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樸將手中幾種藥材放下,一鋝衣衫坐了下來,凝視慕逸塵,淡淡的開口道:“自從進入菓玀修練場之后,每一位學員都廢寢忘食的修煉,為何你絲毫不在意菓玀修練場的充足武氣,你可知道那些等在外面的學員有多渴望你的這個名額!”
名額?這樣的名額對我還真沒有多大的作用!慕逸塵剛欲編個借口敷衍一下,祖樸接著道:“不過…你這般吊兒郎當還能將武氣等級穩(wěn)固在九階氣海,也是令人不敢擅自將你隨意提出菓玀。”
踢我?菓玀修練場不是以實力來決定的嗎!慕逸塵此刻還不知道這祖樸前輩究竟是何意,為何要兜這么大的彎子,所以他不著急為自己辯解什么。
然,祖樸再一次被慕逸塵的鎮(zhèn)定感到不可思議,心底驚嘆這小家伙不過九階氣海的實力便有了這般定力,那么他將來,前途將不可限量。
“你這小家伙,果真有點能耐,難怪院主會被你氣得那般,膽量不??!”
臥槽…這難道是我的錯嗎,我可沒說一定要讓院主霍老頭來買我的秘訣,這種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怪我嗎?
“祖前輩,這些事沒想到也傳到了您的耳里!”慕逸塵擠出一個笑容,道。
祖樸輕搖那皮膚松弛的手掌,正色道:“你是我祖樸多年來見過的第二位敢惹怒院主的少年天才。”
“第二位?那第一位是…”竟然還有人敢去招惹內(nèi)院霍老頭那種強者,慕逸塵倒是挺感興趣的。
“第一位…”祖樸布滿皺紋的臉龐上,浮現(xiàn)出一抹自豪的笑容,道:“她是我的弟子,名叫詩語,幾年前她離開內(nèi)院前往伽西學院時,已是九階氣海高級的實力。她也來自水西外院!”
詩語?幾年前慕逸塵倒是聽過這個名字,那時候他只是四階氣海的實力,后來他閉關修煉出來后,就再也沒聽過這個名字了,只是沒想到這個叫詩語的,竟然在幾年前就去了伽西學院?
“我曾經(jīng)聽過她的名字,可惜無緣相見!”
“只要你去到伽西學院,自然會見到她,今日我召喚你前來,也正是為了詩語。希望你這小家伙能帶封信去伽西學院,親手交給詩語。”
聞言,慕逸塵方才明白,這祖樸前輩找自己并不是給霍老頭出氣,而是為了她的弟子??墒?..
在祖樸前輩的注視下,慕逸塵疑惑的道:“前輩,今年前往伽西學院的學員有二十人之多,為何選中我,讓我來帶這封信呢?”
“因為,別人我不放心;你是今年內(nèi)院之中實力前三、且有著別人不一樣的經(jīng)歷。”
不一樣的經(jīng)歷?不就是我曾經(jīng)失去過氣海嗎!慕逸塵苦苦一笑。道:“前輩還真是了解過我的過去,行,我答應您,會親手將信箋交給詩語。”
隨手將信箋遞給慕逸塵,在慕逸塵收好之后,祖樸起身饒有深意的道:“其實,每一年伽西學院針對各個內(nèi)院招收學員的時間都是不定的,或提前或推遲,不過按照過去幾十年間的規(guī)律,今年很有可能會提前。”
“提前?”
“正是,因此你最好隨時做好準備,以免那是措手不及!”
……
伽西學院會將時間提前,慕逸塵有些驚訝,不過他也知道祖樸前輩之所以把這個其他學員還不知道的秘密告訴他,想必是為了那封信,給自己透露透露一點口風。
回到菓玀修練場,望著身邊那些始終不肯浪費一點時間的學員,慕逸塵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只怕今年伽西學院的招手,會比較特殊一點。
曾經(jīng),慕逸塵從喬媚口中得知,想要真正的進入伽西學院,沒那般容易,除了自身的實力外,還得經(jīng)歷血腥的殺伐。
如真是這樣,那在離開內(nèi)院,進入伽西學院的途中,勢必會有令所有學員都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可會發(fā)生什么事呢?
三日后,喬媚悄然出現(xiàn)在一臉惆悵的慕逸塵身邊,將通體碧透的聚氣珠交給慕逸塵,慕逸塵一番感謝之后,語氣沉重的問:“喬老師你是從伽西學院出來的,那就是說你曾經(jīng)也是經(jīng)歷過內(nèi)院之后才進入的,你能夠告訴我,在離開內(nèi)院進入伽西學院的過程中,是不是有別的考驗?”
忽然間嗅到慕逸塵低落的語氣,喬媚那雙媚眼先是一怔,旋即,道:“怎么突然間有此一問?”
“實不相瞞,我總覺得今年伽西學院的招生,恐怕沒那么簡單!”
“沒想到你也感覺到了。”
這哪是我感覺到的,是祖樸前輩給我透露的消息?望著面頰也是瞬間變得凝重的喬媚,慕逸塵便知道了答案。
喬媚道:“伽西學院身為大陸西部實力最強大的學院,在招收學員方面自然嚴格,當年我到伽西學院時才知道,伽西學院針對每一年的學員有幾百種帥選方法,抽其中三種方法進行當年對新學員的帥選;不過你不用太過擔心,只要伽西學院六閣閣主抽簽時抽不到最恐怖的那三種方法,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進入伽西學院并沒太大的困難。”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你別烏鴉嘴,要真抽到那三種最恐怖篩選方法,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不敢保證能夠安然無恙的過關。”喬媚恨不得給慕逸塵幾個嘴巴子,沒事去預料什么。
但是,喬媚卻不知道慕逸塵心底的不安,這種不安很有可能今年伽西學院的招生中會出現(xiàn)什么大的變動,只是,慕逸塵在看見喬媚的神色變化之后,沒有再說出來,萬一真被他給猜到了,那喬媚還不得殺了他。
“對了喬老師,聽你剛才的話,難道今年你也要去伽西學院?你是內(nèi)院的老師,這不吻合伽西學院的規(guī)矩啊!”
“我來自伽西學院,現(xiàn)在我的氣?;謴土耍匀荒軌蚧厝?。”似乎,喬媚有什么難言之隱,并不想在這件事上與慕逸塵多說什么。
對此,慕逸塵也沒再咨詢關于伽西學院的事!他雖大大咧咧,可他心里明白,有些事還是少知道的為好,況且他與喬媚還不是真正的朋友,他沒必要去知道她心里的隱痛,然后在不知不覺中給自己上一把枷鎖。
閑聊幾句之后,慕逸塵便返回屬于他的那個修煉位置!但是,現(xiàn)在的他心里藏著事,難以靜下心來修煉。
有一種感覺,幾乎占據(jù)了他的心田,這種感覺甚為奇妙,卻由道不出來。
夕陽之后,在天際之上,余暉乘著那一條條酡紅線縫迸射斜下!頓時,在菓玀修練場中一道道身影被拉得老長。
半躺在草地上的慕逸塵,手掌擋住酒紅之色的日光,嘴角嚼著一根小草,任由小草的苦澀之味在口中蔓延。
都一個下午的時間了,無論如何壓制,為何還是這般懶心呢!慕逸塵瞇著雙眼躺在草地上,思索著。
“呸…”最后,始終無一頭緒的他,一吐口中半截小草,身軀如同箭羽彈了起來,在眾多茫然的目光中,快步朝那菓玀修練場中心點圓柱而去。
摸出十塊下品武石,一塊一塊將其填在那十個小孔中,伴隨著這些武石的注入,石柱由最初的顫抖,漸漸化為一道白光,最后,白光迸射而出,又如同白霧般,緩緩下墜將慕逸塵那單薄的軀身包裹起來。
內(nèi)院菓玀被尊稱為了修煉最佳場地,凡事有資格進入這里的,沒有誰愿意再離開了;想要暫時離開的,須得注入十塊下品武石在那中心圓柱之上,打開通往外界的大門。
這也是內(nèi)院斂財?shù)囊环N手段!不過對慕逸塵來說,十塊下品武石是非常重要,可遠遠不及他現(xiàn)在要去辦的事重要。
“慕逸塵你干什么?”
“慕逸塵你瘋了,快回來!”
“嘿嘿,這家伙終于自覺離開了!”
……
伴隨著白霧籠罩之中的白衣少年身形漸漸透明,菓玀修練場中發(fā)出各種桑應,其中屬南憶夕最為不解。
離那個時間已經(jīng)不到半月,為何在這最后的時間里,慕逸塵要選擇主動離開?