)。
虞浩看向陳樂道,“你怎么看,我覺得就是最后的劉老師拿的,就放在那盒子里,要不,我們?nèi)フ宜麊枂枴?rdquo;
說是問問,其實虞浩是想去對方的教室宿舍看看,他覺得,要是拿了的話,相機應(yīng)該就在那教室宿舍里。
安幼月想了想,也覺得這個可能最大。
但,陳樂卻是搖了搖頭,淡淡道,“沒問的必要了,我已經(jīng)知道是誰拿的相機了。”
這直接讓另外三人懵逼了。
這就知道了?
哪里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